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山弯,前方豁然开朗,一大片麦地绿幽幽地铺陈在眼前,一条狭窄的小路从田地间穿过,像这片绿毯上的一根腰带。威洋停下车来,看着江瑞妍的车在小路上蜿蜒前行。
“怎么不走了?”穆瞳问。
“你看,这条路的尽头就是那个山脚的小村,她们肯定就在藏在那个村子里”威洋胸有成竹地说。
穆瞳把手搭在眼睛上方,朝远处看了看,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笑。
车子进了村子,威洋才缓缓跟了上去,车子在坑洼不平的小路上起起落落,像航行在大海里的船只,路边的麦苗在风中摇摆,放眼望去,绿浪滚滚。
威洋将车停在湖边小树林后面,和穆瞳步行进村,才走过那面清澈平静的湖水,就看到江瑞妍的车,停在湖边一个小院外。
两人被这里的美惊呆了,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余光照射在湖面上,湖面的涟漪,像一点点金色的碎光,柔柔地映在两个大男人的眼眸里。
“绝了,这就是我想找的地方,还是江瑞妍厉害,能找到这里”威洋惊喜地说。
“你是因为萧雪,还是真心想过田园生活”穆瞳自从听威洋说萧雪的梦想后,就一直想问威洋这个问题了。
“你就说你喜欢这里吗?”威洋没有回答,反问了穆瞳一句。
“喜欢,但我可能做不到在这里生活很久”穆瞳如实回答。
两人还没想好要不要现在出现在萧雪和江瑞妍面前,但咕咕叫的肚子,好像不允许两人再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回到城里。
“算了,来都来了,我们去蹭顿饭又走”威洋建议。
“恩,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不见面好像也说不过去”穆瞳附和着说。
当两人出现在小院门口的时候,萧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唯独江瑞妍一脸淡定,像早已知晓一切的样子。那晚以后第一次面对威洋,她神情冷漠,像从未有过那回事一样。
进到小院坐定后,穆瞳不敢看萧雪的眼睛,威洋也尽量不去看江瑞妍,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极了,江瑞妍跟穆瞳讲村子的见闻,萧雪和威洋说着小院的规划,都不提突然离开的原因。
李大妈的到来,打破了四人尴尬的氛围。李大妈是来送饭的,穆瞳、威洋抢先一步将她背上的背篓抬下来,李大妈从背篓里拿出一碗碗饭菜放在桌子上,闻到饭菜的香味,穆瞳和威洋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四人围坐在饭桌前,吃得津津有味,李大妈坐在一边,讲着东家长西家短,四人边吃边听,时不时还问上一嘴,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等到吃饱喝足,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等李大妈收拾了碗筷离开,江瑞妍不动声色地拿出酒和小零食来,四人坐在院子临时搭建的亭子里,看着月亮,听着虫鸣,浅酌慢饮,今天的气氛少了那晚清吧的欢乐,但多了些许轻松和随意。
随着酒在身体里的作用,四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情绪,变得随和起来。萧雪看着穆瞳的眼睛,突然想敞开心扉聊一聊。她端起酒杯,先和大家喝了一杯,然后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俩一定很想知道我和江瑞妍突然消失的原因,如果你们不找来,可能这将成为我们每个人心里的结,既然找来了,我想我们应该把各自的想法和误会说开,你们同意吗?”萧雪说完,跟穆瞳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穆瞳心领神会,跟着萧雪走出了小院,走到了湖边,萧雪走到湖边一块大石头旁坐了下来,穆瞳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湖水在月光下,泛着幽黑的光,神秘、妩媚,看着眼前的美景,感受着喜欢的人的呼吸,感觉一切都不真实了。
“能告诉我你突然离开的原因吗?”穆瞳开门见山地问。
“你没想过因为什么吗?”萧雪反问。
“我承认,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让你产生了很多不好的情绪,有困惑,有伤心,我很抱歉”穆瞳搓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张。
他看了看萧雪,继续说:“因为我的怯懦,因为该死的自尊,让我在别人面前不敢承认自己被出轨,以至于你受到不公平待遇;因为我的不坚定,让你受尽委屈,我不是放不下之前的感情,而是不敢面对新的感情,你的突然离开,让我惊愕,生怕你从此不再出现,我心里的这些话无处诉说。”穆瞳停顿了一下。
萧雪立刻看向穆瞳,等待他的下一句话,两个人的眼神在月亮下交织,坚定了穆瞳的心意,他紧紧盯着萧雪,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萧雪的心脏仿佛停跳了几秒,“我喜欢你”四个字落在心湖上,激起阵阵幸福得快晕眩的涟漪,两颗晶莹的泪珠从萧雪的眼睛里滑落下来,她感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
她转过头轻轻拭去泪水,然后转过头来,双手搂住穆瞳的脖子,坚定地吻上他的嘴。这一吻,让所有的不安、困惑、猜忌烟消云散。穆瞳先是一愣,然后紧紧抱住萧雪,热烈地回应着她。
此时的月光更加妩媚了,湖水变得更加柔情了,虫子的鸣叫都成了最动听的乐曲,这个吻太久了,炙热到融化了两个人的心。
一吻过后,穆瞳将萧雪紧紧拥在怀中,用下巴蹭萧雪的头发。“早就想这样抱着你了”穆瞳说。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萧雪在穆瞳的怀里,轻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萧雪咯咯地笑。
穆瞳将萧雪的身体摆正,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你这个小傻瓜”穆瞳蜻蜓点水式地用嘴唇亲萧雪的眼睛、鼻子、嘴唇,“我要惩罚你”穆瞳喃喃地说,然后又狠狠吻住了萧雪的柔软的唇瓣。
萧雪被穆瞳亲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早知道你这么欲,那天晚上我就对你下手了。”
“为什么不早下手,你这个小傻瓜,让我找得好苦”穆瞳一秒变粘人小奶狗。
两人说着情话,羞得月亮都躲了起来。
穆瞳和萧雪走了以后,江瑞妍和威洋两人更沉默了,各自喝着酒,一杯接一杯。最终还是威洋先开了口:“那晚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威洋举起杯,凑到江瑞妍面前。
江瑞妍不说话,她并没有因为两人酒后乱性生气,而是威洋的话让她伤了心:“你错在哪里”江瑞妍霸气质问。
“我错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威洋回答。
“难道只是这样吗?”江瑞妍气不打一处来。
“不不,我不该在事后跟你说那样的话,我知道很伤人,但当时头脑一热,就......”威洋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事后想想却是觉得自己混蛋。
“你以后想怎么办?”江瑞妍问。
“如果这事你过不去,我接受任何惩罚,只是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次消失”威洋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瑞妍笑笑,调皮地说:“惩罚是一定要惩罚的,容我好好想想,怎么让你付出代价。”
威洋举杯,和江瑞妍的杯子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有点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那晚的事情,不要再提起,省得大家都尴尬”江瑞妍低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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