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一个肉包子就走,“有点急事。”
“喝杯牛奶。”小云端着牛奶追了出来。
我只得喝完牛奶才上了车。
跑进病房,胡凤梅和几个人正一筹莫展,她老公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着好多纱布。
“金总……”胡凤梅一见我泪水双涌了出来。
“怎么回事?”
“唉。”旁边一个人叹了口气,“前天工地上放假了,中午会餐,我姐夫可能喝多了点。饭后骑摩托带着年货回家,结果在路上出了事,从桥上摔下去。河里没水,扎扎实实摔在石头上。
前天晚上就做了开颅手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医生怎么说?”
“只能等,他们说希望不大。可是不能见死不救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两天,已经用了一万多,医院催着交钱。打电话给建筑老板,老板说不是在工地上发生的事故他不负责。所以,只好求你帮帮忙。”
“借一万,行吗?”
我从挎包里拿了两万给胡凤梅,“看样子一万是不够的。这大过年的,上哪儿借钱?”
“金总,谢谢你!”
“不用谢。”望着她憔悴的样子,我有些心疼。这个与我有过肤肌之亲的女人,此时此刻,真的是需要抚慰。“救人要紧,不够的话打电话给我。”
腊月二十八,胡凤梅的弟弟打电话给我,他姐夫死了。
我长叹一声,胡凤梅的命苦啊!老公走了,没留一分钱,家中两老两小,这么重的负担,胡凤梅如何能承担得起?
人家欢天喜地过大年,他一家子悲悲切切送亲人。同一片天空,却是两种境遇,老天真是不开眼。
日期:2011-08-20 14:25:25
过了年,我又多了两个头衔,一个是补选上了市政协委员。政协是个什么东西,也就是“牛鬼蛇神”聚集的地方,各路高手(所谓的社会名流)云集于此,无非是找块“挡箭牌”,很多人拿钱买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牌子,谋的并不是什么国计民生,而是自己的捞钱大计。所以说基层不比中央,有点乱。我这个政协委员是没花钱,不过我想将来肯定是要出点血的,这是后话。一个个体协会的副会长。这是个有名声没实惠的位子,一到搞 公益活动的时候,那就带头拿钱吧。
不过在姐姐的教育下,我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两个位子。虚名也好,实惠也好,我行我素就好。
一年一度的政协会议过后,我们这一小组就搞活动——名曰视察我的两家企业,我这位新人自然得做东,花了两万多,让一帮人快乐了一天,吃饭喝酒、打牌娱乐。不过也好,这叫关系投资吧,拿钱买点人脉资源。如果将这两万多块钱给伟滔希望小学的话,孩子们一个月的伙食就能得到很好的改善。
可惜我们的社会就是这样。酒席上那剩下的残羹冷炙,不知可以养活多少人,可都TM倒进了潲水缸,练成地沟油,再反哺给普通百姓。
看到、想到这些,我有些忿忿然。
说实在的,我这个人除了好点色之外,绝对是个好人,不偷不抢不嫖不赌不小气不奢侈不挥霍,还喜欢扶贫济困,做点好事。好色也是男人的通病,有机会谁会不抓住呢?两情相悦,彼此欢愉,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也算是人间美事。用时尚一点的话说,这就叫玩浪漫。
知子莫若父,父亲对我有个很中肯的评价,“你这个人是个‘猛子’,天不怕地不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有一点我很放心,就是不闯大祸,违法犯罪的事不做。”所谓“猛子”就是敢想敢干,不太考虑后果。当初我一台挖机两辆翻斗车起家,赚了一点钱就逼父亲拿修理厂作抵押向银行贷款,一下子又添了两台挖机,不太考虑银行贷款能不能还得起。现在我在银行里有着七百万的贷款没还,但我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在城郊还有块地皮,当时买下的时候是四百万,但过一两年,城市扩容到那里,那可个房产开发的绝好地段,地价可能翻一番。当地买地的时候,父母是一百个的不同意,但我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买。
