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应了一声,“好,另外,魏云风私设暗牢、滥杀无辜已成事实,那些尸体藏匿之处也有了线索,此事尚需宴度支帮忙。”
宴徐行从一开始就在调查此事,他手里掌握的证据比他要精细不少。
“可以。”宴徐行也不在意这些,爽快答应,“本使会让莫林跟着你,那个安远就是他从邻县的暗牢救出来的,他比较熟悉。”
莫林一听这话,连忙站出来道“放心,属下对那暗牢熟悉的很,当时我跟着那些差役混进去的后,在里面呆了好久呢,要不是那县令突然发难,我也不至于只救下一个安远。”
他当时花了重金和县衙里的一个差役打好关系,才打听到有这么一个暗牢的存在,废了老鼻子功夫才混进去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魏知府是有些本事的,藏起东西来极为隐蔽。
仇县令听到这里,连忙请愿,“不如下官也一起去帮忙?下官虽然不知道他将尸体埋在了哪里,可对他的为人也有几分了解,就当时戴罪立功了。”
宋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多谢宋提司。”仇县令露出欣喜之色,看上去很为这次的能立功而感到高兴。
说道这里,宋寻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我听差役们说安远的父亲和朱县令死前各交给了他一枚玉扳指,这玉扳指就是每个县令和魏知府勾结的铁证,不知是真是假?”
宴徐行看向仇县令,示意他去解释。
仇县令会意,“确有此事。”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玉扳指道“这枚就是魏知府给我的,他素来狂妄自大,占有欲极强,这枚玉扳指也代表了他的权威。”
“他既然对玉扳指如此看重,怎么会轻易遗失?”宋寻不解道“安远又被囚禁两年,玉扳指这样精贵的东西又怎么能保的住?”
“这……”仇县令哑然了,他悄悄地看了看宴徐行。
“哦,你说这个事啊。”宴徐行无所谓地笑笑,“那自然是本使给他的,虽说仿造两枚玉扳指有些难度,但只要花够了银钱,总能找到办法。”
安远确实从他父亲手里拿到过一枚玉扳指,可是在来的路上便弄丢了,至于朱县令的,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扳指早就不见了。
宴徐行从仇县令口中知道了这件事,连夜找人仿造了两枚同样的玉扳指,想用来诈一诈魏知府。
哪知道这个魏知府是个不经诈的,两枚玉扳指一出,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这样是做伪证,”宋寻厉声道“也得亏魏知府没有反应过来,若是他察觉此事,反告你一个污蔑之罪,你便是有理也说不清。”
宴徐行不以为意道“本使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拿了两枚玉扳指给他瞧一眼罢了,谁叫他心里有鬼?再说了,你只要找到那些玉扳指,这不就不算是伪证了吗?”
宋寻还想说话,宴徐行已经打断了他,“你还是得感谢本使,若不是本使,你恐怕连抓他的资格都没有。”
宋寻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不否认宴徐行使用的法子角度刁钻、效果甚好,但作为一个提刑官,他很难接受通过伪造证据来诓骗别人认罪。
宴徐行懒得理会他的纠结,反正宋寻今天叫他来,他也来了,只要找到丢失的粮草和官银,他才不想管他如何查案呢。
他若是循规蹈矩的人,也就不用背负上奸佞妄为的骂名了。
此时的客栈里,谢颜也正欣喜若狂地迎接两个久违的朋友。
“阿语,你怎么来了?”谢颜一把抱住眼前的女郎。
“你还说呢?你一声招呼也不打就不见了,我急的都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来寻你。”王微语被谢颜抱在怀里,别扭地撇过头,“你还当我是你的闺中好友吗?”
来人正是谢颜的密友,大理寺卿之女王微语。
“抱歉,实在是当时突逢大难,来不及与你道别。”谢颜心生愧疚,王微语是她在上京城唯一的好友,两人惺惺相惜,情同姐妹。
王微语是一个长相讨喜、乖巧可爱的姑娘,圆圆的脸蛋,丰腴的身姿,像极了一个放大版的年画娃娃,连生气都露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也是巧了,当时我陪母亲去了外家。”她嘟着嘴道“等我回来才知晓你家出了事,去找时已经人去楼空。”
“就是啊。”跟随在王微语身后,与她一母同胞的弟弟王微九笑嘻嘻道“颜姐姐是没看见阿姐当时哭的样子,那是鼻涕眼泪一把流,方才在街上看见季夏的时候差点儿没敢认。”
季夏“扑哧”一笑,“这倒是真的,王姑娘跟了我好长时间,才敢认呢。”
“好啊,你们两个笑话我是不是?看打!”王微语假意怒道,追着两个人就要打过去。
王微九嘻嘻哈哈地躲在谢颜的身后,伸出脑袋道“阿姐就会拿我出气,亏我大老远跟着你来了江陵。”
“好了好了,快来坐坐。”谢颜连忙拉住王微语,挽着她的手,带着她回到自己客房里坐下。
因着还有王微九这个半大男子在,房门并没有关上,几个人的打闹声很快吸引了还在客栈中歇息的宴筝。
她隔着房门看着几个人笑闹的样子,眉头默默地蹙了起来。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谢颜与他们不设防?
谢颜那个不知分寸的,有了自己兄长还不够,竟然与外男拉拉扯扯。
还有那个胖乎乎的女子,看起来似乎是有些面熟,但一见面就胡乱抱人,却是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谢颜对此一无所知,她还沉浸在与闺中密友重逢的喜悦中,重新问了一遍,“你怎么也来了江陵?”
王微语坐在谢颜的对面,闻言,圆溜溜的大眼瞪的更圆了,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无奈和委屈,“我也不想来啊,是我爹非要我来,忘了告诉你,我成婚了。”
“此事当真?”谢颜吃惊地捂住嘴巴,“你莫不是在骗我?你怎么好好的就成婚了呢?”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王微语和自己同岁,
刚到了碧玉之年而已,虽说本朝女子最低十三岁便能嫁人,可对于讲究人家来说,成婚是一件大事,需要花时间好好相看的。
尤其是百年世家,越是大家族越是重视,族中的女子是不会轻易许人的。
她可没听说过王微语小时候定过亲,还不怎么爱出门,也没听说过对哪家的公子心生爱慕。
犹记得她及笄的时候,求亲的人全部被她爹给打发了出去,说是自家女儿还小,要再留个两年。
怎么这才短短的两个多月,就成亲了呢?
王微语也颇有意见,嘟着嘴道“不是我那个糊涂的爹,说是什么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我从外祖家一回来,便给我直接定了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想反抗也没辙,加上她爹死了心要把她嫁出去,她祖父把他打到下不来床都不肯松口。
王微语不忍心见父亲一大把年纪哭哭啼啼哀求自己的样子,又气又急之下便把自己给嫁了。
“那你嫁的是何人?”谢颜问道,她实在好奇。
“这个嘛……”说道所嫁之人,王微语有些羞涩,也有些不怠,“说起来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就是乔丞相的关门弟子宋寻,他现在是荆湖北路的提点刑狱公事,我这番来江陵也是跟着他来上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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