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悔--记录80后的成长和开放史》
第23节作者:
田梦阳 三个月后,我们骑着自行车去肖凡家里.她家在离城8公里的小村.肖凡家的院子很大,听她说这院子是刚翻盖的.以前的院子很破,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房子重新装修,总像个样子了.她家有四间房子,厨房在外面.第一次见到肖凡的父母,感觉他们很沧桑.由于长期在田里劳作,风吹日晒,她的父母虽不到60岁,但头上的白发比一般人多.她的父亲身材魁梧,老实朴素.听肖凡说,她的父亲以前当过兵,在部队里很出色.回到地方后,被安排到武装部.几个月后,就提拔为武装部长.但好景不长,有一个上司走关系让他安排个人.可是他执拗,不予安排.这下可惹闹了那上司,几个月后,他就被免职.中国这世道,没法子说.你要是不走关系,不势力,吃亏的就是你.肖凡的父亲就是因为太正直,不走关系,而被免职.后来,他提前退休,开始卸甲归田,每天耕耘庄稼,可谓两袖清风,不参与社会的你争我斗,尔虞我诈.肖凡的母亲很清瘦,她得过一场大病.不知道是被鬼缠身还是怎么,她见到任何人都让别人给她下跪,包括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家里很乱,肖凡的父亲找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她的病.后来,有人介绍她妈入基督教.这下神了,她妈入基督教半年,病就 好了,一切恢复了正常.从那以后,每周六村里入基督教的教徒都会到他们家学习.肖凡的母亲还是小组长,她感谢耶稣救了她,感谢玛利亚驱走了魔鬼.受母亲的影响,肖凡的大姐.肖凡.肖凡的弟弟妹妹都入了教.连平时很讨厌迷信的父亲,也学会了祷告.
第一次在肖凡家吃饭,感觉她的父母很是热情.可以看得出,她的父母也很喜欢我.但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她父母并没有问过多的问题.
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父母救开始问我家庭情况.我想这些,肖凡应该给他们说过的.我就实话实说,肖凡的父母直接挑明希望孩子将来能有套房子,没有房子爱情无从谈起.
回去后,我内心很矛盾.因为父亲去世早,家里的院子留给哥哥了.我只能租房子住,家里又没有任何积蓄,两三年内是买不起房子的.我给肖凡说了她家人的意思,肖凡安慰我,说没事,她会给父母解释的.叫我放宽心,好好工作.
日期:2009-09-16 10:52:43
38.肖凡偶尔会来单位看我,因为她不想影响我工作,所以不经常来.只要一来,我就带她去我们食堂,尝尝我们食堂厨师的手艺.她很喜欢吃扯面,因此每次来之前,我都让食堂的师傅准备两碗扯面.在我办公室,肖凡看我的作品集,惊讶地说,原来田梦阳是你啊?我看过你的文章,这是你的笔名吗?我说是的,我写文章一般都用笔名.虽然我这笔名是没有注册过的,但一般不用真名.她说我好棒,年纪轻轻就发表几十篇文章了.我说那都是豆腐块,还没有发表过长篇小说呢.肖凡说她不喜欢长篇的,看得太累.
四个月后,我带肖凡去了我家.虽然家里和简陋,但肖凡并没有发出感慨.也许她早就想到我家里是这个样子.母亲也很喜欢肖凡,说她懂事有礼貌又会说话.我想,母亲这关是没问题了.关键是怎么说服肖凡的父母?
每天的中午或者下午,我还是骑着车子去城里和肖凡一起吃饭.冬天下雪路滑,有时候会摔跤,身上很疼.但看到肖凡,什么都忘记了.虽然我们相识的日子在一天天增加,我对她的感情只增不减.真正的爱情,应该是时刻都想着对方,很依恋对方.如果一天不见,就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冬日里晚上回去的晚,肖凡会把她的衣服给我穿上.我说让路人看见我,笑话死了.她说黑灯瞎火的,谁注意你.我给肖凡买了个手机,如果我工作忙走不开,就给她打个电话.有时候,我们晚上能聊一两个小时.肖凡聊得聊得就睡着了,我就先把手机挂了.而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让我先挂电话.她说这样她放心踏实.
日期:2009-09-16 11:05:32
2005年的元宵佳节,我带肖凡去我们煤矿上看灯展.肖凡第一次看到那么美丽的烟花和漂亮的彩灯,喜笑颜开.但我却一言不发,因为我想起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我们曾经结伴来看灯展,但她现在却去了天堂.她学校在升旗的时候,地基塌陷,她被埋了.
肖凡问我怎么了,人家都高兴呢,我怎么就这么失落.
我说我想起了我的邻家女孩,她现在还在天国.
肖凡劝我想开点,人有时候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上天已经安排好了.
我想起欧阳修的<<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肖凡说我太多愁善感了,我说不是多愁善感而是爱触景生情罢了.
虽然我单位和肖凡的学校只有5公里,但我们已经忍受不了这种不能天天在一起的生活.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那么你无时无刻都想和他在一起.我说那咱结婚吧.肖凡说好啊,她回家给父母说说,可以的话就找人提亲.我期待着,觉得我们马上就能生活在一起了.但没想到,提亲的过程很是困难.
日期:2009-09-16 14:35:05
肖凡回家先给父母说了她的意思,她的父母说要结婚必需有房子.他们不想让女儿过租房子的生活.这我能理解,结婚最起码得有房子,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可是,我实在没能力买房子.肖凡说,她的父母觉得没上三姑娘上大学,就欠下孩子的了.要是结婚再找个没房子的,觉得欠孩子的太多了.所以他们想让孩子找个条件好的.
我问她,我们没戏了吗?肖凡说那只是父母的想法,他们又不和我过.她说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
又过了两周,肖凡说她已经说服父母了.结婚后先租房子,两个人一起奋斗,将来一定会买下房子的.肖凡的真诚让我感动.
一个月后,我找媒婆去提亲.他父母要3万元的财力钱.我把此事告诉母亲,母亲说要的太多了.我觉得对方也要得多,问肖凡能不能再少点.肖凡说这这是个过程,结婚了给你包回来一半.可我那时候根本不理解这些,和肖凡闹僵了.我们有一周没联系.
日期:2009-09-23 14:22:51
39.虽然一周没和肖凡联系,但每天都想着她,想给她打电话,可是想到那3万元的财力钱,我就气.
刘和平来找我,我把财礼的事情给他说了.没想到和平大发感慨:
"如墨啊,让我怎么说你?人这辈子就一次,你没房子,人家才要3万.你捡了个大便宜,还不同意?"
"可是我家里哪有那3万啊?"我心里还是抱怨肖凡家要的多.
"行了吧,如墨.你知道我们家乡要多少财礼?6.8万,还得有房子!"和平再次感慨.
"可是,可是......"我欲言又止.
"没钱是吧?借啊!一般人家回返还一半财礼的,农村的父母是不花自己孩子钱的."
和平劝了我好长时间,我茅塞顿开.是啊!结婚一生只有一次,不风风光光的怎行?我连房子都没有,肖凡都说服了父母.现在让出3万的财礼钱,我竟然感觉自己委屈?我太自私了,没站到肖凡那边想.
第二天,我就给肖凡打电话,说去学习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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