《我经历过的女人们(姑娘如此多娇)》
第28节作者:
秋河先生 日期:2012-06-10 12:47:57
正文第五十一章
“我终于离婚了。”肖潇醉眼迷离地盯着喝空了的酒杯,他喝了不少酒。他解脱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到底是喜悦还是痛苦,无人能懂。
黑毛叹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话。
那一年,在拥挤的寝室里,我们谁轮流着抽同一支烟;在热气氤氲的澡堂子里,我们互相搓背;在小寨十字的天桥上我们放声高歌------
过往清晰地流过记忆的田野,好朋友一生能有几个,多年以后,谁是否还会记得谁?生命给过多少人重来一次的机会,肖潇又单身了,党芸也回到了我的身边。可那些曾经的伤痛谁铭记,谁会淡忘?
我的生活的确回到了从前,持续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店里的事情忙完,就去陪党芸,晚上再接小雅回家,我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幸福之中。
我打算把党芸和小雅接到家里来住,党芸拒绝了。我说我要和你结婚,和你白头到老。党芸咳嗽了几声,甜蜜的笑了,我看见孤单的泪珠从她眼角落下。
肖潇走了,回南方去了。临走时,在火车站,我们拥抱告别。肖潇挥了挥手,转身上了车。他的身姿和当年一样潇洒。
我对店里的生意开始有些放松了,每天最渴望看见的就是党芸。上天似乎再跟我开玩笑,终有那么一天傍晚,我再去找党芸的时候,她却不见了。她的同事跟我说,人在医院里。我开始慌了,不详的预感迅速爬上我的心头。
党芸躺在病床上轻微的喘息着,我问怎么了,她说没事。我追问,她还是不说。我去找过医生,医生说她的呼吸系统可能有些问题,刚拍完X片,明早才能见结果。
我把小雅接回瑞红家里,交待他们看好孩子。然后我又返回医院,我注意到,党芸总在间隙性的紧皱眉头,她呼吸很疼痛,我的心也跟着一阵阵尖痛。我在她的病榻前陪坐了一晚,她的手始终在我的手心,不曾离去。
第二天早上,我用热毛巾给党芸擦洗过脸,看着比以前更加苍白。我以病人家属的身份走进医生的办公室。主治医生拿出党芸肺部的X片对我说,病人有先天性的肺部畸形,这种病很罕见。在一些初生婴儿身体内有过,基本上都没有生存的希望。她能活这么多年是个奇迹呀,我的心紧紧地秋在一起。他接着说,不过现在,患者肺部已经出现大面积的溃烂,这跟肺部组织发育畸形有关,没有办法补救。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头脑瞬间空白,天哪!
我轻轻走进党芸的身边,不让自己落一滴泪,我不想让她也伤心。她没有哭泣,平静的看着我。
第二天下午,党芸开始咳剧烈的喘息和咳嗽,氧气罩被嘴里喷出的血液染的鲜红。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感觉我的心也被撕裂成了碎片。
“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党芸握紧我的手,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点点头,眼睛红肿湿润,无法为她分担一些痛苦,使我痛不欲生,我恨我自己。
很多天以后,小雅曾经问我,妈妈去哪里了?我说妈妈在天上。小雅抬起头,望着天空很久,又问我,为什么看不见妈妈呢?我说,我们看不见妈妈,可是妈妈却一直在看着我们。
(未完待续)
日期:2012-06-22 12:32:54
正文第五十二章
“老伴,你又哭了。”莺莺说这话的时候,鬓角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她用铁锹在沙地上铲了一个坑,把一根胡杨树苗栽进去,覆好土。我说是吗?可能是因为温度太高,眼镜里面锈上了一层雾气。我把眼睛摘下来,用大拇指搓了几下镜片。
多年来,由于人为破坏植被造成土壤高速沙漠化,十几年前,这里每年有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被沙漠吞噬。这些年,有无数人投入到防沙治沙第一线,与风沙竞速赛跑。每年被沙漠化的土地减少了近两成,我和莺莺也一直在为此努力。而现在我们的身后已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全是我和莹莹栽种的胡杨树。掐指一算,都十五年过去了。
今天,有个老朋友要来看我,他在电话里说要给我带两件秘密武器过来。我很期盼,从昨晚开始就没有睡好。早起到现在,和莺莺还栽了三十几棵树。
莺莺说,狗娃去兰州接她姐,都两天了还没有回来。本来我都没有了脾气,但要提起狗娃,气又不打一处来。我说这个兔崽子越长大越不听话,回来非得揍他一顿。莺莺瞪着眼睛说,老东西,不许这么骂自己的儿子。
我说谨遵娘子圣喻,咱们回家吃饭吧。起身准备收拾工具的时候,一辆保时捷跑车飞速地开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停在我旁边。走出来一个秃子,说这沙漠里飙车就是爽啊!
秃子就是黑毛,郁闷的很,毛系发达的人,脱毛也快得惊人,几乎和土壤沙化的速度不相上下了。去年见面时,黑毛头顶还有三五十根头发。这次,彻底秃了,头皮光的跟葛优似的。
黑毛从后备箱里取出两件一模一样的秘密武器,看着像造型简陋的散弹枪。黑毛当场演示,把一根树苗插进管子里。口朝地面扣动扳机,枪口高速钻进沙子,树苗趁隙滑下。拔出枪口,四周的沙子自动回填,一次简短的植树过程就这样完成了。
黑毛用手揩去光头上的汗珠,问行不?我心里佩服嘴上却说行个求,这比我老伴快不了多少,更别说跟我比了。莺莺在侧旁莞尔一笑,似乎很赞同我的说法。
作为西北农家女子,莺莺做手工面很有一手。黑毛眼睛睁的跟青蛙一样,盯着我老伴在面盆中舞动的双手。我从电视机后面拿出一罐玉溪铁观音给黑毛泡了杯茶水。这茶叶是肖潇从南方寄过来的,据肖某人说,是上等级品,人间罕有。
“听说老肖又离婚了?”我问黑毛。
黑毛说是啊,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啥时候才能安下心来过日子。
一如既往,说完肖潇,只有一声叹息。
饭后,我留黑毛住一天再走。黑毛坚决不肯,声称晚上要去见一个出版社的朋友,匆匆然返回了西安。
狗娃三天后才带着小雅从兰州回来,肯定在那玩了几天。小雅今年24了,在北京上班,这次回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意外。她带了个男朋友,小伙子文质彬彬的,看着挺老实。
饭桌上,小雅说他们想结婚,回来征求我的同意。我和莺莺都没有反对,想了一会,我说了几句话:年轻人,你们必须要谨记,爱一个人,就要不舍不弃,和她白头到老。千万不要抛弃,更不能伤害任何一个深爱你的灵魂。
我想,只有如此,人生才不会有那么多叹息与遗憾。
(见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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