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正面全裸的姚楠,我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可怕,是谁把这个漂亮女孩弄成这样,她自己,那两个磕药的,背后卖药的,还是我?
挺住啊,这是为你好。我用手拍拍姚楠的脸颊,她的头发在额头上凌乱的粘着,双眼失神,口水顺着嘴角拉下很长。黄兰,抱紧了,我数一二三。
数到二我就出手了,重重一拳打到姚楠鼓起的腹部。黄兰向后一仰,后脑勺磕在墙上,咚的一声。
巨大的冲击透过皮肤脂肪层和肌肉传递到胃部,本已鼓胀不堪的胃部受到外力冲击作出痉挛反应,胃壁抽搐紧缩成一团产生巨大的压力,胃内容沿贲门逆食道而上形成喷射状呕吐。
姚楠的身体猛的向前一弓,双膝发软欲倒,被我搂进怀里,哇哇的吐了我一身。
经理室里腥臭难闻。
我把成了软体动物的姚楠重新放倒在沙发上,用毛巾包冰块作了两个冰敷袋,一个递给捂着后脑勺呲牙咧嘴的黄兰,另一个捂在姚楠额头上。
你真狠。黄兰看着沙发上抽成一团的姚楠说,就不能抠她嗓子眼吗?
我怕她咬我,我说着话继续灌水。
你在哪学的这些?
忘了我以前干什么的?我擦了把汗,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没事了,你回去吧。
恶心。黄兰捂着后脑勺走了。
姚楠喝了吐吐了喝,折腾了半天终于老实了,理论上说应该是进入半昏迷状态。我检查了她的瞳孔和脉搏,觉得不会出什么事了,用热水兑了点糖浆喂她,长出一口气把自己扔进办公桌背后的靠背沙发椅上,喘匀了气才给自己点烟,大口大口的吸着,觉得精疲力尽。
休息了一阵,从柜子里取了干净衣服换上,在卫生间洗了脸,又从库房拿了几条桌布给姚楠盖好。走出经理室,招手叫来保洁员,塞给她50块钱,让她进去打扫,叮嘱她不许告诉任何人。
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大厅换了柔和的音乐。芳芳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脱了高跟鞋把脚翘得很高,累得直打哈欠,见我过来要穿鞋起身,被我用手势制止了。
我坐下帮她捏肩膀。芳芳舒服的小声哼哼,问我忙什么去了,半天没见。
刚才那个女的,嗑药了。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下。
怎么处理的,连衣服都换了。
嗑的太多,给她洗胃来着,吐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啦?芳芳转过身来看着我,看上啦?
黄兰的朋友,你见过,上次在酒吧包厢喝醉那个。
嘁,黄兰的朋友还是你的朋友。芳芳的口气咄咄逼人,勾了眼线的眼睛里有带刺的东西。
我干什么好象不用向你交待吧,我收手给自己点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芳芳没再说话,脸上挂了一层霜。
你是不是让别人结婚给刺激了。
渣子,我告诉你,芳芳坐直身体,咬着牙眯着眼睛,我压根就没想嫁给你。
那我就放心了。我起身走了,觉得有两道寒光直刺后背却不敢回头。
打烊之后我在前台存包处找到姚楠的包,开车拉着她、黄兰和喝多了的老米去了姚楠家。老米在车上睡觉,黄兰在前面带路,我背着姚楠上了六楼,累得一身汗,气喘如牛。
你确定她是一个人住吧,开门的时候我有点犹豫的看着黄兰。
放心吧,她跟晶晶分手了。
她爹妈呢?
常住上海她哥家。
姚楠的家不大,一间卧室一间客厅,花里胡梢的摆满了女孩子的零碎。我把她放在床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上喘息。
你真下得去手,黄兰从冰箱里拿出瓶饮料递给我。
不下手怎么办?我打量着姚楠的房间,在我店里出事了算谁的?
