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53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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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17 22:06:48

  二
  为庆祝学堂正式落成,孟轲举办了丰盛的流水家宴,以答谢各方人士对学府建设的“献爱心”。用孟仲子的话来说,这是必须滴。
  来宾中有官场人士,这类人比较好吃;有社会贤达,这类人比较好出主意;有乡亲耆老,这类人比较喜欢捧场;有文化名流,这类人就喜欢没事找事。再就是亲属了,这类人没啥可说的,都是自己人,该干啥干啥。

  晚宴开始前,学堂代表及宴会东道主孟轲踌躇满志地走上主席台,即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他清清嗓门,开始致辞。
  “诸位来宾,大家晚上好!”(掌声)
  “鄙人宣布——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学堂建成了!”(掌声加欢呼声)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在这个春意盎然、百花争艳的美好夜晚,我们在此隆重集会,共同见证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说过表面文章大于实际意义的开场白,孟轲将办学的条条框框一一道来。
  孟轲在讲话中首先提出学堂教育的目的是培养“明人伦”的君子:“这所学堂将通过教育使受教者一要学会做臣子,二学会做儿子,三要学会做孙子。以避免犯上作乱、违法乱纪的不轨行为,造就当家理政的治国之才。大家说,对也不对?”
  大家哄然响应:“对——”
  孟轲在谈到教育的作用时指出:“长期生活于封闭的井田状态下的黎民百姓,其人格常常处于分裂状态。盛世则为太平顺民,从圣、从众、从权,甘于享受,安心逸乐,不求上进,处于集体无意识的混沌状态中;一旦遭逢乱世,那些奴颜婢膝的顺民,则迅速变身趁火打劫的暴民,易被野心家利用,这都是缺乏教育的表现。人之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你们说,你们愿意跟禽兽同吃同住同劳动吗?”

  不待台下反应,孟仲子抢先回答:“我不愿意!”
  孟轲指着孟仲子说:“这位同学不错,领悟力很强嘛。啊……唯有教育才能改变人心,才可能实现真正的人间正义与大通的理想。教育能使人变得善良,变的高贵,因为个人为社会而生,社会为个人而立。”
日期:2012-06-18 10:35:46

  大家情绪高涨地说:“是——”
  孟轲在阐释学习的意义时说:“人皆可以为尧舜,理由就在于人人都有善端。普通人与圣人在先天本质上并无区别,差距在哪里呢?在觉悟。而教育会让更多的人觉悟起来,觉悟的人才具有不畏强势、反对暴政、藐视霸权、维护天下和平的坚强意志;当觉悟的人成为历史的主体之后,生命便拥有了在创造中追求新高度的空间和能力。人们啊,我是爱你们的,但你们爱觉悟吗?觉悟吧,让我们大家做一个懂礼守节,具有良知的好国民,大家说——好也不好?”

  大家有气无力地说:“好——”
  孟轲的办学理念如滔滔黄河之水从嘴里喷涌而出,形成一道思想的瀑布,将听众的听觉冲击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他还有些话要说,无意间看见前排有位叫李大鹏的大臣乘人不注意,用手飞快地钳起一块肥肉塞入口中,在那不动声色地嚼。
  他这才恍悟人都饿了,便收住话头做结语:“学堂的昨天凝结着大家的智慧、心血和汗水。而学堂的明天将为各国学子提供一个交流学问、展示思想的平台,将为各国各地区青年加深了解、增进感情架起桥梁,将有力推动先进文化的发展。总之,天下是大家的,既是老子们的,也是儿子们的,更是孙子们的。再次感谢来宾们的捧场。祝大家吃好喝好,不醉就好。谢谢大家!”
  在欢快的掌声中,孟轲终于结束了激情四射的讲话。
日期:2012-06-18 11:34:03

