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美国 道美国----一个现代帝国的传奇崛起》
第59节

作者: 潇湘观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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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9-26 09:37:52

  彭德尔顿也找不到答案。
  只感到在亨利充满激情的鼓动下,自己失去了判断力,着了魔似地听从了亨利。
  亨利的舌头,竟然有夺人心魄的魔力。
  当时四位主考官无法预料到,亨利的舌头,还有影响历史的魔力。
  亨利忽悠到了执照后,凭着巧舌如簧,也能立足律师界,收入不错,再也不用辛苦耕田开店了。
  弗吉尼亚老百姓见识亨利的魔力是在1763年。
  弗吉尼亚实行国教制度,牧师的工资由政府发。所谓政府发,实质就是由纳税人发。由于殖民地普遍缺乏英镑货币,只好发实物工资。法律规定,每人每年发烟草1600磅。

  烟草价格高时,牧师发财,低时背时。民众的遭遇也是一样,牧师也没什么意见。生活上以丰补歉,也过得下去。
  问题出在1755年,这年烟草产量极低,发烟草很艰难。弗吉尼亚议会决定,停发烟草10个月,改发当地发行的纸币。标准是每磅烟草作价2分钱。
  这个作价很低,相当于烟草行情低谷时的价格。牧师们心里很不满。但想想也只有10个,就忍忍算了,没有闹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年过后的1758年,议会又作出相似的决定。但这一年烟草行情好,价格高 ,1600磅烟草值400英镑。若按议会标准执行,只值133英镑。牧师们损失惨重。

  更惨的是,弗吉尼亚纸币主要在本地使用,英国佬不感冒。如果用纸币去购买英货,只值20英镑。
  400英镑变成了20英镑,任是谁都会愤怒。牧师们义愤填膺,向法庭告状。
  那时法官的工资由议会决定,所以没那个法官敢与议会作对。法庭不受理此案,拖着。
  牧师们等了几年都没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告伦敦枢密院。1763年,伦敦枢密院判定,弗吉尼亚议会1758年决定无效,应弥补牧师们的损失。

  至于该弥补多少,由当地法庭根据实际情况判定。
  于是继续打官司。
  当地老百姓十分关注这件案子。不只因为此案很离奇,更为重要的是,此案与每个纳税人都有关系。法庭判得高,纳税人要多出钱,判的少,就少出钱。
  但无论怎样,牧师们确实占理,损失一定要赔。所以这个案子不利于纳税人。
  律师们都不愿为纳税人辩护,应为费力不讨好。
日期:2010-09-27 14:14:52

  天不怕地不怕的亨利上场了。
  他自从成为律师后,仅办了一些小案子,不过瘾。现在,来了一件众所关注的陈年大案,别人不敢揽,该我亨利出场了。
  想想自己能够让四位大知识分子神魂颠倒,签署执照,还怕其他什么人吗?

  不怕。
  他器宇轩昂地走进了法庭。
  但是,由于过于想表现自己,反而出现了辩护律师最忌讳的事----结巴。一连几句话结结巴巴、支离破碎,法官和观众忍不住哄堂大笑。
  牧师们笑出眼泪来了,想不到对手竟然请了这麽个活宝,真是叫人心情愉快呀。
  但是,他们笑得太早了。
  “没有几分钟形势就变了。他体内蕴藏的那种出奇的才能突然迸发出来了……,一举手一投足,都显示出力量,他的眼光就可激起人们心房的跳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产生了魔力。”

  “他使人们的血液停止流动,又使人们头发直竖。”
  “陪审员们看起来完全丧失了理智……似乎梦游一般跟着亨利齐步走。他们听完辩论,短短几分钟就一致决定:被告赔偿原告一分钱。”
  一分钱。
  仅仅赔偿一分钱。
日期:2010-09-27 14:16:57

  牧师们惊呼。
  他们过去遭受了巨大损失,又为这个案子奋斗了五年,这场官司从美洲打到欧洲,又从欧洲打到美洲,牧师们付出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
  伦敦枢密院都判他们有理。

  但,但,但在这个亨利的诡辩下,有理的人变成了无理的人,每个人获得的赔偿,惊人地只有一分钱。
  牧师们大声喊冤,要求重审,“但法官们似乎也失去了判断力,也当场一致作出决定:不再重申。”
  “全场听众热烈欢呼,他们涌向亨利,把他抛向空中,边抛边涌出了法庭大门。”
  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目击者留下上面引号内的文字,后人几乎难以相信,一个人的语言竟有如此巨大的魔力,可以颠倒众生,惶惑心志,改变乾坤。
  亨利经此一案,名动全州,不久就当选为议员。
  当他迈入议会大门,迎接他的正是他曾经的主考官----佩顿.伦道夫和彭德尔顿,他俩是资深议员,弗州名流。

  亨利自此一步跨入上流社会,成为弗州豪强之一。他也参与群豪的土地游戏,被英国政府作弄以后,和华盛顿他们一样,成为反英斗争的骨干,入选第一届大陆会议代表,观点比华盛顿还激进。他不是军人,却先于军人代表,向弗州议会提议建立民兵。他的提议遭到保守派的非议,于是,亮出他的舌头,发表惊动人心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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