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被他蛊惑,主要是这人反差感太大。
在外沉默寡言,回家洗手作羹汤,在那方面还又骚又浪……
苏沫还在愣神间,秦琛已经松开掐在她腰间的手,临走时沉声问了句,“有没有想吃的水果?”
苏沫,“橙子。”
秦琛背对着她换鞋,“还有吗?”
苏沫,“西瓜和草莓。”
都是应季的东西,长乐县虽然小,倒也不难买。
秦琛‘嗯’了一声,迈步离开。
目送秦琛出门,苏沫双手环胸人往厨房的门框上倚了倚。
这人,是老手。
俗话说得好,拿捏一个女人,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历尽世间繁华,如果她历尽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苏沫觉得,秦琛在用第二招对付她。
秦琛再次回来时,苏沫刚洗过澡,人半窝在沙发里煲电话粥。
电话是阮卉打来的,跟她吐槽最近一次的一场比赛。
“特无语,暗箱操作。”
“节目你看了吗?打着弘扬民族文化的名义,实际上是为了几位大小姐和公子哥正名。”
苏沫低低的笑,语气里有几许轻嘲,“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圈子里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也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
阮卉说,“垃圾,一堆垃圾。”
苏沫,“没办法,现在的人,看似傲骨,实际上骨子里每一寸都刻着金钱的铜臭味儿。”
阮卉,“想当初赵师傅在的时候……”
阮卉口急,说半截才想起来赵诓对于苏沫来说是软肋。
阮卉及时闭嘴,嘴里喃喃地道了句,“沫沫,对不起啊,我……”
苏沫指尖落在沙发扶手上轻点,语气自然,“没什么,师父在的时候,圈子里的风气确实更好。”
阮卉,“……”
赵诓是苏沫的师父,做的一手好漆器,平遥推光漆,是他最拿手的。
赵诓性子沉稳,人不骄不躁,唯一差的,是脾气。
是那种骨子里就刻着民族情怀的脾气。
几年前有个英国人想出巨资投资他的漆器店,还找了各种人脉施压,老头愣是宁愿关了店门都没同意。
那份风骨,让人敬而恭。
想到赵诓,苏沫脸上笑意收敛了些。
她从没跟人提起过,赵诓的死,不是意外。
对外,赵诓是病死,实际上,他是被害死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过敏死的。
老头子活了小半辈子,向来心细如尘,绝对不可能会误食。
苏沫正出神想着,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紧接着,一片阴影笼下来,她面前摆放了一盘切好的水果。
秦琛,“少吃,饭马上就好。”
苏沫掀眼皮,没看他,而是扫了眼厨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厨房的地上堆满了东西,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把超市搬回来了。
秦琛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淡定自若,没有半点异样,“我去做饭。”
苏沫红唇挑动,想说点什么,碍于正在通话,话在舌尖打转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回了一句‘嗯’。
苏沫话落,秦琛转身离开,电话那头阮卉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又满是激动道,“沫沫,你不是在家吗?你家里怎么会有男人?”
苏沫浅笑嫣然,语气玩味,“野男人。”
苏沫说出这句‘野男人’的时候,秦琛还没走远。
听到这个称呼,他宽窄有型的背影明显怔了怔,一如当初两人相亲。
不过秦琛这愣怔仅一瞬,快到仿佛一切没发生。
电话那头,阮卉都快激动坏了,“你有男人了?”
苏沫懒懒散散,“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字。”
阮卉,“什么?”
苏沫,“野。”
阮卉噗嗤笑出声,“别闹。”
她跟苏沫认识这么多年,太了解她的性子,看似风情,实际上比谁都封建保守。
不说别的,就冲她跟蒋商在一起这么多年还守身如玉,就不难猜她骨子里是什么性子的人。
苏沫一本正经,“我认真的。”
阮卉不信,“怎么可能。”
苏沫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下姿态,人伏在沙发扶手上,长腿微微蜷了蜷,裙摆被蹭到了大腿根,“怎么不可能。”
阮卉,“……”
半晌,阮卉压低声音问,“真的啊。”
苏沫指尖去勾半湿的发丝,“嗯。”
阮卉吁气,一副过来人感同身受的语气,“看来蒋商那孙子还真是伤你伤得不轻。”
这下轮到苏沫沉默。
这通电话进行到这步,其实颇有些聊不下去的意思。
但聊不下去也得聊。
事实和现实,不是你回避就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阮卉说,“沫沫,你还喜欢蒋商吗?”
苏沫缠绕发丝的细长手指顿住,没说话,舌根微微泛苦。
还喜欢吗?
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
理智和现实告诉她,不喜欢了,再喜欢,那就是犯贱。
可感情和过往束缚又束缚着她,让她没那么快能抽身抽心。
七年啊,养条狗都有感情了。
更何况是彼此相爱了七年的爱人。
阮卉话毕,久久没听到苏沫的回答,心里有了个大概答案,长叹口气,“我听说蒋商那个未婚妻找你定制漆器了?”
苏沫,“嗯。”
阮卉,“那女的真没瞧出来,看着在商业场上杀伐果断,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苏沫红唇挑动,中肯评价,“谈不上小家子气吧。”
任何一个正常女人,在得知自己未婚夫心里有别的女人后,大概率都会或多或少心里不舒坦。
相比起一般女人,她已经算是很沉得住气。
或许是身居高位的原因,就算是在知道蒋商不远千里驱车来看她后,也只是让助理跑一趟找她定制结婚用品给她个下马威。
老实说,她还挺喜欢这个下马威的。
五百万啊,她在长乐县这个小地方去哪儿赚这么多钱。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到最后,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蒋商身上,说到了蒋商的婚礼。
阮卉说,“你现在既然有男人了,不妨带着他来,到时候最起码能省去一大半的难堪,话说,这个‘野’男人帅吗?”
听到阮卉问秦琛帅不帅,苏沫微微偏头,白皙修长的脖子微微向后仰,看着秦琛棱角分明的侧脸认真评价,“挺帅的。”
阮卉,“跟蒋商比呢?”
最好能碾压过他,气死他。
苏沫,“不是一个类型,他是,嗯……”
苏沫正思忖该怎么评价秦琛这个类型,秦琛那边忽然像是有所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男女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倏然升温,下一秒,不等苏沫这边反应过来什么,秦琛放下手里的炒勺熄火阔步朝她走来,大手将她软腰捞起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一天没见,苏沫觉得秦琛的吻技突飞猛进。
强势攻入,却在破了她的城池后温柔缱绻,勾着她的舌撩拨,试图挑起她最原始的欲念……
不多会儿,苏沫被吻得眯起了眼。
秦琛薄唇擦着她脸颊落到她耳边,嗓音低低沉沉问,“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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