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霜嘴角勾起,努力让自己不笑出来:
“我们是重案组,可不管找小电驴的事儿,你还是去镇上警署报案吧!”
张恪愣了一下:
“去镇警署?”
我就是警署的啊!
你这么说,是啥意思?
不等他再问,顾南霜弯腰钻进车里,“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
纪凡憋着笑,一脸沉痛拍了拍张恪的肩膀:
“兄弟,节哀顺变,人为损失警用器械,是要赔的!”
张恪彻底傻了眼。
对啊。
刚刚光顾着生气了。
警局的守则上白纸黑字写着,人为损坏警用器械,责任人是要赔偿的。
张恪哭丧着脸,摸了摸干瘪的口袋。
这个偷车的损贼,令自己本就拮据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正发呆间,“哇呜嗷,哇呜嗷”的警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张恪如梦方醒,跳着脚在后面挥手:
“等一下,我还没上车!”
东山村离着镇警署,可是足足有十三四里路。
光靠两条腿,最快也得走一个多小时。
两辆警车头也不回,一路拉着警报不见了踪影。
张恪气得破口大骂。
“坏良心的臭女人,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
他清楚,这绝对是顾南霜的主意,故意将自己丢下。
第二辆警车上,坐在副驾驶的纪凡,用惊恐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看着笑得很开心的顾南霜。
太狠了。
头儿就这么将张恪丢在山脚下,等他回到镇上,脚底不打血泡才见鬼!
通过这次的血泪教训,让这个粗豪的北方汉子懂了一个道理,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能得罪。
还好,这次的教训,是张恪经历的。
纪凡庆幸的同时,被丢下的倒霉蛋儿,正靠着两条腿一步一步往回走。
脚下的警靴,变的比铅块还要重。
张恪抬头看了一眼西边的晚霞,索性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夜色阑珊。
张恪拖着疲惫的脚步,踏进了镇警署的大门。
以后再特么的多管闲事,我就是狗。
仰天发了一句狠,转身啐了一口唾沫,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都吐出去。
谁说的好奇心害死猫。
简直连人都能一起害死。
要不是半路遇到好心人,搭了个顺风车,自己走到警署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好心人,脑子里浮现出一张令所有男人都妒忌的面孔。
谁说善良和帅气,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这种狗屁道理,在人家陈家树身上明显不适用。
脚底大概被磨出了血泡,疼得如同针扎一般。
张恪龇牙咧嘴,想找个地方坐下,脱鞋检查一番。
身后有人咳嗽一声:
“小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张恪吓了一跳,刚要坐下的身体,瞬间弹了起来。
身后不远处,一名身穿制服的男子,背负着手,满脸严肃。
“侯所……”
制服男子正是白羊镇警署的老大,所长侯向山。
侯向山板着脸:
“张恪,身为警员,应当对自己的要求更高,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的习性,最是要不得滴……”
张恪低着头挨训。
自打第一天上班,侯向山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张恪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这家伙依仗身份,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压自己。
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被他抓到,一顿狗屁呲是少不了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张恪用口型,无声的做着反抗。
警署院子里只有一盏路灯,光线昏暗。
他也不怕侯向山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
“……小张啊,我这么说并不是特意针对你……”
去你大爷的,不是才怪。
张恪腹诽了一句,脸上挂起热情的微笑抬头:
“侯所,我知道您这是出于对新人的关怀!”
侯向山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你能理解就好,回去休息吧!”
张恪巴不得离这个碎嘴子远远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侯向山突然停下脚步,狐疑的问了一句:
“那啥,你出门时骑的小电驴呢?”
天还没亮,张恪站在警署对面的站牌下,等着第一班去往市里的客车。
一想到昨晚侯向山的嘴脸,他就恨得牙痒痒。
“张恪呀,不是我这个所长不近人情,咱们局里有规定嘛,谁弄丢了警用器械,谁就得赔。
小电驴也不贵,你二十天的工资足够了。
这样,明儿个我给你放一天假,去市里买一台补上。
不能占集体的便宜,这个觉悟还是应该有的嘛……”
侯向山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到现在还让他觉得反胃。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忍不住鬼火乱冒。
这破客车,又晚了十多分钟,没一次准时的。
五分钟之后,第一班客车总算咣当咣当的驶了过来。
车门打开,张恪迈步正要上车。
冷不丁肩膀被人撞了一下,那人不客气的道:
“喂小鬼,让我先上!”
张恪心里正不爽,不动声色的沉肩顶了回去。
那人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
张恪上车之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最近几天,自己算得上是倒霉透顶,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庙里烧烧香,求菩萨保佑一下。
眼前视线一黑,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居高临下瞪着他:
“小鬼,起来,座位让给我!!”
不客气的语气,带着一丝熟悉。
张恪愕然抬头,正是刚刚撞他那人。
大概是刚刚吃了亏,现在故意来找麻烦。
中年男子见他没动,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说你呢,把座位让给我,听到没有!”
张恪无奈的挠了挠鼻子。
我就长得那么好欺负?
“满车都是空座位,你凭啥非要我让?”
中年男子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目露凶光:
“我看这个座位顺眼,咋滴?”
这些日子连续的不顺利,让张恪彻底爆发了。
“我这个座位上,有皇位能继承?”
中年男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没料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敢对自己反唇相讥:
“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素质,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张恪目光一寒,利箭般盯在对方脸上:
“你算老几,也敢自称长辈?”
中年男子被他的眼神震慑,下意识后退一步,语气也变得色厉内荏:
“我……我比你大,就是你长辈!”
张恪冷笑:
“你比我大,啥玩意儿大?
前列腺比我大,还是肿瘤比我大?”
中年男子再退一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小鬼,别给自己找不痛快,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张恪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你说说,看我会不会吓死。”
中年男子也知道,今天大概是踢到了铁板。
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能认怂。
“小鬼,皇廷集团听说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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