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绷带?食指?怎么这么熟悉?不会那么巧吧,我仔细一看,亲娘祖奶奶,真是冤家路窄,真的是刚才那个九指军曹。我们和他的小队在这里碰到了。
枪飞出去了,我松了口气,但危险还没解除,九指军曹还骑在我的身上。他的手现在正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刚醒,脑子还有点糊里糊涂的,没带长枪。而我俩在打斗中本来在挎在右侧的驳壳枪串到了后面,我右手拼命的想拉开他的手,无奈他的手仿佛千斤重,怎么也拉不动,左手伸到后面想把枪掏出来,可这家伙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膝盖一下子把我的左手死死地压在了下面。同时手上加了力,左手动不了,我拼命的用右手反抗,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没过多一会我就感觉肺里的空气空了,我要坚持不住了,我又去抠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我力气太小还是他真的不疼,他居然也不躲。只是手上更加用力,我用余光看了一下,徐铭志海他们都自身难保,无暇顾我。我想做最后的挣扎,想用力吐一口口水在他脸上,以此争取一个翻身的机会,不过这家伙太聪明,看透了我的想法,先我一步,一口口水到了我的脸上,如果能选择,我死也不要这么死,真的太恶心了,口水正好吐在我的眼睛上,我透过口水看那张得意的脸正在狞笑,是他自认的胜利者的笑。我拼命挣扎,不过在绝对的实力优势下,我的挣扎是那么苍白无力,我也不知道要抓向哪里,这或许应该叫垂死挣扎吧。我感觉意识开始模糊了,我就要死了吗?难道这张脸就是我这一生中看到的最后景象?
就在我逐渐放弃希望的时候,慌乱中乱舞的右手在口袋里碰到了一根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此刻在我手中是那么真实,比黄金都珍贵,给了我最后的希望,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那根东西狠狠的向他脸上刺去。
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叫着跑开,肺里一下子充斥了空气,这感觉简直太畅爽了,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意识一下子回到了身体。我发誓,再也不能让人卡住我的脖子了,我这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圈啊。这才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救命恩人,原来是一根筷子。筷子的一头都是鲜血,染红了小半根筷子,这染血的深度我确信他的左耳被我的筷子戳穿了,换句话说,他的左耳九成是聋了。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如果没有这根筷子,我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报到了。我记得筷子是我在警服上衣口袋里找到的,那里怎么会有一根筷子?突然想起来,刚才在喜宴上老油子把我的筷子碰掉了一根,当时喝得大舌头的他还弯腰找了半天,却一直没找到。原来掉到了我的警服口袋里,也幸亏老油子把它碰掉了,间接让我逃过一劫。不知道这是这是我的幸运还是天意。今天老油子这是第二次了,难道老油子就是我的福星?
来不及多想,九指军曹,不,现在应该叫九指一耳军曹了,他的惨叫声明显影响了其他鬼子,一下子徐铭他们的肉搏都占了上风,高下立判,鬼子们起来后捡起武器找掩体向我们射击。
来不及多想,远处传来轰鸣声,在大帅府待过的我知道,那是坦克的声音,我们的血肉之躯是打不过对方的坦克的,我赶紧把我的驳壳枪套拉到前面,整理好,组织大家向浑河边打边撤。
坦克一直追着我们放炮,天毕竟有点亮了,四周也能看的比较清楚。我们走到哪里坦克跟到哪里。就这么跑了一会,我灵机一动,这一路我们一直跑大道,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坦克的履带?所以我们开始往胡同钻,坦克进不来,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逃离,特别是那个九指一只耳,估计把我们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于是在他的指挥下,坦克开火了,这次是毫无目的的乱开炮,几幢深宅大院都被炮弹打中了,到处都是嘶吼声,哭闹声,枪炮声,我突然有点后悔和愧疚,这些人的悲剧是不是我们造成的?如果我们不往这里跑,是不是这些人就不会有这飞来横祸?
不知跑了多久,坦克的声音消失了,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真的太累了,必须修整一下。我们坐在河边,挤在一起。徐铭自小就在这浑河边长大,当下捉了几条鱼,宽子和志海拾了些柴火,我们生了火,把鱼烤了吃,吃完后我们实在太渴睡,也顾不上留人警戒,一躺下就睡过去了。
说实话,我是真的想一口气睡他个天昏地暗的,可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又传来了枪声和坦克开火声。这简直是催命啊,我也纳闷,小鬼子也同样折腾了一宿,咋就不知道累?
半闭着眼睛,我看着枪炮声响起的方向,看样子事发地点和我们走的路线是相反的,鬼子把我们跟丢了,我心中暗喜,从昨天到现在,马不停蹄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一夜过去,虽然还不至于到生理极限,但是我们也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鬼子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来,起码现在这里是安全的。想到这里,我又闭上了眼。但一转眼想到有枪响就又要有无辜的倒霉人因此丧命,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突然,徐铭像发狂了一样站了起来。手指着炮声响起的地方,眼睛瞪的大大的,面目表情极度狰狞。嗓子里像是塞了东西,半天说不出话来。
终于,徐铭叫出了声:“那是我家的方向,啊~”说完像发了疯似的往那里跑去,我们愣了一下,也赶紧爬起来追了上去。不过处于极度紧张中的徐铭简直太快了,除了宽子,其他人都被拉下了一大截,老油子更是落在最后。我心里暗骂,这还有完没完了,要折腾死人啊。等这事过去,我非要睡上他个三天三夜。
我们拼命的跑,心里都在暗暗为徐铭捏了一把汗,希望不会那么巧。这大喜的日子,可别喜事变丧事……哎呀我这是我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真不吉利,呸呸。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跑了半天,就在我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远远看到了一片浓烟,不幸的是,我们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就是徐铭的家附近。这里和昨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牛棚倒了,牛倒在地上,不知死活。柴草垛着了火,冒着浓烟。门板倒在地上,院里一片狼藉,炉灶里还冒着烟,锅里剩了好多的米。看样子小鬼子可能在这解决了吃饭问题。看着大敞四开的门,又有不祥的预感。徐铭已经冲进去了。我也跟着跑进去,里面的景象成为了我这一生的噩梦。
徐家妹子衣衫不整,浑身都是血,裤子被脱下去了。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刀上都是鲜血,脖子上有个洞,血已经开始凝固了,看样子人已经死了一会了。徐铭和一个鬼子扭打在一起,那个鬼子裤子脱到膝盖以下,皮带不知道哪去了,这使他移动困难,行动不便。加上徐铭疯了一样和他撕打,让他没有机会提上裤子,又没法全力反抗,只能一边躲一边叽里呱啦。
看这样子猜也猜出来了,鬼子在这里吃了饭……然后温饱思淫欲……徐家妹子宁死不从,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以死明志……但小鬼子们连死了也不放过她,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不止一个鬼子……娘的,人死了也不放过,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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