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封茂的脾气。
封茂撇撇嘴,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至于让龚芝芝难堪。
他淡淡地说:“来得急,衣服都没换,礼物忘了带,下次单独拜访马老教授时,我会补上。”
孙奇哼了一声,如果让你轻松过关,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渝北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精心准备了贺礼,你一个送外卖的,能有多忙?”
“我看,你是对马老教授的寿宴不上心吧!”
“或者说,你带了礼物,却不好意思拿出来吧!”
说完,孙奇使了个眼色。
人群中几个富二代走了过来。
“来,让我们瞧瞧你到底有没有带礼物。”
封茂眼神一寒,“你们想干嘛?”
孙奇认定封茂不敢闹事,直接动手。
“放手,我自己来!”
封茂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今天你们几个小子敢欺负我,早晚得从你们长辈那儿找回场子!
“磨磨蹭蹭的。”
有个富二代早就看不惯封茂,直接动手了。
他一把抓着封茂的衣服,用力往里掏。
掏出一部杂牌国产手机,还有半包烟。
烟?
孙奇眼睛一亮,想到了彻底整垮封茂的法子。
“各位瞧瞧,他来给马老王寿,带的礼物竟然是包烟?!”
“啧啧,还开封过的。”孙奇冲着龚芝芝意味深长地说,“芝芝,这礼可拿不出手哦。”
“烟?”
众人像听了天大的笑话。
“马老从医一辈子,深知吸烟危害,从不碰烟。”
“马老年纪这么大了,怎么会有人蠢到送烟做贺礼?”
“哼,还是杂牌的。”
封茂忍无可忍,猛地抓住孙奇手腕,想拿回烟。
其他人见状,一拥而上,想把封茂制服。
封茂眼睛一眯,“别逼我出手。”
“嘿,小子挺狂啊,今天谁也保不了你!”
孙奇不屑一笑,用力一推。
封茂撞上了旁边的桌子,手本能地寻找支撑。
“嘶啦”一声,闫伯虎的《春树秋霜图》被扯成了两半,掉落在地。
一时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马老教授猛地抬起头。
“画,我的画呢?”
看到一分为二的画,马老瘫坐在椅子里。
“你!!!”他指着封茂,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奇也傻眼了,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他的目光扫向周围的保镖。
保镖急忙上前,捡起地上的画,小心拼凑在桌上。
“封茂!侮辱我就算了,居然还弄坏了马老的画,你赔得起吗?!”
封茂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吓傻了。
这时,封茂像被电流击中。
这是被附身的预兆。
但这次感觉更强烈。
意识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古装的影子。
“没想到还能再见这画,这是我一生的执着啊……”
没等封茂发问,影子主动开口,语气急切。
“我是闫伯虎,请让我附身,重绘这幅画!”
封茂一脸茫然。
“你说你是闫伯虎?!”
真是,刚撕了他的画,本尊就出现了。
见封茂脸色变幻不定,闫伯虎解释:“别怕,我只需借你身体片刻,之后立刻归还。”
封茂苦笑,不是不想借,实在是被之前的经历吓怕了。
寡妇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来个画圣。
外头一堆乱摊子,实在不是被附身的好时机。
“你尽管放心,我发誓,如有违背你意愿,做不利你的事,愿散百年修为,承受所有因果,永世不入轮回!”
“那好吧,暂且信你一次。”
“不过,你若违背誓言,不管你躲到哪儿,我都亲自找你算账。”
闫伯虎满意点头,“放心吧。”
“等等。”封茂眼睛一转,突然有了破解眼前困境的办法。
“让你附身可以,但你得先帮我一件事。”
“只要实现我的愿望,别说一件,十件我都答应!”
封茂嘿嘿笑,“简单,听我的就行。”
随即,封茂交出了身体控制权。
忽然,一股阴风席卷寿宴现场。
众人都冻得起了鸡皮疙瘩,马老教授更是打了个寒颤。
旁人看来,他是气极了。
始作俑者封茂,却像恢复了神志,站在桌前紧盯着那残画。
“封茂,傻愣着干啥,快给马老下跪道歉!”
孙奇自然要把锅全甩给封茂,恨不得立刻踩死他。
闫伯虎沉默着,望着《春树秋霜图》,眼神充满怀念。
“先帮我解围。”封茂在心里提示。
占据封茂身体的闫伯虎想了想,淡淡开口:“这画原本就有破损吧,原画中的小鸟不应在这个位置。”
封茂的话让众人惊讶不已。
“小鸟?”
“小鸟怎么了?”
“你毁了画,竟还大言不惭,说人物位置不对?”
孙奇气急败坏,没想到封茂如此嘴硬。
闫伯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要不是封茂要求,他根本懒得跟这些凡人解释。
“大家评评理,他自己撕了画,现在却说画本来就坏的,这不是逃避是什么?”
周围宾客纷纷摇头,虽然鄙视孙奇手段,但封茂强词夺理,毫无担当。
“对不起,多少钱,我替他赔。”
龚芝芝想挡在封茂前面,结束这场闹剧。
“芝芝,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态度问题。”孙奇语气温柔,但并未打算放过封茂。
“先让他跪下磕头认错,否则免谈!”
“姑娘别急。”
闫伯虎赞了一句,这小子选红颜的眼光不错,和自己有得一比。
“你说画有问题,有何证据?”马老站起,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封茂。
“当然有,拿笔墨纸砚来,我将画复原,一看便知。”
“拿笔墨纸砚来!”
马老点头。
不久,侍者送上笔墨纸砚,摆在众人面前。
封茂走过去,拿起画笔,开始重绘《春树秋霜图》。
马老教授见封茂执笔手法,自如洒脱,非行家不能及,面色稍微缓和,继续观察。
很快,随着笔触逐渐铺开。
《春树秋霜图》渐渐显现。
马老教授的表情随之变化,时而蹙眉,时而舒展。
众人不明所以,只能耐心等待。
突然,马老教授惊呼出声。
“对了,对了!”
“就应该这样,画错了!”
闫伯虎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观画时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马老教授被看得满脸通红,就像被老师抓到犯错的小学生。
实在是好奇心憋不住,才忍不住惊叹出声。
“孙奇,这幅画到底是咋回事啊!”马老教授眼神怀疑地看向孙奇。
“这个……这就是真的呀!”
孙奇还在嘴硬。
实际上这画本来就是破破烂烂的。
有次机会他意外得到了这幅画,就找人去修补。
后来听说马老教授喜欢书画,他就请教了很多书画大师,想把画弄得完完整整。
但闫伯虎的画哪是随随便便能补好的?
那些画师看孙奇不懂行,就在几个有问题的地方乱糊弄,结果就闹了今天这出。
一旁的孙奇脸色苍白,愣在那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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