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悔--记录80后的成长和开放史》
第9节

作者: 田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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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开始的那一刻很美丽,让人神往。可最后都会随着事情的变化而改变。由于我经常给煤矿投稿,和矿上书记相处得不错,他给我找了另一个工作,就是在一家新成立的股份制企业当通讯员。他说当通讯员很有前途,只要干上两年,分到科室,将来混个副科或正科没问题,可谓前途无量。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但我实在舍不得山里的孩子们。


日期:2009-09-03 14:15:42

  山区已经接连下了两天的大雪,万里江山,粉妆玉砌,银装素裹。走的那天,雪停了。讲完最后一节课,我深情地看着孩子们,很不想也难开口说出我要离开的消息。
  “同学们,老师调动工作,要离开这里了。”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看得出他们都舍不得我走。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我安慰孩子们,将来你们一定还会学到英语课的,一定有比我更好的老师来教你们。
  想不到,一半的孩子竟然哭起来。
  我走下讲台,一再安慰那些哭泣的孩子。看着那些孩子那么强烈的求知的眼睛,我心里是无比的难受。我满足不了孩子们的渴望,不能教他们更多的英语口语。

  校长和那两位女教室走进来了,他们安慰了孩子,我和校长说了几句话就往外走。我刚走出教室,还没出学校的大门,孩子们便一窝蜂地跟上来。
  我不想看到这么如此难受的分离场面,原本想不回头地往前走,可当我正要跨出学校的大门时,竟然听见后面孩子们们齐声喊:“田老师,您走好!”
  那一刻,我再次怔住了。
  我不想回头,可不得不回头。
  然而当我回头时,一个姑娘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围巾。
  “田老师,这是我平时没事情自己编的,送给您吧。希望您喜欢。”

  我接过围巾,看到小姑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深深地向校长、老师和孩子们鞠躬,头再也没敢回,带着小姑娘为我编织的白围巾,离开了山区学校,离开了这群可爱质朴的孩子们......

日期:2009-09-03 15:54:21

  11.2002年2月,我来到了这家企业。那时企业正是筹备期,算上我也就10来个人。我的工作就是收拾领导办公室,打打文件,来了客人倒倒水之类的杂活。也就是这个时期,我生平第一次接触网络。网络的博大和广袤深深地吸引着我,我从开始浏览网页到聊天,但一直没有申请QQ。只是在那种大厅里随便穿上个马甲,随便找个人闲聊。来这里的人都是年轻人,我们在虚拟的空间里谈文学,谈工作,谈理想。也就在这时候我认识了她,比我大两岁的邻省一位叫小雨的姐姐。

  她也喜欢文学,和我一样写了很多散文诗歌,在编织着自己的文学梦。我们聊久了,她就告诉了我电话。闲暇之余就给她打电话。她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后来就是写信,在那个年代,EMAIL已经很普及了,但我们还是喜欢鸿雁传书的那种感觉。她的字虽然不方正,但是很整洁。我们就那样每周一封信,信上什么也谈。她说她这么些年见了很多网友,去福建、广州、北京等地,但总没有结果。不是人家不喜欢她,就是她不喜欢人家。她说实在是跑累了,想歇一歇。我问她怎么不找本地的人呢?她说就想嫁出去。

  她在电力客服中心工作,平时就是接个电话,处理问题,很清闲的.她多愁善感,虽然不像林黛玉那样见风陨泪,望月生情,但也时常泪伊涟涟.我们都喜欢写诗歌和散文,也经常把好的文章给对方寄过去.每次等她的信心中总是充满了期待.一下办公楼就问门房的师傅,今天有我的信吗?师傅说没有我就失望地离开.要是有,我迫不及待地在门房就打开.我对她说,我喜欢写信,写信有真实的感觉.白白的信纸上是对方用心写下的文字,带着丝丝墨香,手轻轻地触摸那些文字,你感觉很真实很惬意.虽然2002年电子邮箱已经很普及,我们也有自己的邮箱.但还是喜欢提笔写信,那种感觉那种自在是现在难以体会到的.或许写信是为了纪念吧,因为彼此都不敢肯定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因为缘来缘散缘如水.

