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觉得七姨娘有些奇怪,怎么每句话都叫她离开,而她却不见她动一下。
“七姨娘,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身上又烫起来了?”春杏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去碰帘子。
而就在此时,陈沅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不可避免的从喉间溢出声来,闷闷的,轻微的,身子也不可避免的哆嗦了好几下。
春杏听到了,“七姨娘,你怎么了?”
陈沅制止她掀帘子的手,忙道:“我没事,刚才有些热,我脱了衣服,你别掀。”
春杏哦了声,惺惺收回手。
陈沅忍得辛苦,额头出了层薄汗,手指都攥得发了白。
周怀礼他愈发放肆,一遍又一遍地磨着她。
她忍不住拢紧了腿。
“那七姨娘早些吃药歇下吧,春杏告退了。”走前,春杏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声。
今晚的七姨娘有些奇怪,她又说不上哪里怪,或许是生了病的原因,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陈沅这刚松了口气,眼看着春杏即将离开,周怀礼便又做坏了。
“唔!”
陈沅要捂住声已是来不及了,原本要离开的春杏再次折了回来。
“七姨娘,您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春杏去请大夫过来。”
陈沅弓着背,紧紧咬住的下唇泛起了腥涩的铁锈味,她缓了很大的后劲,才压下那蚀骨挠心的滋味。
“我没事,刚刚不小心腿抽了下,不碍事的。”
“那七姨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点要说出来。”春杏走一步回头一次地离开了。
直到落门声,陈沅这心才彻彻底底地放进了肚子里。
而闷了许久的周怀礼一把掀开被子,鼻尖拱着她那儿,呼吸也全落在了她脆弱的肌肤上。
陈沅受不住地咬着指节,身体却本能地迎着他。
过足瘾的周怀礼松开她,脸贴着她耳后,嘴角噙着淡笑,“小娘比二公子想的要娇媚。”
陈沅胸口不停的起伏,推着他道:“二公子该回了。”
“着什么急,天亮了二公子自然会回去。”周怀礼长手,将陈沅搂在了怀里。
“二公子歇在小娘房里,高兴吧。”陈沅扯了扯嘴角,却还是昧着心说了声高兴。
腰肢软得厉害,陈沅慢慢走到桌边,将那苦涩的药喝了。
周怀礼侧着身,支着脑袋,“寻常女人喝个药都要推三阻四的,叫人哄着才肯吃,你倒是眼睛都不带眨下。”
陈沅放下碗,“药虽苦,却是利口良药,妾身也只是想快点好起来。”
“过来坐。”周怀礼拍着身旁的位置,招呼猫似的。
陈沅过去了。
“我听过你师父秦四凤,她曾经在沪州也很有名,二公子偶然听过一回,就是不知你跟她哪个更技精一筹。”
陈沅低头失笑道,“自然是师父更胜一筹,妾身这个做徒弟的哪里比得过。”
“非也,要二公子说,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凑着陈沅的耳后,掐着音,“尤其是小娘刚刚的喘息声,比二公子听过所有的曲都要好听。”
陈沅脸红了,手也紧了。
“二公子公务繁忙,还是早些歇息吧。”她起身去熄了灯。
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陈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尽管她做了很多心理准备。
她背对着周怀礼,移开了些距离,身后的男人却再次贴了上来,紧紧地挨着。
“城西新开了脂粉铺子,里面都是些洋人用的脂粉香水,明日我叫人送你房里来。”
陈沅笑,“二公子是不是睡完每个女人都会送脂粉?”
“那怎么能一样,别的女人二公子可是叫参谋随便打发了,小娘不一样,这是二公子想送你的。”
这话对她而言,她跟外面的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再说了,这不还没睡到嘛,等真正睡了小娘的那天……”周怀礼琢磨着送些什么东西好。
说来,他还没真送给女人什么东西,平常都是杨参谋选的,不是花就是首饰,都是些没心意的东西。
周怀礼想,他要送件特别的,与众不同的东西。
周允臣拿着账本去周怀礼房里,推开门发现房里没人,不过须臾他便知道他去了哪。
药材铺的黄掌柜一早来他这汇报,送往沪州的药材已经集齐了,但是棉花这些东西还差了点。
平城方圆百里的村子他们都去遍了,旧棉收了也还差三分之二,再加上这个季节多雨,淹了不少的田地,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今年七月份也收不了多少新棉。
周允臣扶着额,这差事看上去不难,真做起来真是叫人为难。
他也不着急,耐心地在这里等着老二回来。
周煦风的房间跟周怀礼在一个院子里,他出来路过周怀礼的房间,一眼见到了坐在窗前的周允臣,脑子一热就闯了进去。
周允臣执着茶杯,吹着杯中热气,啜了口道,“进之前连声招呼都不知道打了吗?”
周煦风是打心底怵自己这个大哥,他瞧着温和好说话,但每次站在他面前,周煦风都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他攥紧两侧双手,直直望着他,“大哥,你要怎样才肯放过阿沅!”
他目光熠熠,迎难而上。
周允臣只是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的心里眼里只有女人的话,那么我建议你这书还是不要读了。”
“凭什么!”周煦风不服。
他不轻不重地搁下茶杯,尽管动作轻慢,但落桌声却很响。
“你跟我说凭什么。”周允臣觉得好笑。
“老三啊,你难道没有学过长兄如父吗?爹不在了,但是身为大哥的我却有管教你的义务,”他这时正眼瞧着周煦风,“你要是不希望我管你,除非你不姓周。”
周煦风梗着脖子道,“这是两码事!”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周允臣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周煦风。
他记得他离开那会儿,周煦风还是个毛头小子,看见他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现在长大了,还学会顶嘴了。
“你心心念念的阿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劝你最好离她远点,当然也不要动带她离开的念头,你要想想二姨娘,她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打击。”周允臣拿起茶壶,给另外一个空杯倒上。
“站着多累,坐着吧。”周允臣下巴微扬。
实际是,周煦风个子蹿得太高了,坐着需要仰视他,他嫌累。
“你威胁我!”周煦风气得眼睛都红了,哪里听得进他说的话。
“威胁吗?”他不觉得,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老三中陈沅的毒太深了,必要时刻,他不介意亲手拔了。
“周允臣,我会时时刻刻守在阿沅身旁,你休想再靠近她一点!”
这话落下,外头长靴落地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周允臣眉头微动,看向来人。
这不是老三最应该防的人出现了。
再一看老三如临大敌的模样,很显然他也撞见过老二跟小娘亲热的场面。
一时间,周允臣是不知该心疼自己这个蠢弟弟,还是该骂他。
“好大的口气,”周怀礼不屑地扫了眼周煦风,拉开椅子在周允臣对面坐下,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随着才瞧着周煦风,“不知道吧,我刚从小娘房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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