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引了我的老师——介于爱与贪欲之间》
第23节

作者: 陆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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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9-01 21:23:42

  双休日在家百无聊赖的度过了,周日下午接到老周的电话,他把儿子送回了学校,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他在电话里说:你在哪儿?我说在家。老周说:我先回事务所里处理点事,再来找你。我说:那你要不要来吃饭?我去买点菜去。老周一向不太愿意在我家里多逗留,他有所顾忌,毕竟我和老公还没有正式签字离婚,这次他却说:好啊。
  我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在厨房里忙碌开来。我遗传了我妈一手烧菜的好手艺,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懒得动手,几乎快荒废了这门活计,不过凭着扎实的功底还是大功告成。老周在楼下按门铃的时候,汤都已经快好了,而桌上早已摆满了菜:清炒膏蟹,糖醋排骨,香菇菜心,番茄炒蛋,这个水果色拉是我的晚饭主食。我快步跑去开门,连围裙都没有脱掉。老周惊讶的看着我的打扮,闻见满屋子的饭菜香,不可置信的问:你在做饭啊?我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走到客厅里,老周说:我以为你会烧一大锅面条给我吃。我笑着说:一个人就吃面了,你来我才烧这些菜的。老周双手圈住我的肩膀,熟悉的烟草味,还有我的饭菜香,家庭的味道环绕在身边。老周没有说话,我腾空着油腻腻的双手不敢去抱他,只说:可以吃饭了,我去盛汤。我转身回厨房,回头看一眼老周,他的眼里,许久不见的温和与恬淡。

  这一餐饭,老周吃了很多菜,喝了红酒,我说:你等会儿要开车,别喝太多。老周却说:前天我问天天,问他觉得你怎样,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你很好,你看,他没有讨厌你,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时间,我会有机会跟天天解释。我心里那一块小小的石头终于落地,有些欣喜也有些淡淡的忧伤。
日期:2010-09-03 11:05:11

  老周的话,让我的心情莫名的复杂起来,原本应该高兴的事,变得难以言表。我对老周说: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知道了就会恨我了。老周说:等他大一点,会懂的。我替老周泡了杯茶,一个人慢慢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他站在我一旁,说:你不高兴了?我摇摇头,对他说:其实,我很怕天天看我的眼神,怕他恨我,也恨你,但是他没有,他不懂,可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在他的家庭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那种积累的怨恨,会很可怕。老周说:别收拾了,陪我坐一会儿。

  和老周并肩坐在沙发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安安静静的听他说,说他平常遇到的人和事,关于工作,关于家庭,关于生活,关于孩子,老周一一道来,他说:每天我都要面对那些反目成仇的夫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分开,我想我算幸运的吗,波澜不惊的生活看上去很平静,偶尔会想起从前,我和她结婚的时候,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以为就是在一起生活,然而生活不会尽如人意,最初的美好过去了,剩下的就是琐碎,慢慢就会发现,两个根本不适合在一起的人却结婚了。反反复复,都提出过离婚,都不了了之,她恨我,也恨我父母,吵架的时候说的话很伤人。天天的出生,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让我看到了希望,她却又开始拿孩子做筹码,根本不让我父母看天天,说什么怕被他们带坏了,到现在天天和爷爷奶奶都很生分,我妈一直为这个怨我。江桐,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想起来,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都一败涂地,在父母面前不是什么好儿子,在她眼里更是个混蛋,在天天面前总是心怀愧疚。对你,除了抱歉就是等待。更怕你会离开,怕你恨我,我已经不年轻了,不敢谈爱情了,可是至少我不想放弃。

  我静静的听着老周的诉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哀伤。我把老周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熟悉的体温,温暖着彼此的心,温暖着此刻卸下伪装的老周疲惫的心。我依靠在他肩头,那么熟悉的烟草味,这味道放佛又让我回到97年的夏天,初与君相见,犹如故人面。彼时简单的老周,彼时简单的我,青涩暗恋的青春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的我们,还能抱着这些回忆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夜,又或者能在这样的回忆里相拥而眠。我说:你还记得我写的校刊吗?老周点头,说:当然记得,家里还有一本,我保存的好好的。我笑起来,就像第一次把校刊拿到老周面前得到表扬时一样高兴。我说:里面有一篇文章,是我写的,叫《若干年后的相遇》。老周说:我看过,你说希望若干年后能遇见最想遇见的人。我说:愿望实现了,可惜没料到。结婚的时候,以为就是他了,以为这就是人生,可惜心不在,一切都是白费,浪费了两个人的时光,转眼成了路人。