我是说你带她回家,黄兰面无表情看着我,你可真下得去手。
我又没逼她,你情我愿的事,我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心里暗骂老米怎么什么都跟黄兰说。
她是个LALA,出了这事,在那个圈子里很麻烦。
我没逼她。我觉得自己没什么词了。
黄兰低头沉默了半天才开口,小楠人是疯了点,爱玩爱闹,可她真的从来不碰那些东西。今天的事我说不清楚,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我腾的站起来,跟我有狗P关系,我他妈又没逼她上床,我他妈又没逼她磕药。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黄兰看着我笑,一脸的轻蔑,让我很不舒服。
老米睡醒了打电话,黄兰开着我的车走了。
人交给你了,出事你负责。临出门时黄兰寓意深刻的看了我一眼。
一夜之间我第二次觉得后背发凉。
姚楠又吐了一回,喊渴,我喂她喝了点糖水,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靠在床头,看着她呼吸平稳的逐渐入睡。
街对面楼顶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她的脸庞随之变幻着各种颜色,长长的睫毛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面容宁静如同婴儿,两条眉毛弯成美丽的弧形,象农历月初的上弦月。我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象现在这样,夜深人静时守着一个女孩入眠,心无杂念。
日期:2010-07-20 12:45:34
十一、
我开车回家。上楼掏钥匙开门,有人从里面拧开了锁,推开一看,芳芳穿着睡衣站在门前,打着哈欠问我怎么才回来。
我想问她你怎么来的哪来的钥匙,话还没出口有人在背后叫我,扭头一看是老米和黄兰,表情焦急地大喊你到哪去了怎么还没换衣服婚礼马上开始了。
我笑着说你们不是春节前办事吗提前了怎么不通知我。芳芳大声笑着说不是他们是咱们结婚你和我。
我仔细一看芳芳穿的不是睡衣是婚纱。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老米和黄兰也走过来冲着我大笑,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冲着我大笑,表情夸张笑声刺耳让我头晕目眩。
我惊醒了,一身的汗。
姚楠躺在旁边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发现我醒了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我低头看表,10点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腰酸背疼,两条腿象是别人的。走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抽了根烟,晃了半天脑袋才算彻底醒了。洗完脸想方便一下,发现马桶垫圈居然被紧紧粘在陶瓷筒身上,心里暗骂,LALA也不用作得这么绝吧。
走进卧室,我双手插兜冲床上的姚楠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姚楠没吭声。
有本事磕药就别装死。
你才装死呢,王八蛋。姚楠骂着翻身坐起来。
没死就行,晕就喝点水,头疼也不许吃止疼药,再吃吃死你。
吃死也跟你臭流氓没关系!人渣!姚楠不歇气地骂,我觉得她精气神挺足的,还觉得她真得挺愤怒。
你缓得挺快啊,有力气骂人啦。我笑嘻嘻地说,昨晚就不该给你洗胃,应该灌肠。
滚!姚楠抓起枕头扔过来,我低头避过。接着又飞过来一个布偶,一本杂志。等她抓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时,我跑出了卧室。留下她一个人声嘶力竭的骂着。
我真他妈多余管你。我在客厅里穿好大衣,摔门而去。
卧室里的姚楠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站在走廊里都听得异常清晰。
我沿台阶飞奔而下,象个被追急了的贼,跳楼的心都有。
阳光难得的好,从楼里出来我有点睁不开眼,感觉象小时候看完日场电影走出电影院的瞬间,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我站在楼底下愣了会神。
在小区门口一个穿白色大衣的女孩跟我擦肩而过,有几分面熟,扭头回去看,发现她也在回头看我,目光交错有点尴尬。在街边小摊上吃早饭时,我反复回忆在哪儿见过这女孩,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才把注意力放在豆浆和油条上,长期日夜颠倒的生活让我快忘了这东西什么味了。
上出租车时我满足地吧唧着嘴,觉得获得幸福其实是件挺简单的事。
回了家我没洗澡倒头就睡,直到被手机吵醒。接通电话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问我是不是老渣,晚上有没有空,要到酒吧里找我。
我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说我是渣子晚上有空八点半在人间等你,你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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