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我的女人们》
第44节

作者: 何三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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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学校的百年校庆晚会也如期举行,我自然也和黄娉婷唱了那首‘夫妻双双把家还’黄梅戏,我当然没有爽约,而且唱得非常投入。
  一曲完毕,下面自然是欢声雷动,掌声如潮了。
  朦胧中,我看到一双忧郁的眼睛,是菲儿的。但当我向菲儿的方向搜寻时,发现菲儿起身离场的背影。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有天下午,木木找到了我。
  我们在湖边一前一后地走着。
  “三伢,你这件事处理得很好。”木木就这么开门见山地说。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尴尬地搓了搓手。
  “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木木幽幽地看着我。
  “当然可以。”我笑了,不是那么勉强的笑。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许久。
  在临别前,木木说了句:“木木永远祝福三伢和九妹,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你,木木。”我朝她笑了笑。
  转眼要到天津高校篮球联赛的最后决赛了。
  那天,我依然像一头脱缰的野驴在场上狂奔着,因为只有在篮球场上,我才能酣畅淋漓地发泄。让所有的积怨都在打得对手落花流水中爆发吧。比赛结果自然没有悬念,因为我们队中有个发疯的何三伢。

  比赛结束,我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有忧郁,还有一丝温柔,是菲儿的。
  菲儿静静地站在看台上。
  我想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几乎快要走到她面前了,菲儿转身走了。
  看着菲儿离去的身影,我并没有喊‘菲儿’那熟悉的两个字。
  菲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那晚,我们篮球队出去喝酒庆祝,我也喝得酩酊大醉。
  最后是一个队友把我搀扶到宿舍的。
  日期:2011-03-31 00:22:29
  (一四八)
  日子还是这样平淡地过着,平淡得让人心发慌。
  有天下午,我接到大哥的电话,说妈妈的腰椎病又发作了,而且比较严重,医生建议尽快动手术。大哥说我们那医院只有50%的胜算,如果手术不成功的话,母亲可能终身瘫痪。

  我的心慌了,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我母亲才五十多岁啊。但我还是叫大哥赶紧先给妈妈看病,我再想办法打听天津这儿是不是有更好的医院,毕竟是直辖市嘛。
  我又立刻马不停蹄地找到木木,和她表明来意,因为她是我们学校医学院的,很多东西,她知道的比我多。
  木木自然没有懈怠,给她导师打电话,听说她们导师有一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
  “三伢,你别急,你回宿舍等我电话,一有消息,我就马上告诉你。”木木安慰着我说。
  “木木,谢谢你。”我看了眼木木。

  于是,我立刻又折回宿舍,像热锅上的蚂蚁等木木的消息。
  好在没过了多久,木木电话就打过来了,她说她导师那个朋友的医院就是这方面的专科医院,有很多很难治的腰椎病都治好了,但好像是费用蛮贵的,大概要两万多块钱。
  我一听说这么高的费用,我那刚刚还欣喜若狂的心马上就冷却了下来,两万多,对农村人来说,不亚于是个天文数字啊,我说的是十五六年前的农村。
  我身上现在有两千多块钱,是我兼职赚的,我想我家里能凑五千块就不得了了,还差一万三,到哪里弄呢?
  我在校园里急得团团转,像一个没头的苍蝇一样。

  “三伢,你在干嘛呢?”是老王,我们去云南支教的老王。
  我很无奈地把我妈妈的事告诉了老王。
  老王也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呀,这个数字太大了。
  我还是先没和哥哥说这事,免得他更担忧。等有点眉目再给他打电话。
  对了,明天问问我们老板,看他能不能先借一下。

  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我坐在食堂里,忧心忡忡地往嘴里划着饭。
  我们学校的广播又开始广播了。
  一首刘德华的‘忘情水’之后,校园里又响起那个让很多男孩心醉的声音,是菲儿的。
  我听着听着,怔住了。

  菲儿这么说着:“还记得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何三伢吗,还记得那个唱着‘夫妻双双把家还’的何三伢吗,还记得那个自告奋勇去云南支教的何三伢吗?现在他的母亲正躺在病榻上,急需动手术,但高昂的手术费让这个农村家庭望而却步了,两万块的手术费啊。所以我恳请大家伸出援助之手,哪怕五块,十块也好。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我相信爱的双手一定能让何三伢的母亲重新地站立起来的。”

  日期:2011-03-31 10:37:15
  (一四九)
  菲儿最后告诉大家的捐助联系方式。
  我泪眼模糊了。
  多伟大而善良的菲儿啊!

  相比之下,我何三伢只是个跳梁小丑!
  后来,我才知道是老王告诉徐琳琳我妈的事的,徐琳琳想到了通过校广播站呼吁大家捐助这码事,但广播站又要找菲儿。而我和菲儿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了。他俩又犹豫了,但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菲儿,到底帮不帮就由菲儿自个儿决定,没想到的是菲儿竟爽朗地答应了,没有一丝犹豫。
  那天晚上,菲儿竟给我打了个电话。
  就寥寥两句,主要是告诉我不要太着急,还有一有消息就和我联系,然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泪眼模糊了,想着我和菲儿的点点滴滴,从那个菲儿受伤的夏夜开始、那顿不算浪漫的晚餐、那个平安夜相拥而眠、昆明火车站的不期而遇、云南支教所发生的缠绵、青年湖畔的缠绵之吻、一个多月前的劳燕分飞,以及今天的慷慨相助,……。

  泪水与回忆同落。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我们注定今生无缘。
  我的心已经痛得粉粉碎了。
  想太多也没用,不要再想了。
  但心里又忍不住去想。

  那一夜,我又失眠了。
  让我没想到的事是第二天中午,竟然有近1万5千多块的捐款。
  是菲儿亲手递给我的,她什么话都没说,说了句叫我别急之类的话,就走了。
  后来,在我的请求之下,她把捐助人的名单和捐助款的本子给我了。
  上面是菲儿一笔一笔记录下来的好心人的宿舍号、名字和数目。

  我至今还保存着。
  有两笔数目比较大:韩菲儿,500元;林木木,300元。
  我之所以要这个名单,是因为我想在我大学毕业前,靠我打工,把这些钱还给那些好心人。我知道我只能还钱这个简单的数字,还不了的是那片人间真情。
  日期:2011-03-31 11:04:21
  (一五O)

  两天后,父亲、大哥陪母亲到了天津,并在医院住下。
  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至今她老人家的腰椎病都没有再犯过。
  这期间木木,老王,徐琳琳,还有我宿舍的哥们都去看过我妈,当看到我妈妈慢慢地康复,大家都感到非常开心。
  手术后的第五天下午,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因为我几乎有两天没有睡了,同宿舍的哥们都出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竟然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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