  接下来晚宴开始,来宾们在高干李大鹏的带动下,举樽致贺,大快朵颐。
  菜上五道,酒过三巡,公孙平借着酒兴,以孟轲长辈的身份,提请在座的各位饱学之士为这新建学堂命名。实际上,孟轲对学堂的名称早有成竹,但出席筵宴者多是年长位尊之辈,即便从照顾情面的角度考虑,也应认真听取人家的意见。因此,他专注地听众人在那高谈阔论。

  酒真是好东西,它最显著的作用是使人出灵感,比如有十个酒客不计后果可劲儿喝,其中九人最后会明白地球不停地转呀转的天文学原理,那个不明白的,估计是喝死了。酒还能制造气氛:斟酒时斜风细雨,劝酒时甜言蜜语,喝酒时豪言壮语,喝多了胡言乱语,到最后倾盆大雨。三杯下肚,便可令胆小者气壮如牛,谦虚者牛逼哄哄;胆子小的变成周立波,脸皮薄的变成郭德纲。
  公孙平此言一出,酒入欢肠的李大鹏带头叫好,宾客们也纷纷响应,各展其才,围绕学堂办学特色激活脑细胞,不久便推出一些活色生香、妙趣横生、含义深刻的名号。其中,官方人士倾向于“忠邹学府”,社会贤达则力推“洗心书院”,乡野父老都热捧“耕读私学”,专家教授皆看好“穷经庠宫”。但他们自知只有建议权,实无决策权,于是将目光一致投向真正的幕后操盘手孟轲,且看他如何决断。

  孟轲微笑着向四方宾客鞠躬致礼,然后侃侃而言:“今日群英荟萃,贤士济济,方才诸位为新建学堂所命之名,犹如夜空之北斗,深海之明珠,寒冬之暖阳,大暑之清风,学堂用之俱足以生辉溢彩,流芳百世。鄙人不才,经深思亦得一名曰‘思孟学院’,不知诸位老师以为如何?”
  现场一片热议,有大表赞同的,也有保留意见的,还有不以为然的。
  孟轲待众论渐渐平息,扬声而言:“这‘思孟学院’的称谓含义有三:一曰鄙人师承孔子之孙子思门人,实乃孔学系传;二来代表鄙人的思想理念;三因鄙人年幼失怙(父亲去世早),之所以学有小成,全托贤母仉氏以贤良淑德之节,褓抱提携、推燥居湿,含辛茹苦地将孟某抚育成人,其三迁之德令孟某获益终身。”
  话音落地,先是一片沉寂,又是高干李大鹏先叫好,接着满堂喝彩。大家起立鼓掌欢呼,众口一词赞同将学堂命名为“思孟学院”。
日期:2012-06-18 14:27:17

  三
  深夜,宴终人散,孟府复归宁静。
  一团明月升了起来,渐渐爬高,披着玉衣的它显得娴静而安详,将一片银雾般的清辉洒向院落。
  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落在居室的案台上。
  寝屋内,纱帐垂落,人影朦胧,枕边传出风一般的话语声。

  “夫君啊,你在宴席上说的话真是太精彩了。为妻掩身于侧室,细细听来,兀自激动不已。你摸摸,现在我这心还噗噗跳呢!”
  “娘子,你不可以这样夸奖自己男人的。”
  “人家说的是实情嘛。哦,对了,为妻我跟夫君说个事儿。学院就要开学了,你看可否给我那幼弟在院中谋个好差使?”
  “娘子啊,你这就不对了,学院虽为私学,但属于社会资产。为夫我作为学院的掌门当以身作则,用好手中的权利。若以权谋私安插亲属,将遭公众非议呢。”

  “不嘛,我就要你答应,就要你答应……”
  “好了好了,别胡闹。让为夫我想想——学院开门办学,倒也是用人之际。这样吧,就让你幼弟在学府任理事之职。”
  “多谢夫君!孟轲哥哥,人家热嘛,想卸去多余衣物,当否?请指示。”
  “当也当也。不过为夫先和你这嗡嗡叫的烦人蚊子说清楚了,你那幼弟在学院中,只理伙房之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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