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吧,蝴蝶》
第8节

作者: 蝶舞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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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蝶把头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有泪水轻轻的回流到心脏,心碎的声音。
  夜的江南,人不多,夏子豪和胡蝶坐在一个角落。灯光昏黄,适合回忆。“弥勒是我的孩子!”胡蝶轻声告诉夏子豪。
  夏子豪一点不意外,点点头:“知道了,你看他的眼神早就告诉我了,只有母亲才会那样看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的爸爸呢??”夏子豪觉得自己有些冒昧,还是忍不住问。
  胡蝶咬住下唇,沉思了一下。
  夏子豪忙说:“可以不回答,我随便一问,也许太冒昧了。”
  胡蝶用手撩了一下垂下的发丝,低下眼帘,声音很平静:“去世了!”
  夏子豪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先生......”

  “不是,我们还没有结婚,他就去世了,”胡蝶有些冷淡的纠正:“他去世的那天,我们刚商量好要结婚了,要永远在一起了!”
  夏子豪不敢说话了,他忽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女人,故作坚强的女人。他几乎可以听见她心碎的声音。
  日期:2010-12-20 08:59:00
  除了莫云,胡蝶还是第一次对人诉说郑刚的事情,她原以为这个故事会永远埋在自己心里,直到自己老去,埋到坟墓里呢。
  但是,今晚她忽然想要倾诉,想要告诉别人,她隐忍的这份情。她的忧伤。对面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晚想要说,说说她的郑刚,她的孩子。

  夏子豪一下子被硬扯进胡蝶的故事,有些不知所措。他一直静静地听她诉说,听她郁郁的絮语最后变成了啜泣。
  胡蝶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着碎碎的光,夏子豪伸过手来,握住胡蝶的手:“胡蝶,你不该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你需要人分担!”
  感受到他的手很温暖,像是郑刚的手,胡蝶甚至想就这么被温暖包围,至少至少可以感觉到郑刚的气息……
  泪水模糊了视线,胡蝶突然觉得心里溢出了苦涩,从来没有过的苦涩,心里的墙一点点瓦解,即将倒塌,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夏子豪眼中闪烁着不该属于她的东西,蝴蝶抽回了手,那温暖不该属于自己。
  贴墙练着站姿,胡蝶庆幸自己及时抽身,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想放下这份记忆里的幸福,或许这就是自己始终不愿接纳他人的原因。虽然这种类似倔强的心墙压着自己却也圈着属于只自己的幸福,弥勒就是最好的证据。
  手机铃声将她拉回了现实,是莫云打来的,嗓门还是如此的大,像开着免提:“啊呀,我刚忙完,弥勒没事吧,夏子豪回去了吗?他手机关机。”
  愣了一下:“弥勒没事,你的海龟回去了。”挂了电话,胡蝶心里有些不适,却又说不出什么感觉。

  日期:2010-12-20 12:27:01
  三十
  莫云都佩服自己的急智,想到让夏子豪去帮助胡蝶。其实最近她很少和夏子豪约会,主要是夏子豪总说工作忙,没有时间。
  也许是事实,可是莫云深信中学老师说过的那句话:“时间就像挤牛奶,挤一挤总是有的。”所以莫云断定夏子豪对自己还是没有诚意的。她一向粗心大意,偏在这件事上细心起来,莫名的自尊在作祟,虽然喜欢夏子豪,也不愿意主动去依附他。总算胡蝶着急去照顾弥勒,给自己一个借口,所以她打电话给夏子豪时,心里有一丝找到借口的喜悦。夏子豪这人看着内敛,其实办事真是痛快,一听胡蝶有事,二话不说就答应去帮忙了。莫云心里很高兴,觉得自己面子够大。

