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老三身体好转,便与徐四强前往安庆寻找老三的媳妇伍叶香。临别时,一家人送出去了好几里地。而徐四强临别时,悄悄对万英说:“万英,保重;我回来会娶你。”万英深深的点了点头,说:“四强,保重;我等你回来。”
徐四强与老三徐三保告别亲人、离开家乡,一路向安庆走去——寻找老三的媳妇伍叶香。
进入安徽的第一站祁门,兄弟二人在一个小山堡处遇到了土匪。土匪有二十几人,为首两位头目,一者骑着黑马,手托大刀;另一者骑着白马,持着长矛。余下者,都是徒步的喽啰。个个手持单刀,威风凛凛。他们穿的衣服五颜六色,长短不一,胖瘦皆有。但这帮人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者。随着两位头目的一声令下,余下徒步的众位,把徐氏兄弟团团围住。
徐三保被土匪抢过,被散兵游勇打过;见到对方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吓得腿都抬不动——哪里还敢反抗?对方要银子,给银子。对方想打就让对方打。打得鼻青脸肿。有句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徐四强见到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敢反抗。也是另由对方摆布。最后,被洗劫一空,行李也被夺去了。被打了一个遍体鳞伤,又遭到虐待。二人被土匪用绳索绑住腰,再用所骑的一黑一白二马来拖,拖得摔倒昏死在地。才解开绳索,放脱二位、听天由命。
幸好天空下了一会儿小雨,徐四强才苏醒过来。抬腿腿痛,举手手痛。挪动身子,全身疼痛。徐四强不甘心就此倒下等死,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兵荒马乱之年代,逃荒避难、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他们遍布天涯海角。听到叫救命之声,就有一位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左手提着一把大砍刀的神秘人出现了。
那位一出现,把斗笠往下压了压,然后走近徐四强。徐四强见之,叫道:“好汉,救命……救命……“那位看到浑身是血的徐四强,立即蹲下身子,然后把徐四强扶起来。徐四强一边叫着“哎哟”,一边坐了起来。
于是,那位又扶着徐四强站起来。徐四强暗暗用力,怎么也站不起来。没有办法,那位背着徐四强就走。走了约有三里地,看到了一间小茅屋。进入茅屋,便看到了一张用树木撑起的床。那位把徐四强放在床上后,又放下手中的刀,再摘下了斗笠,又脱下了蓑衣。
这时,才见到了那位玉树临风的真面目。就见那位二十四五岁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大耳朵。鼻直口方,海下留着一撮黑胡。身体高大,又壮实;比起徐四强高出半个脑袋。前额光秃,后脑勺留着一条大辫子。身穿浅蓝色长袍,腰系丝绦。脚上穿的是一双草鞋。
那位一口气把徐四强背出三里地,已经是又渴又累。脱下蓑衣后,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装水的水桶。水桶中大概有半桶水,并且放了一个舀水的瓢。那位用瓢舀了半瓢水,自个儿“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又舀了半瓢水,说:“仁兄,你也喝口水吧!”徐四强二话没说,接过瓢来就喝。喝完,徐四强说:“恩公,救命之恩,今生难忘。谢谢、谢谢。”那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多做好事,多做善事;行了善、才能积德。仁兄,不用言谢了。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伤情吧!”徐四强脱下衣服,那位看到徐四强手上、脚上、背上,青的、紫的、红肿的、划破皮的伤口,不计其数。看后,那位说:“仁兄,你周身是伤,因何而伤?”徐四强说:“土匪,前面山堡中的土匪打伤的、和用马拖伤的。他们抢了我身上的盘缠,还有行囊,还有我哥哥徐三保也被他们抢了,也用马拖了。恩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麻烦你再到前面的山堡中、去把我哥哥也救来。”那位说:“仁兄,你自己也保不住、还有心情管你的哥哥?”徐四强说:“兄弟乃是手足之情,没有了兄弟,等于断了手足。恩人,快快帮忙去救救我的哥哥吧!我哥哥以前在浮梁被土匪打的伤病还没有完全痊愈,今又雪上加霜,恐怕朝不保夕。”那位说:“仁兄,那你的伤病就此放下了?我帮你去找哥哥。”徐四强说:“可行。只要我还能喘一口气,就要先救我的哥哥。”那位说:“难得兄弟一片情深,那我去了。”徐四强听言,点了点头。
