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忽然开了,江生从里面跑了出来,爱浓还没来得及惊讶,他就拉着爱浓的手腕跑出去了。
“快跑,我弄坏了水龙头,当心他们反应过来。”
这句话刘晓龙和周岩没工夫听见,门一开他们就跑进去疯狂扭动水龙头。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林文瀚默默拿了只小鼓槌,别在了洗手间的门别上,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两个人吱哇乱叫的声音。
江生拽着爱浓抄近路从后门跑出来,胡同里安静得很,连两人的脚步和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爱浓终于有机会向江生发问:“你怎么会藏在洗手间?”
“这个说来话长了。”江生不怎么想解释。
“所以林文瀚进来不是巧合?酒里的东西也是你们放的?放了什么?我可不想惹上官司。”爱浓后知后觉,但她问出这话的时候神情并不严肃,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
“嗯,”江生点头,抿嘴道:“放的老K家里带来的酸汤,加了点酱油。不过放心,对人体没有伤害的,反而还有好处!”
但恶作剧毕竟不是什么正当的行径,江生害怕爱浓觉得他品行不端,立即解释道:“这两个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不给他们点教训,我心难安!”
不想他手上的人忽然拉不动了,他也跟着驻足回头看,就见爱浓站在原地,稍偏着头,玩味笑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他们的心思,怕我吃亏,所以带着他们一起来?张小娴也是你带来的?”
“她不是,她就在这里上班!”
江生脱口而出,但看到爱浓严肃的目光之后,他又立即怂怂地解释道:“是孟超,她最近在和孟超谈恋爱。”
江生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为什么要跟爱浓解释这种事?
明明爱浓已心有所属,压根也不会介意。
爱浓许久不说话,江生以为她又在生自己的气。
“没有提前告知你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但我真的很怕你又像从前一样拒绝我的帮助。我就算什么忙也帮不上,也不能等在看不见你的地方袖手旁观的。那样我真的会发疯。”
“噗——”爱浓无奈发笑。
“刘晓龙不是会善罢甘休的性子,除非捏住了他的七寸,不然跟他沾上关系一定会惹一身骚,下次要还有这种事发生,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爱浓竟然在关心他。
江生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笑道:“放心,这次我们做得天衣无缝,他绝对想不到我身上的。”
“想不到吗?那酒可是张小娴送上来的。”
“这——”江生一时语塞。
他只想要替爱浓报仇,其他的事情他真的无暇顾及,而且一开始也只是让张小娴去送个东西,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根本没进KTV的帐。
原以为房间那么暗,那些人根本不会在意。
谁能想到张小娴是个性情中人,还为了爱浓跟人家吵起来了?
“放心吧,今天的事我来解决,以后刘晓龙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的。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孩子,没事儿别在外面瞎逛,早点回学校的好。”
爱浓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江生愣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好久,忽然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处事方式太过幼稚,总是给你惹麻烦?我是不是让你厌烦了?”
胡同里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爱浓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回头看着江生笑道:“怎么会?你才十八岁而已,不正是青春该有的样子?我只是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江生瞪大眼睛,仔细打量她神情,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爱浓是为了曜变盏的烧制材料的事才去找刘晓龙的,结果扑了个空不说还反被羞辱一番,纵然最后很好的解决了事情也获得了道歉,但这怎么不是一件令人疲惫的事呢?
这世道对于女子实在苛刻。
一个女子身居高位,就是她有后台。
如果这个女子刚好长得美,那她多半是靠男人。
若她既长得美又不在乎钱财,那她肯定是靠男人了。
仿佛在她的美貌面前,才华根本不值一提,不论她到底有多优秀,优秀到其他男性同学的成绩连她驾车时的残影都追不上,在那些人的口中也一定都是沾了龚良玉和陆正平的光!
短短两三个月,光是江生听见的看见的那些羞辱就已经不下三四次了,那些他没经历过的只会更多。
江生有时候觉得那些嚼舌根的人真的很可笑,爱浓若是真的肯靠男人,那他又何必如此费尽心机挖空心思净做些小孩把戏让她少些负担?
他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爱浓身边了吧?
“学姐说的是,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张小娴的事情拜托您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晚了宿舍要关门,就不送你回家了,您快先回去吧。”
爱浓站得远,看了江生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异常,便就真的离开了。
江生脸上的笑容则逐渐消退,最终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刚刚在洗手间的一段录音。
“你把我服侍好了,把你名字落在我家户口本上不说,还叫你当潘家园古董店的老板娘!”
“像我这样的身份,身边的女孩子不可能少了。虽然你的姿色肯定是最上等的,但要是性子不好,或者服侍人的手艺不行,那我也是看不上的……”
江生按掉录音,给林文瀚打了个电话。
“学长,开工了!”
第二天一早,刘晓龙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就是他吧,他怎么还有脸来啊?这是没看新闻?”
“就是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把你落在我家户口本上,觉得自己挺牛呢,他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那可不嘛?要不怎么觉得自己当一个小古董店的小老板,就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了?”
“哈哈哈哈!这条最搞笑,我昨晚听到这条语音的时候差点把头笑掉,捂着被子锤床,下铺的以为我羊癫疯了!”
一开始刘晓龙还不觉得怎么样。
他一向自以为是,平时仗着自己有几个闲钱,身边总有些狐朋狗友夸他帅,他便以为那些女生看他是因为被他帅到了。
还忍不住挺直了脊背,理了理头发。
直到有人报出了他家古董店的店名。
“哎?我昨晚上没听清,他家古董店叫什么来的?我去瞅瞅到底有多大排面?能让他狂成这样?”
“古瓷斋!我听得一清二楚!”
“走走走!今晚就去看看,狂成这样,肯定没少卖假货吧?”
刘晓龙眼睛瞪老大,扭头看向那些人,想再听个真切。
正好周岩大老远跑过来,瞧见他之后哭丧着脸道:“哥,你怎么还敢来学校啊?出事儿了你不知道吗?”
这一幕刚好被江生瞧见,不过从那天起,他在学校里再也没见过刘晓龙。
有人说他是主动休学的,有人说他是被家里叫回去做帮工了。
陆正平夫妇的展览还在继续,今天爱浓也不例外地到场助阵了。
施釉是一个很治愈的过程,首先要检查素坯的湿度,太过干燥的话要补水后再施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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