  那时候我还没谈对象,也不知道情为何物?每天去聊天室就希望看到她的名字-小雨.有两天不见她来就会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了.当然,认识的时段里大都是我给她打电话.她很少给我打.我喜欢听她的声音,声音的力量可以让你感觉对方的存在,对方的魅力,对方的真实.我当初认识一位四十多的女人,非常迷恋一个网友的声音,有一天听不到就很难受.她说她爱上了他.只要她看到那男的和别人聊天,她就很吃醋.她觉得她是他的唯一.我说你们这 不是爱情,是太依恋对方声音了.情感太空白太孤独,对方和你聊天,用声音感化了你.你才有这种朦胧的爱情.我说你慢慢地少和他联系,总归会摆脱这种感情综合症的.后来,她还真的放弃了,说这时的她活的好自在.而我对小雨也是这种感情和声音的依赖,我能让别人放弃不想念,自己却痴迷于声音的空间里!


日期:2009-09-03 15:58:24

  12.她是家中的独生女,因为父亲当主任,所以给她分配到同一个单位.在我们中国,只要父辈有权利,不管孩子有没有本事,你都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工作.如果你的父辈没有本事,是个很平凡的人,你必须要本事,才能做人上人,才能出头!我们中国太注重关系了,有关系,打遍天下公司和单位啊.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家庭贫困,父亲去世早.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大学因家庭困难也没去.我一直是漫长的打工生涯,什么苦也吃过.在地里锄草,拉矸石,工地干小工,深之生活之艰辛.我羡慕小雨有个有本事的父亲,自己却无依无靠的.但小雨说,没什么意思,别人给你铺了路,你还是要自己走!

  我们就这样在网络的空间里说理想,谈志愿,品生活.时间久了,我想让她寄张照片.我的照片也给她寄过去了,是我工作后在单位照的.说起照相,有个很有意思的历史.我高中因为学习压力大,很少照相.毕业时同学们拉我去河边照相,我们因为没钱买彩色胶卷,就照黑白的.那时候(1998年)还是傻瓜照相机,但黑白照片已经不是90年代初那种样子.相片洗出来后,我不敢相信照片上的人是我.太老了 ,象30岁.由于每天只知道学习,又吃的不好,我的样子很难看.而现在的照片比高中还年轻,可能是工作后有工资了能吃好了吧.她收到我的照片后,说你样子还蛮清秀的吗?听她的夸奖,我很高兴.不久我也收到了她的照片,清秀文气的面孔,扎马尾,静静地坐在床上,简直是一位美丽的淑女.这时的我心中已经有欲望,想见她,感觉到真实的她.

  她喜欢春雨的珍贵,夏雨的猛烈,秋雨的绵绵,冬雪的美丽.在我们北方,一年四季是那么的分明.春天悄悄地来,二三月份气候咋暖还寒,但四月的天气已经闷热了.随之是漫长的夏季,秋天来的晚又走的快.冬天的雪是北方特有的精灵,文人喜欢北方多数是喜欢雪花的纯洁和美丽.而她取名小雨,也是想沾点雨水的喜气.每次下雨她都会给我写信,末尾总要附上那首<小雨滴>:

  一个小雨滴
    经过多少曲折来到人间
    撒满无限深情
    小雨滴
    一个小小的我

    为什么人间曲折总属于我
    如此的我,选择依旧
    悲伤,自卑。。。。。。
    
    为什么千万个理由也换不回
    滴答滴答的
    像个小雨滴
    像冬天的小树一折即断

    人间的或悲或喜
    或平凡或伟大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每次收到信我仿佛也感觉到雨水的滴答之声.她是那么远,却又那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她的烦恼,她的忧伤......

日期:2009-09-03 16:01:07

  ."有一个绿色的地方
  缘分的天空
  我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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