我虽然“猛”,但有个度,“擦边球”我常打,多弄几个钱谁不想呢?谁要故意拖欠我的工程款,我有的是办法索讨,让TM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做得出,当然我有个当政法委书记的干爹,一般人有点怯我的火。但严重触犯法律的事坚决不做,“吃牢饭”可不是我的选择,我更不想给干爹添麻烦。
过年之后一开工,除了修路工地之外,还有两个大楼盘的走土业务,于是又吸收了十多台车的加入。公路的路基基本成形,两边砌护坡需要大量的石料,石矿也空前地忙碌起来。
修理厂我也进行了调整,姐夫和谭亮都成了副总,姐夫负责大货和挖掘机械的修理这一块,谭亮负责小车修理这一块。还给姐夫配备了两辆外出招待修理任务的皮卡车。这样,我自己更洒脱了一些。
钻子这位管后勤保障的副总有点恼火,公司每月消耗的柴油不是个小数目,以前他有条渠道可以买到走私油。可前一阵子这条渠道被政府截断了。而且中石化的柴油又涨了价。这个油的成本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金刚,这样下去,一年可就多出不少钱啦。”
“没办法的事嘛。你用心去钻钻,肯定还有别的走私渠道。冒这个险的人不会死光了。”
“我再打听打听。”
不久,板子提供了一条线索,他朋友的朋友有这方面的门路,钻子和板子赶紧行动。
日期:2011-08-20 14:27:38
李敏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前丈母娘病倒了,而且病情来势汹汹。
接到李强的电话,我急急忙忙赶到医院。
老人躺在病床上昏睡着,脸色苍白,萎顿不堪。看样子是时日不多了。
李强兄弟俩一脸的焦急和不安。
“通知李敏了吗?”
“昨天就通知她了,刚才打电话来说,下午两点的飞机,四点半到。哥,你去接接她,我们在这儿走不开。”
“行。”我在电话中告诉李敏我四点半在机场出口等她。
不到四点,我就到了机场。四点半,飞机没到,直到五点半,才终于见到“亲人”了。
李敏挺着个大肚子,步履蹒跚;后面跟着女孩,一手拖一旅行箱,一手提一旅行包,肩上还挎两小包。
“金刚——”李敏向我招手,笑得很开心。
我笑着向她挥挥手。
走近了,李敏说:“扶我一把,太累了。”
“吃什么了?这肚子也太大了,怀彬彬、倩倩的时候,可小得多。”
“有俩呢。”
“什么?双胞胎?”
“嗯,俩男孩。”
“你可真偏心,跟我的时候,怎么不发挥这特异功能?”
上了车,我只得将副驾驶的座椅推后放倒,这才让她“坐”得舒服点。
“跟你们介绍一下。小晴,我保姆;金哥,我朋友。”
我恨不得摔她一耳光,前老公居然变成朋友,说不定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种呢。
我默默地开着车,李敏也闭目养神。
“怎么不说话?平时你不是挺能说的嘛。”
“唉。看见你老丑的样子,我难过得无话可说。”
李敏笑了,“怀彬彬的时候,你就这样说我。再漂亮的女人一怀孕,不都这个样子。”
我“哼”了一声,“这是第几次做母亲?还这么得瑟……”
“你不懂做母亲的滋味,特别是一下子做两个孩子母亲的滋味。”
“不说了,保姆听了不好。”
“她是四川人,我们的土话她听不懂的。”
“你那男人怎么不来?”
“在国外。”
“一下子有俩崽崽,喜饱他了吧。”
“那是,一下就给了我五十万。”
“真是的,几个臭钱让你高兴得……”
“有件事怎么不问?”
“懒得问。”我长叹了一声,我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谢谢你,又给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李敏,我要是把实情告诉那个男人……”
“你发癫!你不会的,金刚,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为什么不?这俩孩子是我的种!”
“金刚,说了有什么好处?你还会把我娶回家?”
“我可以养你们。”
“不要,让我一个人养大俩孩子,孩子连父亲都没有,这对孩子不公平。金刚,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们毕竟做了那么多年夫妻……”
“你让我很失望,你只为肚子里的孩子兴奋,下飞机到现在,你居然既不问你妈情况如何,也不问彬彬和倩倩怎样,你真是……我真后悔,怎么会满足你的荒唐要求……”
“妈的病情我下飞机就打电话问了,彬彬倩倩我知道肯定很好……”她拿着纸巾抹起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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