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啸紫禁》
第4节

作者: 京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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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给我开间便宜点的房间,另外有吃的吗?随便给我拿上两三样儿”进了京城的丁鹤年一路劳累,已然是又乏又饿。不一会小二端上来几个大白馒头,和几样小菜,“客官,您先吃着,我这就给您准备房间去。”丁鹤年话也不说,忙拿起馒头就吃。正在这时柜台前一个人不时的哀声叹气引起了丁鹤年的注意。那人50岁上下,头发已然花白,面如土色,看上去有种弱弱的感觉。因为并不熟悉,丁鹤年并没在意,继续吃了起来。

  没一会功夫,肚子就被填满了,多年来的奔波,已然让他彻底丢下了大户人家吃饭住宿都要讲究质量的习惯,一切东西都如过眼云烟。在小二的带领下,丁鹤年住进了后院的一间小房,虽然有些简陋,但还算干净而且便宜。丁鹤年还没忘记刚才的老者,便拽着小二聊了起来。
  “小二,刚才那位老者是谁呀,怎么站在那唉声叹气的,莫非有何心事?”
  “老者?”小二有点迟疑。“嗨,你说的那是我们掌柜的姓李,哪是什么老者呀,他刚40挂零儿。原来读过几年书,后来得着了祖上的产业,开的这小店儿。其实啥事都挺顺当,就是这位爷的身子骨儿有点瓤,娶了两房太太都没给留下个种儿,难怪您管他叫老者,没多大岁数,头发都白了。您可别招他,他脾气不好,头些天有一主儿喝多了,拿他开涮,说他是老丝瓜,空了肚儿,结果他连饭钱都不要了,直接给人哄大街上去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这事儿放谁身上,也都够窝火的。”
  “谁说不是那,得嘞,您先歇着,我上前头照应去了!”小二说完,已然出了门,不过这事却在丁鹤年心里落下了根儿。
  日期:2011-07-22 14:17:53
  丁鹤年可能真是累了,这一觉睡了几个时辰,一睁眼已然是月上枝头,溜达到前厅正看到掌柜的趴在桌上打盹。丁鹤年坐在他身边,咳嗽了一声,掌柜的见有人,马上坐了起来。
  “呦,您起了?睡的还好吧,有什么事您直接叫小二就行”听话头儿,掌柜的并不像小二说的那般厉害。
  “没事,有些渴了,讨杯水喝,”丁鹤年笑了笑加以回应。掌柜的立马儿递上杯茶:“嘿,您来的正巧,我这刚沏的花茶,张玉元的,味地道着那!”
  丁鹤年接过茶杯:“掌柜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嗨,甭客气,您是主顾,有什么不好说的。您是外地的吧,咱们这人接触时间长了您就知道了,好客、热情、心里面不放事儿!”
  “我可看您不像心里不放事儿的,您是不是身子哪不好呀?”
  “怎么着,你什么意思?找笑话来了?我告诉你,甭管你听见什么了?那都是扯老婆舌,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主儿!我告诉你,我好着那!你要是渴了就喝水,喝完了水哪凉快哪歇着去!”掌柜的像一个炮竹,丁鹤年一句好心的询问却犹如香点了炮竹捻儿。
  丁鹤年马上说:“您别急,您先坐下,听我慢慢说。”鹤年随即拽住了掌柜的手腕。
  “你要干嘛?你什么意思?”掌柜的有些半急。

  “您让我先给您号号脉行吗?”丁鹤年依旧笑着坚持。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掌柜见状也只得坐下。
  “掌柜的,您这是肾上的毛病呀,看您的气色得好好调理。”丁鹤年号了一阵脉。
  听他这么一说,掌柜的气消了一大半,脸上却又袭来一层阴云:“瞧您这意思还懂点什么,唉,确实是,我这肾不成了,娶媳妇这么多年连个种儿都没留下,现在这样更没戏了。看了不少郎中,吃了不少药,可就是没用,肚子现在一吃药准闹得慌,您说这可咋好呀?”
  “您要信我,我给您点主意?”
  “我现在这身子吃不了药汤子了,先生您就别费劲了,我这心领了。”掌柜很失望的说。

  “您听我说,我自幼跟祖上学习医术养生之道,有种法制黑豆之方您不妨一试。唐代《本草拾遗》有云‘黑豆能明目镇心,温补。久服,好颜色,变白不老。豆乃肾之谷,黑色属水,水走肾,所以肾虚的人食用黑豆是有益处的,可以祛风除热、调中下气、解毒利尿,可补骨髓、壮筋骨、聪耳目、补气、固齿、益肾。”
  “哦?原来这黑豆,就能治我的毛病?”
  “是呀,您明日只需按我的办法命小二将补骨脂、桑葚、枸杞、大茴香、小茴香、益智仁、黄精入锅煎煮取汁,反复过滤取汁三遍;把黑豆泡在药汁中数小时;然后放入核桃仁、大青盐一同上火煮。日服黑豆30颗,包您重回壮年时。”第二天,小店中便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药香……
  过了有一周,虽然丁鹤年跑遍了周围方圆十几里,可开设药铺的门脸房还是没找好,不是房主要价太高,就是街面冷清不适合做买卖。这几天本来就累,加之努力无果,丁鹤年实在懒得出门,索性躺在床上看医书。
  “丁先生,丁先生,丁先生在屋吗???”没等丁鹤年反应过来,掌柜的已然推门进了屋。“丁先生呀,我怎么谢谢您呀,您是神医呀,您看我这头发,您看我这头发!”随着掌柜的所指的方向,一丛黑黑的绒毛已开始替代原有的白发。
  “您真神了,您看看我这身子骨儿,要不我怎么感觉这两天有劲儿了那,吃东西都香了!我该怎么感谢您呀?”掌柜的自顾兴奋的伸着胳臂腿儿,丝毫没有发现丁鹤年正在犯愁,足有几分钟,掌柜的才看出丁鹤年心中的不快。
  “丁先生,您是不是有心事儿呀,怎么今天有点犯蔫儿呀?”
  “唉,掌柜的,您有所不知,我是空怀报复呀……”丁鹤年见正好有人陪着说话,索性将心中的不快,一吐而出。

  “嗨,您怎么不早说呀,咱哪也不去,您要不嫌弃,您就跟我这悦来小店就个伴儿,您看如何?”丁鹤年看着掌柜的兴奋劲儿有点不解。
  掌柜的向丁鹤年解释:“您别看我这开着个小店,其实我也是个好学的书生,所以对地理民风略知一二。菜市口这地间儿早在唐代就已经是繁华之地,是幽州城的闹市,一直到现在也是各地进京人通过的要地,咱们这再往南,进京赶考或办事的学子官员们多住在此地往南的会馆之内,更让菜市口成为了商家热地。您要在这开买卖,是得天独厚的好地间儿。再有,我李某人不才,虽读书万卷却无半点功名,只得当个掌柜。祖上还剩下几间闲房,就在小店东边,您要愿意不妨一用,您对我有恩,房钱我分文不取!”

  掌柜一席话,犹如给丁鹤年送来了救命稻草,让他想起了在坛花庵喝的沐春茶,一屡阳光透过木窗射进屋内,正好照到了丁鹤年的脸上,看着阳光中尘埃犹如舞蹈一般,丁鹤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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