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众人却心知肚明。什么公道,不过就是一场戏罢了。
陈沅点头,“多谢大公子。”
吴庆川还迷迷糊糊的,周怀礼却叫人端来冷水泼在了他身上。
一个激灵下,吴庆川睁开眼睛,视线在周围人身上划过,还没搞清楚状态就正眼瞧见坐在首位的周怀礼。
再一低头,他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
“周怀礼!你这是什么意思!”被羞辱的怒意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声音响遍整个人大堂。
那场面,犹如对峙公堂。
他们是主审官,而他则是那个罪犯。
周怀礼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我倒还要问你是什么意思!”
比嗓门大,他周怀礼可不是盖的,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吴庆川的脑门砸了过去。
吴庆川躲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额头缓缓流下几滴血。
“你干什么!”
话说完,他才惊觉头痛不已。
昨日太过威风摆得太过,以至于叫他喝高完全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一瞧众人一脸怒意的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显然昨晚他是做了什么惹众怒的事情。
视线再一次落到用帕拭泪的陈沅身上,脑海里出现了他死活拉着她唱金瓶梅的画面,之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审时度势是吴庆川引以为傲的优点,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在人家的地盘上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就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气焰顿时消散了下来。
“这是个误会……”
他陪着笑,但周怀礼却不领情。
“误会?”他冷笑声,“吴兄说得倒是轻巧,一句误会就可以洗清你做过的事情吗!”
大夫人适时开口,手里的佛珠捻得很快,“吴先生,我周家好心好意邀请你来做客,而你却借着耍酒疯调戏我府上的姨娘,这不合适吧。”
吴庆川要解释,大夫人垂着眼,“你就算是大帅身边的红人也不能这么过分吧,怎么说我家老爷跟大帅也是拜把子的兄弟,老爷这一走你就这么欺负我们周家?”
大夫人搬出周老爷跟大帅的关系,吴庆川后背顿时就生出了冷汗。
要是换做平常人家,一个姨娘调戏了也就调戏了,大不了他自己收了就成,但是周家不一样。
他可以在周怀礼面前摆摆威风,但是却不能闹到大帅跟前去,如果周家死活要把这事顶到大帅面前,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一想想,他在周怀礼面前摆什么谱,这下真是把自己害惨了!
要知道大帅只有一个闺女,而周怀礼又是他钦定的女婿,所以他就跟大帅的儿子没什么两样。
但是他自以为得了大帅的器重,就看不惯周怀礼这种靠关系的,来平城之前他就想着要好好敲打他一下。
现在哪里想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大夫人,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昨日是我喝多了耍了酒疯,所以一时做下错事……”他看向陈沅。
这女人模样长得极为标志,就是脸色瞧着不太好,他不太喜欢病殃殃的女人,伺候起男人来肯定是不行的。
“酒喝多了就可以调戏女人了?”周怀礼站了起来,指着陈沅对吴庆川说:“知道她身子为什么不好吗?因为你昨日调戏了她,害得她一时想不开险些自尽,若不是被人发现得及时,早就没命了!”
吴庆川的身子抖了两下,“我可以负责,我可以娶了她……”
这话成功地惹到了周怀礼,他娘的这人他都还没碰,什么时候轮到吴庆川这个鳖孙来娶,也不看看他配吗!
他上前一脚就踹在吴庆川的肚子上,“她是我爹的姨娘,是我爹死前的遗愿,你要娶的话,要不下去跟我爹商量商量?”
吴庆川疼得身子都在哆嗦,“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话都要说不出来,周怀礼这一脚踹得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周怀礼看向周允臣,问,“哥,民国新法调戏女人什么罪?”
“枪毙。”周允臣嘴唇微张。
吴庆川吓得身子当场就软了,“怀礼,怀礼我错了,我错了!你行行好,千万别枪毙我!”
他不是没调戏过女人,但别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事忍忍也就揭过,他也从来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因此行事愈发放肆。
这时大夫人张口劝道,“怀礼,这事算了吧,你和吴先生怎么说也是同事一场。”
周怀礼皱眉转身,“那怎么行,这公道都还没讨回来!”
“那这样吧,吴先生你就给十根金条当做是补偿,这件事情便就此翻篇。”大夫人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
“十,十根?”吴庆川眼珠子都瞪大了,十根金条他能买多少女人了,起码能把周家宅子都给填满了!
周怀礼冷眼睨了过去,“怎么十根金条不够买你的命?”
吴庆川颤颤巍巍地点头,他这些年捞了不少油水,但总共也就攒下十五根金条,如今一下子要给出去十根,他的心都在滴血。
“今日倒算是走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调戏女人,老子直接废了你!”周怀礼冷哼一声。
周允臣则将热茶推到他的跟前。
“来人,给吴先生松绑赐落座。”
吴庆川坐在椅子上,面上再也没有了昨晚的嚣张跋扈,像个鹌鹑似的,坐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药材今日送往沪州,吴先生准备一下,下午跟我一同出发。”
吴庆川连连点头。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事情会突发成这样,他甚至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场面个吓破了胆。
“还有,吴先生得为我家小娘说声对不住。”周允臣虽然是对他说的,但是视线却看向陈沅。
陈沅微微一怔,我家小娘几个字从周允臣口中说出时,带着异样的情绪。
春杏扶着她站了起来,对吴庆川的道歉,她伏了伏身子。
这事翻篇,陈沅也回到了房中。
一进门,她便看到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根金条,明晃晃的,叫人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同时,周允臣的声音也在身后响起。
“我说会为小娘主持公道就一定会,不知小娘看了可还满意?”
“这金条是大夫人为妾身争取来的,所以妾身不能收。”陈沅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金条她拿着反而并不是好事。
“怎么,不喜欢?”周允臣走到房中坐下,拿起其中一根金条把玩。
“不是,太贵重了,况且妾身也只是配合着演戏,这金条怎么也轮不得妾身。”陈沅摇着头,话说的太急,咳嗽了好几声。
“叫你拿着就来着,怎么这么多的事。”周怀礼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随后便见着他跨进了屋里。
“今日二公子要去沪州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视线落在陈沅身上。
陈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安地搅紧帕子。
周怀礼屏退春杏,走过去将陈沅抱在了怀里。
陈沅挣扎了两下,“二公子,你放开我……”
周允臣还在房里,他便如此明目张胆了。
她眼神求助地看着周允臣,但周允臣却若无其事地像没看见一样,淡定地喝着她桌上的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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