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徐行等人离开了之后,宴筝顺势坐在了椅子上,一副“谁都别来惹我”的样子,还在为宴徐行的无视而生气。
留在这里的莫林毫无察觉,殷勤地对着谢颜道“谢姑娘饿不饿?渴不渴?那个谁,赶紧去烧壶热水来!”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使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去烧水。
谢颜被莫林的热情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多谢……莫侍卫?”
看他的样貌,应该和莫听关系匪浅吧?
“我叫莫林。”莫林拍了拍胸脯道“谢姑娘应该见过莫听了,他是我哥,我们两个都是主子的侍卫。”
谢颜礼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莫林也不在意,他本身就是自来熟的性子,人家不答话,他可以自己找话聊,“说起来,这真是一件幸事,主子一听听说姑娘和你被掳了,吓都要吓死了,直接杀到了县衙,逼县令放人。”
“额。”谢颜实在想象不到宴徐行被吓到的样子,在她看来,宴徐行属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种人。
“我们不是被那个张师爷抓走的吗?怎么找到了仇县令的身上?”宴筝突然问道。
“哦,是这样的。”见两人都很好奇,莫林来了兴趣,拉着一个凳子坐下,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啊……
时间退回半日前。
在得知两人失踪时,莫听说了一句话,在谢颜和宴筝失踪的地方,发现了当时追杀宴徐行之人的痕迹,而这些人是仇县令派来的。
宴徐行坐不了了,一想到谢颜和宴筝落在旁人的手中,他就止不住地想要发狂。
所以他直接带着莫听和侍卫杀到了县衙。
彼时的仇县令正在开堂审案子,有一户人家的牛吃了兄弟家的干草,而兄弟家为了报复,直接在干草上下了老鼠药毒死了牛。
这人不服气,将兄弟家告上了县衙,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公堂上吵的不可开交。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最是烦人,仇县令也不好决断,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都闭嘴,吵什么吵?”他将惊堂木拍的啪啪响,“扰乱公堂,小心本官打你们板子!”
两户人家一见仇县令发怒了,这才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地等着宣判。
仇县令正想宣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和马蹄声。
紧接着,看热闹的百姓突然安静了下来,从中间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重又急切,带着肃杀之气,每一步都像是将众人踩在脚下。
靠近了,仇县令才看清他的的脸上还带着森森的寒意。
“她们在哪里?”宴徐行冷声问道。
“你是……
“不是你请本使来的吗?”宴徐行面无表情道“本使没时间
和你纠缠,再问一句,她们在哪里?”
仇县令一愣,茫然道“谁?”
宴徐行蹙眉,“谢庭之女谢颜和本使的妹妹宴筝,你的人抓了她们,别告诉本使你不知道。”
“此事,下官当真不知。”仇县令道“下官从来不曾做过此事,还请宴度支莫要误会……
“刷!”地一声,宴徐行直接抽出长剑,架在了仇县令的脖子上,“本使的人在谢家发现了你手下人的踪迹,你若想抵赖也成,本使将你们都杀了,再找到她们也不迟。”
他宴徐行要找到一个人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将他们都杀了,他可以慢慢去找。
许是宴徐行的气势太过强硬,仇县令的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要湿透了。
“下官是想将谢姑娘‘请’回来,但是还没有动作,至于宴姑娘,下官当真不认识。”仇县令解释道,他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宴徐行轻轻抬高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仇县令,脑中思绪万千,仇县令现在很害怕,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而他刚刚回答问题时的懵懂确实不像是抓了人……
“将你的人叫出来,他们既然在监视谢颜,那一定知道是谁带走了她们。”宴徐行道。
仇县令竭力维持着冷静,他想不明白宴徐行只是一个文官罢了,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威严,他这句话也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下命令。
黑衣人被叫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身黑的打扮,他的脸出现在了阳光之下,普通至极,仔细看去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之色。
他似乎没看见仇县令脖子上的剑,低头抱拳道“之前确实得了命令要将谢姑娘带回来,可是她一直在村子里不出去,我等便一直没有行动,今日接到消息说是谢姑娘被人带走了,我便安排人跟着了,还没来得及回禀县令。”
“带走她们的是谁?”宴徐行问。
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仇县令,见他微微点头,他这吐出一个名字,“张师爷。”
“果真是他?”仇县令惊讶道“他今日休假,原来是去做了这等事。”
“他现在在哪里?”宴徐行再次问道。
黑衣人说了一个地址,不消宴徐行开口吩咐,莫听已经快速消失在门外。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宴徐行只是看了仇县令一眼,头也不回地就要走。
“宴度支,你来是为了那件事?”仇县令问道。
宴徐行轻笑,“怎么?你是想将本使抓着献给你的主子?”
仇县令惨白着脸,“下官只是想知道宴度支有多大的把握?”
“把握自然是有的。”宴徐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比起你迂回婉转的法子,本使从来都是一击毙命的。”
仇县令的嘴角哆嗦了几下,“魏知府城府极深、惯会利用人心,江陵府已经尽数在他的掌控之中,宴度支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还是莫要冲动。”
“仇满,你可知道本使为何会直接来此?”宴徐行突然开口问道,等仇县令抬眼看他的时候,他又道“本使很好奇,这小小的安陆到底有甚奇能,才能在这不堪的江陵偏安一隅?现在看来,本使已经知晓答案了。”
他将目光落在仇县令的身上,甩袖道“你若想报仇便跟上来。”
仇县令愣在了原地,他的眼神移向黑衣人,黑衣人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矛盾。
少顷,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对仇县令点了点头。
仇县令咬咬牙,挥手跟了上去。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莫林道“主子当时可凶残了,刀直接架在了仇县令的脖子上,我们都快要吓死了,主子若是真将人砍杀了,上京城怕是又要生出新的传言了。”
“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宴筝冷声道“这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哎呦,筝姑娘可不能乱说。”莫林道“咱们主子虽得圣上器重,可能不能罔顾人命呐。”
县令官位虽小,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能随意砍杀?真要出了事,主子少不得要被参上一本,圣上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莫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谄媚地对谢颜道“谢姑娘,你可莫要听京中人乱说话,咱们主子虽然不是一个好官……
“像是什么贪污受贿,那都是别人诬陷的,明明是他们自己贪污了银钱,被主子发现之后,他们不送到朝堂,竟然直接送到咱们府上,这不是陷害是什么?”莫林想到那些虚无缥缈的流言,只觉得胸口堵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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