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接过来,将烟叼在嘴里。
见状,刘大海的脸上笑得像一朵菊花,急忙帮着赵杰将烟点燃。
赵杰深吸一口烟,然后潇洒地吐出一个烟圈。
“刘大海,怎么回事?”
“报告,赵所长,是长青村的赵老二,今早搭乘罗家洞村罗小满的三轮小货车,在来农贸市场卖菜的路上翻车死啦!”
“赵老二是你二爷爷?还是你三爷爷?”赵杰问。
“呃!都,都不是……”刘大海低着头说。
“都不是!——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给老子滚一边去!要不然就把你带到所里去喝茶!”
“赵所长,别呀!我马上滚,马上滚……”刘大海带着两个跟班一溜烟跑了。
众村民,面面相觑!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何况,赵杰他们身上带的可不是菜刀,而是手枪和警棍盾牌!
“哎!真是好心也办坏事!”凌晨嘀咕一声,“请问,谁是罗小满?”
见没人搭理凌晨,赵杰大喊一声,“这是楚州市委组织部昨天任免的乡丨党丨委副书记凌晨!”
村民中出现一阵窃窃私语。
“是不是啊?看着怎么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呀!”
“好像是的,我昨天到乡里办事,看到几个干部送他一起来的!”
“赵所长都说了,丨警丨察怎么会骗人了?”
“罗小满在乡卫生院包扎伤口了,他的头摔破了、左腿也骨折了!”一个村民说。
凌晨跟赵杰耳语几声,赵杰随即转身对身旁的一个民警吩咐几句,那个民警带着一个辅警,立即向乡卫生院跑去。
“请问,你们谁是赵二爷的家属?”凌晨问。
“我是,——我是他的儿子!我叫赵勤。” 一个头上裹着一条白布正跪着的村民从地上爬起来,也许是跪的太久了,或是伤心过度,从地上站起来时打了两个踉跄,差点就摔跤了,被眼疾手快的凌晨双手扶住了。
“节哀顺变吧,保重身体要紧!老人家的后事还要辛苦你来处理了!”凌晨在赵勤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安慰道。
“谢谢,凌书记!”双眼哭得通红的赵勤感激地向凌晨道谢。
其他的村民见凌晨对赵勤的举动,心里感到暖洋洋的,纷纷点头称赞,“凌书记真是个好官,没有一点架子!不像某些人,官职不大,官威不小!”
“赵勤大哥,你们围堵政府,私设灵堂,可是不明智之举呀!先把灵堂撤掉吧,天气这么热,还是尽快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凌晨劝道。
“凌书记,我们也知道发生交通事故不是政府的错。只是你们乡里那个陈主席讲话太难听了,一时气急,再加之刘大海的挑唆,所以我们就……”赵勤解释道。
“我建议,你和罗小满先跟赵杰所长,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是谁的责任就该由谁来承担。我们相信派出所的同志会划分清楚的!”凌晨看向赵杰,赵杰随即点头。
“我这边也安排工作人员,协助你将老人送回村里去,大家帮你把老人的后事处理好!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来解决!你看如何?”
“谢谢凌书记!谢谢凌书记!——”赵勤感动得大哭起来,不由自主地就向凌晨下跪。
凌晨大惊,及时制止住了赵勤的行为。
“陈正杰,你个王八蛋,老子警告过你多少次了,有事没事不要总往医院跑?要避嫌,要避嫌!你是猪脑子,听不懂人话吗?……”
丨党丨委书记扶爱华满脸怒气坐在三楼302小会议室回字形会议桌的主位上。
他斜眼看着丨党丨委委员、人大主席陈正杰,七窍生烟,猛拍桌子,手掌都拍红了,怒不可遏地教训着他。
陈正杰像一个参加挨批斗会的“犯人”,低着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祸从口出!这下好了,就是因为你陈正杰他妈的这张臭嘴一句话,让好好的乡政府都变成灵堂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扶爱华当着党政领导班子成员的面,将陈正杰当孙子一样的骂,毫不留情!
陈正杰的鼻子都气歪了,在心里暗暗恨上了扶爱华,“该死的`扶管家`,老子鞍前马后伺候你这么多年,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给老子等着!”
“胡海东,你是政法委书记,信访维稳、调处纠纷是你分管的工作!你赶快想办法去摆平!——还坐着干嘛?等着人家上来发帖子请你去喝`丧葬酒`吗?”
今天,扶爱华像一条疯狗一样,看谁不顺眼,逮着谁就一顿乱吠乱咬!
“不要一天到头就想着吃吃喝喝,少去参加一些无聊的宴酬!”
扶爱华看着满身酒气的胡海东就横眉怒目,眼神不善地瞥了许侯炜一眼。
“闲着没事就多花一点时间去联络一下与派出所之间的感情,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有个照应!就像今天的事,如果有派出所出面,问题就容易解决多啦!快去找赵杰帮忙!”
“是,书记!”胡海东郁闷地跑下楼去了。
见凌晨迟迟未到,看着空空如也的位置,扶爱华横眉努目,站起来就开始“炮轰”凌晨了。
“这个凌副书记,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真是太无组织无纪律了!进敏同志,你是纪委书记,要进一步抓实干部职工的作风建设……”
“书记!书记,闹事的村民要走了,要走了……”
满脸红润的谢淳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朝扶爱华大声嚷嚷!
扶爱华见谢淳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得大喊大叫,还打断了自己的发言,刚想破口大骂,突然听到“村民要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反问,“什么情况?”
谢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扶爱华身旁低声细语。
扶爱华听得眼睛都快要鼓出来了,“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谢淳说。
“走,我们去看看……”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乡政府的大铁门又打开了!
凌晨正组织派出所和乡司法所、综治办、民政办、农机站、农技站、林业站等办公室和站所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些热心的村民,在帮助赵勤的家属拆除灵堂,并将所需物品统统打包装上货车,准备运回村里。
乡卫生院院长刘永兴指挥院里的医护人员也将赵老二的遗体搬上了医院的120 救护车。
赵杰眼前摆放着一张办公桌,身旁一个民警奋笔疾书,正在做笔录。
赵勤和罗小满围着办公桌,你一言我一句,讲述交通事故发生的详细经过。
“早上四点半左右,我开车经过长青村 2 组时,看到赵二叔和赵勤老弟挑着担子在赶路,我见他们父子走的辛苦,就停下车请他们坐车。”
头上和脚上都缠满纱布的罗小满坐在轮椅上,回想起当时翻车的情景就满脸痛苦。
“因车厢较小,放满了装菜的箩筐,坐不下两个人,我说我去卖菜,但爸爸不肯,他就先爬上车了,怎么喊都不肯下来!哎,没想到一个小时候后就阴阳两隔!——呜呜……”
说着说着,赵勤就又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老弟,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不该为了赶时间,超速行驶了!赵二叔的安葬费全部由我来出吧!”罗小满主动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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