于是,那位又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提着大砍刀走了。
那位一走,徐四强环顾了一下茅屋。茅屋不大,用木棍和稻草支起。四周的墙也是用稻草围的;屋内只有一张用木棍支撑的床。床底下藏着的正是刚才那个水桶和瓢。而床上没有铺盖,放了两捆稻草。除此之外,屋内没有别的物品。看后,徐四强心想:“这肯定是恩人歇脚的地方。他为什么在此歇脚?他是什么人?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冥冥之中,突然听到狼嚎之声。声音由远而近。徐四强哪里还敢睡?吓得坐了起来。茅屋的墙是用稻草围的,随时都有狼会钻进来。人单势孤,又受了伤,站不起来,丧失了抵抗能力。再又在茅屋内没有驱赶狼群之物,赤手空拳自然害怕。徐四强突然急中生智,想到了床底下的水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桶拖出来。又从水桶中取出舀水的瓢。瓢能当武器吗?根本不能。只能拿在手中晃悠,吓唬而已。突然间,听到稻草响了一声,就见到钻进来了一条大灰狼。
狼看到徐四强没有及时扑过去,而是“呜呜”的叫着,向它们的同类传递信息。徐四强舀了一瓢水,向那只大灰狼泼了过去。大灰狼吓得“扑哧”一声,钻了出去。
徐四强想:“这一招还管用。”可不等他再往下想,跟着刚才那只大灰狼后面,又钻进来两只半大不小的狼仔——狼来了一家三口。估计是饿极了、饿疯了。以大灰狼为首,同时向徐四强扑了过去。徐四强岂肯坐以待毙?滚动身子,提着水桶,上下挥舞,罩住了整个身子。徐四强是受了伤的人,本身站不起来。只有坐在床上舞动水桶。水桶经他一舞动,里面剩下的水全部洒泼出去了。三只狼一番袭击,没有咬住徐四强,急得张牙舞爪、又嚎又叫。好在那位把徐四强救回来的人,回来得及时,冲进茅屋,舞动大砍刀,把三只狼吓跑了。徐四强松了一口气,长长的叹道:“我怎么这么倒霉?”那位说:“仁兄,万幸万幸。如果倒霉,你一定葬身狼腹了。”徐四强点了点头,说:“恩人,谢谢,谢谢。”虽然徐四强不能站起来躬身言谢,但坐在床上还是一躬到地。
那位叫什么名呢?原来,那位姓钱名先多,被人送得雅号叫钱嫌多。
钱先多放下手中刀,摘下斗笠,又脱下蓑衣,说:“仁兄,抱歉;你哥哥徐三保不知所踪。”徐四强没有追问,而是双手合十,做出一个童子拜佛的姿势,对着上天拜了几拜,并说:“老天爷保佑我哥哥徐三保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拜完,又听钱先多说:“仁兄,我没有看见你哥哥,也许被人救走了。如果遇到豺狼,在那周围会留下血迹或血衣。豺狼吃人或咬人,衣服不会吃下去。若是把人拖走了,沿途会留下血迹。”徐四强听言,说:“有道理。恩人,请问贵姓高名,日后有个报答。”钱先多说:“救死扶伤、扶危济困,人之本分。多做善事、多积德、不图报答。”徐四强说:“恩人,那你不求报答,我只图个认识。可否告诉尊姓大名?”钱先多沉默了一下,说:“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安徽芜湖人氏。今二十有五。姓钱名先多;被人送得雅号钱嫌多。为什么呢?因为我这个人喜欢帮助人。做了好事,不求回报。强行给我也不要。都说我是嫌钱之人,又把我的钱先多之名,改叫钱嫌多。”徐四强听言,说:“幸会幸会,能认识钱大哥三生有幸。小弟家住江西景德镇,姓徐,家中排行老四。老大徐大保,老二徐二保,老三徐三保。在下叫徐四强,年方二十有二。比起钱兄小三岁。钱兄若不嫌弃,小弟愿与你结为金兰之好。”钱先多说:“钱某不才,承蒙看得起。四弟身受重伤,如临绝境。待痊愈后,冲北磕头,结为异姓兄弟。”徐四强说:“一言为定。”钱先多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四强说:“好!冲你这句话,我也该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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