  那一晚,我们依靠在一起,说了一整夜的话,时间飞逝,转眼天亮,青春,这美好的青春,在寻觅爱情的路途中慢慢消逝,我看见老周耳边灰白的头发,想起那被人常拿来说的无名氏的诗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美丽的句子,却不知作者是谁,世间,许多这样无奈的局面,摆在我面前,摆在你面前。
日期:2010-09-03 14:32:17

  泡了咖啡提神,冰箱里有三明治,简单的早餐,我们一起谈笑对食。时间还早,慢慢喝下热气腾腾的咖啡,空气里都是芬芳馥郁的香气。初春的清晨,上海某一个公寓的阳台上,我和老周眺望前方的中环高架,那里早已车来车往,高架上的路灯还亮着,朦胧之中似乎有些不真实的味道。清冽微寒的空气,环绕在周围,在我们沉默的依偎中。
  刚上班,就接到周太太的电话,她直接了当的问我:他昨晚在你那儿?我没有说话,不知道怎么说,耳边传来她的抽泣声,伤心的抽泣声,一下一下打在我心上,钝痛不已。她说:我从无锡回来没看见他,就知道他一定在你那里,我在为他上香祈福,他在干什么?你们又在干什么?我犹疑着,说:他没在我这里,他...周太太的声音骤然响了许多,她说:贱女人!为什么不敢承认?他都承认了你为什么不承认?你还要不要脸,你逼他抛妻弃子,都是你在兴风作浪,他原来不是这样的,都是你这个妖精在迷惑他!你怎么不说话?怕被人听见吗?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这个贱女人!

  尖锐的叫骂声响彻耳际,我的手在发抖,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困难。很久很久,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了,一口气终于喘过来,一眨眼,眼泪滚落下来,痛苦在喉咙里翻滚着压抑着,随着我低声的哭泣,终于释放出来,痛彻心扉。午饭时间,打电话给老周,忙碌的星期一,他还是忙得分身乏术,连电话都是别人替他接的。我问他:吃饭了吗?他说:吃了,你呢?我说:在吃,你老婆上午打电话给我了,她在询问你的行踪。老周问:她还说什么了?我说:你应该猜得到她还会说什么,你不跟她解释一下吗?老周说:我没有接她的电话,一早打到现在,她神经错乱,你不要理她。我心里冷笑,嘴上说:我被她骂到差点气喘,还能怎么理她?老周在叹气,只是说:以后不要接她的电话,接了也挂断,她找不到你就会来跟我吵,总要有个人被她发泄。多可笑的话,多可笑的关系,我对他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说:江桐,请你体谅。我轻轻挂断了电话,一餐午饭,味同嚼蜡。

  晚上,见了老周,不愿多讲白天的事,报复似的进了酒店,霸占着这个令我备受羞辱的男人。看着他在我身上欲罢不能,一如既往的狂热和兴奋,直到精疲力尽,我依然满怀着痛恨一遍一遍的索要,他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抓住我的手说:江桐,你怎么了?我趴在他的胸口,眼泪涌上来,说:没什么。老周说:对不起,我知道她一直在骚扰你,对不起。我披散着的头发被眼泪浸湿,对他说: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可是,我不想放弃你,真的不想。老周擦拭着我的眼泪,紧紧抱着我,说:我们都不会放弃,时间会过去的,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给我几年的时间,我保证。

  痛并快乐的夜晚,纠结在这样的时刻,属于我们的黑夜,无边无际的漫长。相拥而眠的梦里,有从前的我们,简单而快乐的相处,真叫人不愿清醒。枕边的人,至少是深爱的,对于我来说,已然足够,未来太遥远,如何猜测呢?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心里默默的想,我们能不能逃离这场纷争,这样的愿望,简单的异常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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