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见唐正神色不对,赶紧凑上来,小声提醒我,“你可别真闹出人命啊,这冒着背人命官司的危险赚十万块钱可不值得。再说他只给了五万!”
我瞧着唐正身上迅速冒出了张牙舞爪似的浓烈煞气,略一思忖,回手就凝生气,在老瞎子的眉心点了下。
老瞎子先是一愣,随即问我,“干嘛?”
我抬下巴,示意他看那阵图。
老瞎子看过去,就是一惊,一把抓住我胳膊,问道,“这、这咋回事啊?”
我跟他说,“那是煞气,我用聚煞阵,将唐正身上的煞气加重了。”
“加重了?”顿时,老瞎子惊诧的语调都高了八度,急道,“不是,你刚才说的可是要帮他破掉煞气。这咋还冒烟了?”
闻言,我淡声道,“他身上的煞气,我昨夜已经破过一次了,但今早,他眉间就又生出了煞痕。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煞气复生,显然是有人在他身上养了血脉煞,这种煞气,不会成为煞灵,却能让他成为类似于煞灵的容器,在体内聚养煞气。若是不尽早除掉,早晚有一天,他会做出害人害己的事。”
“不是,大哥,你要除你倒是除啊,你咋还帮着一起养上了?”老瞎子一脸懵逼。
我只好继续道,“只除他体内的煞气没用,治标不治本,而且这东西,你越是治它,它反扑的越是猛烈,既然对方急着要将这血脉煞养成,我不如帮他一把,待它成形之时,在第一时间将其除掉。”
老瞎子听得双眼发愣,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立刻反映过来,惊愕道,“那现在,你和我岂不是很危险?”
我瞄了他一眼,没作声。
老瞎子又看向唐正,却忽然变了神色,颤声道。“他、他怎么了?”
闻言,我看过去,就见唐正忽然俯身,后背高高的隆了起来,整个人都佝偻成了一副罗锅似的样子,紧接着他双手着地,手臂和两条腿也都蜷缩了起来。
他蜷缩着趴在地上,身体一直不停的哆嗦着,于他体内渗出的煞气,也由浓烈的暗红色,变成了黑褐色。
“要成了,”我淡声道了句。从帆布兜子里拿出了一张黄符,交给老瞎子,说道,“你等在这里,不要靠近聚煞阵,待我将他拖出来,抓出他体内的东西,你就立刻将这黄符贴到他额头上。”
“这、这是啥啊?不会有啥危险吧?”老瞎子很是怕死。
我看他紧张,不禁皱眉道,“这是灵符,上面有我的灵气,半年前画的了,只有这一张,你可别贴错地方。”
老瞎子哆嗦着拿过我手里的黄符,点了点头。
我又叮嘱他,千万要等我将唐正体内的东西抓出来,再贴黄符。
老瞎子继续点头,示意记住了。
我见他硬着头皮没打退堂鼓,这才重新凝了生气,正要进聚煞阵去拖唐正出来,可还未等我上前。
唐正忽然抬头,四肢并用的朝老瞎子猛爬了过去。
他动作奇快,手肘和双膝撑在地上,爬出聚煞阵,就一把抓向了老瞎子的裤腿。
这老骗子吓得,妈呀一声,就哆嗦着两条腿,摔在了地上。
唐正动作奇快。
等我反映过来,他已经爬到老瞎子身上,抓向了那老骗子的脖子。
我顿时一惊,转身一脚踹在唐正的臂膀上,将他踹得翻到了一旁。
随后,唐正就像只受了惊吓的野猫,猛地扑起来,弓着后背,四下环视一圈,忽然就以那种诡异的姿势,快速的爬蹭着,出了房间。
我将老瞎子扶起来,问他,“没事吧?”
“没、没事!”老瞎子脸色蜡黄,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我跟他说,“再坚持一会儿,这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你跟紧我。”
闻言。老瞎子慌忙点了点头。
我追出房间,就见唐正爬到那个放着很多塑料模特的房间外,在用脑袋使劲儿撞门。
可那个房间的门,是锁着的。
唐正撞不开,似是又察觉到我追了过来,立时便像只无处逃窜的老鼠。顺着墙根一路猛冲,窜到楼梯口,就直接滚到了楼下。
我心说坏了,不知道楼下那些员工走了没有。
快步追过去,下了楼,我见楼下已经没人了,门窗处的卷门帘也都被拽了下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而去追唐正。
可他就像个装了加速器的壁虎,趴在地上在一楼的货架间,四处乱窜,我追了好一会儿。也还是抓不住他。
直到窜进衣帽区,唐正忽然就停在了那个试衣间外面的镜子前。
他一脸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将弓起的背慢慢放了下来。
见状,我立刻回头朝跟在后面的老瞎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跟上来。
老瞎子追在我屁股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我朝他摆手,立时憋着气,紧走几步,跟到了我近前。
我指了指自己眉心的位置,提醒他不要贴错地方,这才转身,屏住呼吸,冲上去一把掐住唐正的后颈,将他的脑袋摁在了地上,又用另一只手凝气,拍在他后背上,把自己的生气注入唐正体内,用力一抓,就从他后背里扯出了一团黑褐色的东西。
起初唐正还蹬着双腿挣扎,可等我将这东西拽出来,他就伏在地上,没了动静。
老瞎子立刻上前,照我说的位置,将那张黄符贴在了唐正脑门儿上,复又躲开些,看向我手里的东西,奇怪道,“这好像是个婴儿?男的也会怀鬼胎?”
“不是鬼胎,这是不能成形的煞灵。”我将那东西拿在手里,端详片刻,才确定道,“确实是个足月却未能活下来的胎儿,它有和唐正十分相似的血脉之气,又被人用咒术圈养,所以我才不能将其彻底驱散。”
“说简单点,这团煞气。很可能是来自唐正某个早夭的孩子。”我见老瞎子一脸迷糊,便又换了个说法,继而道,“不过,这东西落在我手里,唐正那个前妻,怕是很快就要找上门了。”
我淡声说着,转身从不远处的货架上找了个装着糖果的玻璃瓶子,将糖果倒出来,就把那团黑褐色的煞气装到玻璃瓶里,封紧了盖子。
老瞎子看得有些发颤,问我,“那瓶子上,你用不用画个符咒什么的,这东西不会跑出来吧?”
“不会,它就是再厉害,再凶猛,也只是一道气。在密封的环境里,很难作为。”我不在意的说着,转而看向唐正,将人翻过来,探了探脉搏。
他身上的煞气已经抽离干净,只是生气也所剩无几了,看样子事后是要大病一场的。
老瞎子见我给他把完脉,就将他眉心的黄符撕了下来,不禁又是一惊,急道,“这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贴上,你咋又撕下来了?”
“这张黄符就像一颗子丨弹丨,打出去,里面的灵气就没了,现在也只是一张废纸了。”我将那黄符撕掉烧了。
老瞎子有些愣怔,忽又嘀咕,“这事儿虽然看上去有点儿吓人,不过也没你一开始说的那么危险嘛!”
我没作声。他是不知道,若没有这张黄符上的灵气护体,唐正刚才很可能就死了。
而这黄符里储存的灵气,是我用三年时间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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