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个大宅子里救了一群女人。其中有一个叫玉儿的女孩要和我们一起走,这一路上,我也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
我被日本人抓住过,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被宽子他们救出来了。我们也抓住过九指一只耳,被狡猾的他逃跑了,在和他的单挑中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我们一路往北跑,这一路上,经历了背叛、欺骗、痛苦、逃亡和战火。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好人,也有汉奸:徐景隆、张景惠、张海鹏、张绍九、王伯……
我们经历了九死一生,王伯和玉儿决定在哈尔滨周边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们继续向齐齐哈尔跑。
在齐齐哈尔,我们遇到了马高官、谢参谋长、徐团长、李海青……他们誓死保卫黑龙江省,保卫齐齐哈尔,保卫江桥。我们也留下来和他们并肩作战。最终在江桥附近激烈交火,我们牺牲了很多兄弟。六子也被日本人抓去了,残忍地割断了他的舌头,又把他的脸弄得血肉模糊,无法分辨,以此来诬陷苏联参战,六子用玻璃在自己胸前划了三个大字,中国人!并在记者发布会现场展示,打破了日本人嫁祸苏联的阴谋,最终他也死在九指一只耳的屠刀下。最后,在缺少弹药、粮草无以为继的时候,我们打了个大胜仗。我亲手消灭了日军的副参谋长田畑,也就是前文提到的九指一只耳,也算为志海他们报了仇,我和宽子也受了伤。
自此,我加入了东北义勇军。
由于我受了伤,这几场战役我都没有参加。我和宽子一直在养伤,老油子负责照顾我们起居。
虽然我没有参加战斗,但是我知道战斗打的很激烈。由于我们在武器上的劣势,日本人已经突破了大兴站防线。现在我们在三间房最后一道防线进行着死守,伤亡惨重。
这一天,我刚吃过饭,老油子正用水帮我们擦身体。徐团长匆匆跑进来,看到徐团长,我非常高兴。握着他的手说:“徐团长,你怎么来了?前线这么吃紧,你还过来看我。”
徐团长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阴沉着个脸问我:“周队,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说:“还可以,不过还是一动就疼。你也知道,伤筋动骨不是一两天能好利索的。”
他看着我,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低头不语。我告诉他:“你尽管说吧,我身体可以。”
他踌躇良久,终于,抬起头对我说:“周队,如果你身体能行,请你到指挥部开个会,我们有要事商量。”
我不禁有些疑惑,平时快人快语的徐团长怎么也开始婆婆妈妈起来?这气氛有些压抑,我故作轻松:“可以,没问题,我们走。”
徐团长扶着我上了车,其实没多远,完全可以步行。但是徐团长却坚持要我坐车,我只好听从他的安排。很快,我们就到了三间房临时指挥部。
我进去一看,谢参谋和马高官、李海青都在,加上徐团长和我,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我向大家打了声招呼,没有人理我,我非常尴尬。
马高官说:“现在周队来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周队,我正在跟大家讨论。你也知道,现阶段,我们的子丨弹丨、武器装备供应不上了。粮仓前几天被鬼子炸了,前两天谢参谋长上市里又筹集了一些,现在也已经见了底。我们的实际情况就是弹尽粮绝了。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想那么多,勉强支撑着起了身,说:“马高官你放心,我们就是流光最后一滴血,也不会放弃的。我们一定会保卫齐齐哈尔到最后一刻。”
马高官笑了,他的笑让我有些琢磨不透:“现在,我们已经山穷水尽了。我的意见是,我们向日本人投降。”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甚至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马高官仿佛明白我的我的疑问,又说了一句:“没错,我刚才说的是,我的意见是投降日本人。”
我张大了嘴巴,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我脑子一片空白。也想不到该说什么。
还是谢参谋长第一个忍受不了,一拍桌子:“老马呀,咱俩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怎么能投降呢?这不是背叛祖宗吗?你一个军人出身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马高官笑笑说:“你们先别着急,听我说完。我说的投降是暂时的,不是真心投降。现在我们弹尽粮绝,我们继续这么耗下去也也是白白牺牲。我不能拿我们剩下的弟兄们的性命去开玩笑。
谢参谋长是个直性子:“我不管什么暂时投降,还是永久投降。我只知道,投降就是投降。没那么多借口。一旦投降,就会被钉上民族的耻辱柱,永远也别想翻身。老马,今天,齐齐哈尔的百姓们支持我们,因为我们是为了这片土地而奋斗。明天我们投降了,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汉奸,是走狗啊!”
马高官摆摆手说:“老谢,你看咱这说的是暂时投降,也不是真心投降,等过了这阵,咱们再想办法再跑回来。”
“跑回来?”谢参谋长冷笑一声:“那么容易吗?日本人都是傻子?你说投降了,他不看着你,他不派人盯着你。然后等你吃饱了,喝足了,转身说声拜拜,然后开溜,反过来打他们?是吗?”
马高官也来了脾气:“老谢,这不是权宜之计吗?咱们这么打下去,只有白白牺牲。这些男人,也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母亲,也有自己的妻儿。我们没枪,没粮食,在这干耗,让他们都送死了,这是你要的?”
谢参谋长急忙摆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马高官直起身子,大声的说:“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现在的现实是我们有上万个饿着肚子的大老爷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投降这条路不通。”谢参谋长瞪大眼珠喊道。
我这脑子还在蒙着,这信息量太大,我还没有消化过来。也不知道该帮谁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高官平静了一下,尽量和颜悦色的对大家说:“兄弟们,我们已经打了这么多天,已经尽了全力了。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而敌人还会源源不断的增兵、武器、粮食。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样打下去,我们只会白白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谢参谋长有些气短,但仍不甘示弱:“我不管什么真投降假投降,反正我不同意投降。”
他们两个真动了火器气,我们在旁边大气儿也不敢喘。
马高官平静了一下,开始语重心长:“我们呢,要过去从他们那儿捞点武器,捞点钱,捞一些好处。然后我们再反过去打鬼子,花他们的钱,用他们的枪,吃他们的粮食反过来打他们,难道不好吗?而且他们这些也都是搜刮我们东北老百姓的的民脂民膏。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等我们羽翼丰满了,有钱了,有武器了。咱一定把今天的屈辱,找回来。”
马高官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也认为没有必要非要这一口气,然后牺牲很多人。我认为,如果牺牲了,你当然是英雄。但除此之外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活着的人做的。牺牲的人,他们是看不到的。天知道有没有来生,我们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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