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40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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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29 20:04:06

  二
  八月底,孟氏兄弟穿越函谷关口。
  验完度牒,他们前往秦国都城咸阳,实地了解这西部大国崛起的秘密。
  秦国在春秋时,国力远落后于关东的齐、楚、燕、赵、魏、韩等国。国内井田制瓦解,土地私有制产生和赋税改革都比其它诸国晚起步。秦孝公即位后决心彻底改变落后状况,下招贤令以求治国良才。商鞅闻讯自魏国入秦,秦孝公任他为左庶长,开始变法之路。新法推行几年后,秦国出现繁荣景象,国势蒸蒸日上,军队战斗力不断增强,成为战国后期最强大的国家。

  这一路行来,孟仲子有了重大发现,那就是秦国境内哑巴多,或装哑巴的人多。路上但凡问个道儿、聊个天儿或讨口水儿,当地人的表现基本一致:只摇头,不说话。
  孟仲子想:挺好玩的哈,怎么天下哑巴都扎堆跑秦国来了?
  见前面树荫下有些农夫站着乘凉,孟仲子想验证一下“哑巴”的真伪,于是叫孟轲停车等着,自己下车走过去问:“请问诸位乡友,附近可有方便食宿的客店?”
  农夫将头一致转向他,却没人搭话。
  孟仲子等了半晌,见众人金口不开,便随口说声:“你们都是哑巴吗?”
  话音未落,只见一干人齐齐做了个手势,左掌往右肘一拍,弹出中指戳向孟仲子,喊声“靠!”然后操起锄头扁担,喊打喊杀地朝他猛扑过来。
  孟轲被打雷般的叫声吓了一跳,掉头一看,却见孟仲子像只可怜的小鸡似的被一群老鸹似的农夫举着农具撵得夺命而逃。他忙催马赶车,等孟仲子像亚洲飞人刘翔那样一个跨步蹿上车,便打马一阵风似的跑了。

  脱离了这帮是非之人,孟仲子惊魂未定地说:“哥,真没想到这西秦民风如此彪悍,当真惹他们不起呢。”
  孟轲笑着劝慰他:“惹不起咱就躲着点。今后你可别乱说话了。”
  走了半天,两人感到饥渴难耐,有心找个客店吃饭歇脚。见附近有一乡邑,就入内找寻,想在此打尖歇脚。
  奇怪的是,走遍邑内一条街,不仅找不着客栈饭庄,甚至不见任何形式的店铺。
  孟仲子嘴比心快,叫声:“这是人呆的地方么?”
  不想周围“呼啦”一下涌出百十号人,一色的全都是孕妇,挺着大肚皮将他们连人带车团团围住,嘴里囔着“捉奸细”。
日期:2012-05-29 23:36:23

  听说拿了奸细,乡官司马东率兵丁赶来,将二人带往乡邑治所讯问。

  听孟轲表明自己的真实名分,乡官司马东认定这大名鼎鼎的士子是去咸阳游说或求仕的,将来定要发达的,就好酒好菜款待。
  宴席上,孟仲子好奇地请教司马东为何邑中不见店铺。
  司马东解释道:“时下,我大秦正推行新法,重农抑商,奖励耕战,所以商人都改行做农民了。”
  孟仲子又问乡中所见之人为何都是些孕妇。
  司马东接着解释道:“能动的都下地耕作去了,这种情况在我大秦城乡十分普遍。”
  司马东非常健谈,以下就是孟轲从他口中听到的谈话内容:
  我们商君是个有魄力更有能力的干臣,最近他在给大王的数次上书中提到改革六十余次。他认为改革关系着秦国的前途和命运,提出用深化改革消除秦国成长的烦恼。商君一针见血地指出,不坚决走改革之路,秦国就有可能会回到蛮荒年代,就会沦为三流小国,甚至会人亡政息。
  他的新政我总结为八字方针:“对外封闭,对内搞死”。这些年,商君在大王支持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推出一系列改革举措,比如废井田开阡陌,废除土地国有,实行土地私有,通过制度把农民缚绑在土地上。为使农民听话,多产粮食支援前线,使军士玩命杀敌,商君订出“连坐”、“告奸”、“户籍管理”、“奖励军功”等措施,实行郡县制也是为此目的服务的。商君倡导重农抑商,制定奖惩办法,使国民致力于多产粮食多织布的农业,放弃买进卖出赚差价的商业。为配合户籍制度改革,商君实行连坐法,一家有罪,九家须连举告发,否则十家同罪连坐,还规定旅店不能收留三无人员(身份证、良民证、外出证)……

  最后,司马东总结性地说:“我大秦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正在追求国富兵强的道路上仰首阔步奔向统一的前方,可有人偏偏把专横的大帽子给商君扣上。这不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吗?孟轲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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