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没,这就能吃啦,用勺子这么吃。”
女人们学着他的样子拧开罐子,迫不及待地用手抓着吃。
张里安一看,生怕她们生病……再要医药费。
“喂喂喂,讲卫生,用勺子!勺子!”
“别吃啦,你都吃多少啦还吃!六罐啦,不怕撑死?”
“走走走,收衣服去!”
一个女人在后面推着木头车,其他女人挨着宿舍接衣服。
“您好,需要洗衣服吗?我们是新来的洗衣工。”
华妇将棉袄啥的递给她,又在登记表上签了字,将钱交了,回头对宿舍里正在忙活的人说了句:“哎呀,这才体验了一把做人的感觉!”
房间里又开始了叽叽喳喳。
“没人在底下垫着,就得垫着别人。”
“可惜了,一套要五毛钱,快赶上一个月工资了。”
“这时候让你去洗,你也受不了,你看这些女人面黄肌瘦的,估计是从路上找来的,你们说,会不会给她们工钱?”
“工钱?能吃上饭就不错啦!”
啪啪啪!
河边,女工们洗衣服,从地里回来的金雄烈看到了很是不满。
宿舍外面。
金雄烈坐在草墩上对郝人说:“排长,河边洗衣服,我还在河里撒过尿呢!”
郝人噗!地一声将刚喝的水吐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桌上。
“怎么在那里洗?不行,得想个办法,否则,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会出现很大的问题,这样,你去搞个大型抽水机过来,搞一个水塔,没有自来水可不行。”
金雄烈伸手。
郝人本想白用二班三班的劳动力,可是,这占便宜可不是好事,容易让底下人也养成这个习惯。
于是从兜里掏出一百美元。
“材料费、机器费、人工费,把池子搞大点。”
金雄烈带人去仓库买东西。
“长官,有没有水车?”
“水车?”军需官摇了摇头:“没那东西,但是饮水车倒是有,你拿去用吧!”
金雄烈有些犹豫地说:“那是战时给战士们喝水用的,做建筑给污染了咋办?”
军需官冷笑着说:“大家都这样,你若是不用,那就只能自己去跳水,再说,东西你都买了,还有啥遮遮掩掩的?”
金雄烈忽然觉地军需官说的很有道理。
水井就在一个山脚下,距离一排的宿舍一百多米,杨秀带人挖坑,金雄烈开着车去河边抽水。
金雄烈将柴油抽水机打开。
轰隆隆!
旁边的一伙儿女人低头专心地拍打着棉袄,他有些好奇,这个……她们不冷吗?虽然现在不是冬季,但温度也没有多高。
“喂!”金雄烈蹲在一个女孩子旁边问了句:“你冷不冷?”
女孩子扭头看了看他:“不冷,可暖和了,不信你试试。”
金雄烈听她这么说,好奇地将手放进河里。
“哎呀呀!这么凉!”
周围的女孩子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随后她又摸了摸女孩子的手:“咦!你的手也挺凉的,这样能受地了?”
女孩子的脸一下红了。
金雄烈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于是赶紧站了起来鞠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金雄烈脸红脖子粗地将车开了回去,路过宿舍的时候被郝人拦住了。
“怎么用的是饮水车?”
金雄烈解释说:“哦,他们说只有这种车。”
晚上休息的时候,郝人将一个排的人聚集了起来。
“大家要明白一件事,今天我们做的事都是错的,包括我从后勤那里购买各种东西以及用饮水车给工地供水,现在是错的,将来也是错的,我检讨,但我没有办法,若是有办法,谁愿意做这种事?”
底下人深以为然。
“排长,我们理解!”
“排长,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好的!”
“我们一定记住错误,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改正!”
正在这时,一句女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哼!”
众人扭头一看,是金溪月。
郝人看着她不屑的表情有点奇怪:“金溪月,谁又惹你啦?”
金溪月冷笑着说:“今天有人随随便便摸人家女孩子的手啦!”
现场一下炸开了锅。
“谁呀!给咱们找事!”
“简直不是人!”
“丢人丢到咱们这里来啦!”
金雄烈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排长……我我……”
郝人有些不敢相信,金雄烈是个直男,竟然也敢干这种事?
“老金,这到底是咋回事?”
金雄烈低着头解释说:“当时吧……我看他们在河边洗衣服好奇到底凉不凉,我摸了摸水,很凉,我又好奇,她们不怕凉吗?是……我的身体有问题,还是……所以我就……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郝人捂住脸,终于在几分钟后止住了笑容。
“老金,这件事你做的不对,这样好了,金溪月,你去问问人家想怎么样,要钱,就让老金赔偿,若是让他负责到底,我们也没话说。”
金溪月点了点头:“行,明天我去和她说说去。”
晚上,金雄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郝人:“嘶……你是不是今天吃王八啦?”
金雄烈叹了口气。
“排长,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俺还没有看清楚呢!”
郝人:“……你这个家伙,给你找媳妇你还挑挑拣拣!睡觉!”
金雄烈:“排长,她要是不要赔偿,不要俺负责到底,让俺去死咋办?”
郝人:“那你就去死!”
金雄烈委屈地撅起嘴,心说,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金溪月穿着军装来到河边。
“朱吃饱在哪里?”
一名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羞答答地说了句:“你好!找我有什么事?”
金溪月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她的手,发现有的地方已经裂了。
“你就是朱吃饱?”
朱吃饱点了点头:“嗯!我爹娘希望我们吃饱饭,然后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其实,这个年月,叫这种名字的很多,比如布缺吃、布挨饿、迟饱饭等,都是因为吃不饱饭导致的,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有父母无限的期望。
“昨天有个人摸了你的手是吧?”
人生地不熟,家人不在身边,朱吃饱不敢找事。
“没有没有,你不要听别人乱讲!”
金溪月:“我听别人乱讲?人都自己承认了,现在,你是要让他负责到底,还是做点别的啥?”
一听负责到底,女孩子没敢答应。
“您看这样行不行?能不能把我爹接过来,给他一个工作干?”
金溪月有些惊讶:“就这么简单?”
朱吃饱重重地点了点头。
金溪月回去以后,将这件事对郝人说了。
金雄烈松了一口气。
“哈哈!没让我去死!对了,她爹在哪里呀?”
金溪月:“她说她爹就在大风城里面转悠,你要不去找找看?”
金雄烈拍了拍胸口:“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去就来!”
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她爹长什么样?”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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