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中的绝望与生》
第25节

作者: 龙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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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就这样,慢慢趴在阶梯上,接着双臂从她们俩的腰上挪开,伸向更高的阶梯,只要用力,就能从这里离开……”
  脑海里的念头茁壮成长,我的身体已经听从了脑海中的念头的指挥,趴在地上的我双手已经朝上移动,我真的要放弃她们俩么?是的,我要放弃她俩,我要自己活下去,我不能死在这里,只要我活下去就好了,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谢谢你们俩救了我……曾新柏同学,以后你也叫我豆豆吧,毕竟我们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
  “好的豆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接下来,我们三个都要活着从这鬼地方离开!”
  就如同是驱散了黑暗的阳光一样,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两句话来,这是我不久之前还和陈豆豆的对话,是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说呢?对了,是我们从二楼的血水中逃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同经历了生死才这么说出口的,是啊……我们三个人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我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她们俩一个人离开这里?
  脑海里的念头突然疯狂,就像是魔神的呓语一样,各种让我管她们俩的声音疯狂出现在脑海、耳旁。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些念头,可我知道这些念头出现一定不正常,我不能听这些念头的,我一定不能相信这些念头!
  将已经快要够到最上一阶阶梯的手收回来,我挣扎着将身子侧向右边,右边是陈豆豆,她的身体要比沐绮雨的差一些,我要先将她送到台阶上面去!
  双手抓着陈豆豆的衣服,先一点一点将她的上身推上去,接着双手使劲用力,将她整个身子都侧推上去,接着是左边的沐绮雨,用相同的方式将她也斜推到楼梯上,两个人的身体有一些重叠,后面推上去的沐绮雨稍稍压在了陈豆豆的身上,可是没有关系,我已经将两个人都送到楼梯的尽头,两个已经从楼梯间登上了三楼。
  收回双手,将双手放在身下的台阶上想要将自己撑起来,可是我刚刚将两女送上去已经用光了最后的力气,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能将自己撑起来?
  抬起头,目光前视,看到她俩的胸膛起伏逐渐增加,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两人还睡的很沉,不知道三楼的走廊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会吧?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帮到她们俩了,伴随着脑海里那些埋怨自己的念头,我的双眼逐渐合上。
  “不知道我会不会就这么睡死在这里……我多希望梦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啊……”
  这是脑海中的最后一个想法,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大脑里的那些念头的声音也随着我合上的双眼逐渐消失……

  我感觉到有一道光出现在我的眼前,很刺眼,让我不由微微侧头,双眼眯起来,右手抬起想要遮挡住眼前刺眼的光亮,接着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钢琴的声音,钢琴正在弹奏着什么曲子,很耳熟,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曲子的名字。
  刺眼的光芒逐渐变得柔和,我这才能看清眼前的画面,好像是一个教堂?又好像是其他的什么?两旁的座椅上坐满了人,在其中我好像看到了王腾、王枫还有戴听轩三个人,他们三个人正西装笔挺的坐在那里看我,另一边呢?另一边好像坐着陈豆豆,她穿的很隆重,好像是要参加什么仪式?
  坐着的人很多,可大多数我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接着掌声响起,所有人扭头朝后,目光都朝着教堂的大门那里看去,音乐逐渐变得激昂,大门缓缓开启,远远地我好像看到了沐绮雨?她穿着一身婚纱站在教堂门口,旁边是一位中年人,正牵着她的手朝我走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就像新郎一样。
  中年人将沐绮雨的手递到我的手上,随着音乐到达了最高丨潮丨,我牵着沐绮雨的手,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变轻,我的灵魂就像要飞起来一样,原来我的新娘是她,原来我之前经历的那些都是假的,原来我竟然如此幸福……
  “铛……铛……铛……”
  教堂的钟声响起,我在钟声当中吻住了沐绮雨湿润且柔软的双唇,她脸颊通红,就这么亲吻了一会儿,我们唇分开,接着我感觉到她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胸前,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她的双手中传来,像是要把我推开一样。
  “她害羞了!”
  这是我的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接着坐在座位上的王腾他们也纷纷起哄,就连一向文静的陈豆豆也喊着我的名字起哄……
  “曾新柏!曾新柏!曾新柏!”
  听着他们喊我名字,声音越来越远,只剩下陈豆豆的声音不断地在我耳边响起。
  “曾新柏!曾新柏!你起来啊!不是说好要一起离开这里的吗!”
  起来?去哪里?为什么要让我离开这里?明明我在这里很幸福啊,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曾新柏!曾新柏!你快起来!别在这里睡了!”
  睡?怎么是睡呢?我明明是站在这里的,我手上还牵着沐绮雨的手呢,她穿婚纱的样子真美……
  扭头朝身边的新娘沐绮雨看去,微微泛红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这不就是幸福吗?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也许是从入学第一天,看到她在那里静静地看书开始?我记得那天的阳光从窗外的树荫上洒落,她就那么坐在洒落的阳光里静静地看着手上的书……

  猛地从回忆中离开,眼前的沐绮雨和记忆中那时的她一样好看,甚至因为微微羞红的脸颊变得更好看了。
  捧起她微红的脸,我要不要再次吻她?是的!我想要再吻她一次,缓缓低下头,我的脸和她的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原本已经稍微恢复的脸颊又开始泛红红……
  可就在我即将吻到她嘴唇的时候,她的双眼开始流血,她泛红的脸颊开始腐烂,她的双眼从眼眶中脱落,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我猛地睁开眼睛!
  印入眼帘的是沐绮雨焦急的表情,进入耳朵的是陈豆豆叫我的声音,我正躺在楼梯外走廊的地面上,看起来是她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而我应该是被她们俩从楼梯拉了上来。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是那梦里的景色十分逼真,仔细想想,应该和之前的情况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托那小女孩的福,是被沐绮雨她们两个人拯救。
  “醒过来了!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
  激动地声音从沐绮雨的口中传出,她对着身边的陈豆豆激动地喊着,陈豆豆的表情更加激动,眼睛里的泪水都已经从眼角流出,能看到捂着嘴的她身体在微微发抖,可能是在小声啜泣?
  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来,可我的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酸、胀、痛三种感觉不断地从四肢传入脑海,哪怕想要抬抬手都做不到,更别说从地上站起来了。
  “你别动,你的身体已经极限了,现在除了休息恐怕没有办法再动弹了,接下来的路程我们两个架着你走,你让身体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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