  可惜回来后,夏子豪就关机了,不然可以就弥勒的事情,跟他交流下情感。莫云给胡蝶打完电话,心无挂碍的睡下,想到夏子豪的神态,脸上露出微笑,她喜欢他,真的。
  第二天下午,夏子豪意外的来接莫云下班,莫云和他一起去吃晚饭。莫云深悔今天没有好好装扮自己,应该抓住每个时机给他留下好印象啊。好在夏子豪似乎并没打算细细打量她,两个人有些闷闷的对着吃饭。
  日期:2010-12-20 12:50:47
  夏子豪忽然问:“莫云,你和胡蝶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吧?”
  莫云点点头,忙于对付面前盘中的鸡翅,这个鸡翅没做好,硬的可以跟巴黎圣母院教堂风针上的铁公鸡媲美。

  “那胡蝶跟郑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夏子豪又问。
  莫云本来在咬牙切齿的对付鸡翅,听到这句话,讶异的停止了战斗,看着夏子豪:“哦,胡蝶对你说起了?”
  夏子豪微微点头,莫云正色说:“是胡蝶得伤心事,差点要了她的命,我们很少提起呢。她愿意告诉你,真是不容易,有时候我都怕她一直憋着,心理会有问题了。要是换做我,非得哭死不可。”
  夏子豪:“恩,她很坚强。”
  莫云动情的说:“胡蝶本来可以不把弥勒生下来的,可是她说,郑刚为了救她付出了生命,她想要这个孩子,给郑刚留下一个血脉。她不告诉父母,也不告诉其他任何人,她说她不需要无谓的同情。其实我知道,她很孤独,很无助。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一只折翼的蝴蝶,没有了飞翔的翅膀,失去了花朵的灵魂,没有了寻找阳光的勇气,只好躲在夜色里疗伤。”

  日期:2010-12-21 08:16:52
  三十一、
  胡蝶在伏案工作,手机铃响,顺手接听:“莫云,什么舞会?,不行啊,明天周末,我要去看弥勒。莫云着急的的大喊:不行,你一定要参加!胡蝶看着案头那么多没处理完的工作,无奈的皱皱眉头:“真的不行,对不起莫云。’莫云的兴奋被打击的荡然无存,无奈的对夏子豪耸耸肩。别放弃,你可以去她家说服她,电话里毕竟说不清楚。”子豪的鼓励让莫云又来了兴致。

  胡蝶前脚回家,莫云后脚跟到。她那激动派率真的的个性让她冲到胡蝶面前,热切的抓住胡蝶的手,热切的摇撼着她,热切的说:“听我说,明天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去参加舞会”
  “什么?”胡蝶愣了愣。“去哪儿?”
  “舞会呵!”莫云叫着:“去跳舞啊!你待在家里也没事做,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呢?你知道,我们请了好多人嗯。”夏子豪,我表哥他们都去。““哦,”胡蝶虚弱的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黯淡轻飘得像浮在空中的暮色。“谢谢你,我不去。”
  “去,去,你要去!”莫云更加激动,更加热切了。“去把你的黑衣服换掉,去穿件鲜艳的,去搽点儿口红胭脂,去喷点儿香水……去,去!蝴蝶你一定要去!去听他们唱歌,去跳舞,去活动一下筋骨,你就不会这么悲哀了!请你不要——”她一口气说到这儿,那句早就哽在喉咙口的话就忍不住冲口而出了:“不要再扮演寡妇的角色了!你还这么年轻,你该忘掉郑刚,去交男朋友去!”

  胡蝶像挨了一棍,她踉跄后退,用手紧握着门框,她睁大眼睛,望着面前这张激动而热情的脸庞。她很感动,感动得心脏急剧的跳动起来,眼眶也发热了。她咬咬嘴唇,莫云啊莫云你实在好心,实在善良。但是,你不了解爱情,不了解那种绝望到底的悲切和无助,那种
  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的痛楚……
  她喃喃的开了口。“我不行!我不能去!我真的不……不想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埋葬掉你的欢乐?为什么要……”
  她打断了她,幽幽的说:莫云,你了解的,我并没有‘埋葬’我的欢乐,我是‘失去’了我的欢乐,这两者之间的意义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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