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稻田灌水直接关系到后面的犁田,是种植水稻的第1步,很重要。
到了自家的稻田,唐胜左右寻找,4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稻田的入水口在哪儿。
郭家蓉在前面走着,唐胜只能跟在后面。
找到入水口,郭家蓉1锄头挖下去。
入水口打开了,旁边那块稻田的水就流到了他们家的稻田里。
郭家蓉拿着锄头站在旁边,并不打算回去。
等了十几分钟,也没事情干,唐胜便好奇道。
“妈,要放多久?”
“怎么着也要放1两个小时吧。你要是想睡觉,就回家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就是了。”
“我不困。”
“我会很晚才回去的,搞不好要等到十1点过。”
唐胜不解道。
“不是只要1两个小时吗?”
“那只是把咱们家稻田灌满水。灌满后,我还要在这儿守1会儿,别让其他人把咱们家稻田里的水给放没了。”
唐胜下意识看向了旁边那块稻田。
他立马走过去,旁边稻田的水位在下降。
于是,他立马去找旁边稻田的入水口。
找到后,发现入水口是封闭的。
唐胜觉得这样不太好,便走回去,说道。
“妈,旁边那块稻田是谁家的?”
“王柏路家的。”
“咱们放完了他家稻田的水,这不太好吧?”
“谁都是这样做的,没什么不好。再说,你要是把他家稻田的入水口打开,让别人家稻田的水,流到他家的稻田。那别人家稻田的水怎么办?你总不能把所有稻田的入水口和出水口都打开吧?”
唐胜1想,这样确实就非常麻烦。
所有的稻田,出水口和入水口都没有全部打开,都是各管各的,不会想着别人。
要想自家稻田有水,就必须把别人家稻田的水放给自己。
这种行为是损人利己,非常自私的。
很容易引起争吵。
该如何是好呢?
等到晚上十1点3十6,郭家蓉和唐胜才回家。
路上,唐胜心事重重。
他1直在想,该如何解决这种引起争吵的因素。
本来唐家和王家的人就是矛盾重重。
要是因为这件事,再起冲突,实在是不明智。
天亮后,唐胜吃过早饭,拿着画本就去稻田了。
初中的时候,他对画画有兴趣。
但因为没钱报班,他就没有去学。
上了大学,时间很多,他就抽空去艺术学院,看别人如何绘画,自己也买了些教材,自学。
这纯属爱好,唐胜并不打算画出什么成绩,只是为了弥补1下初中没有去学画画的遗憾。
画本也是那时候买的,1直留着,直到带回家。
他看到了王志军,便顺着田埂走过去。
去的路上,他经过了自家的稻田,心情顿时不愉快了。
除了深1点的水坑还有点水,整块稻田都干了。
放了两小时的水,到头来却是1场空。
换了谁,都会1肚子怨怒。
唐胜没有管,径直走向了王志军。
此时,王志军也是1脸愁容,唉声叹气。
走近了,唐胜才看到,王志军家稻田的水也被人放完了。换句话说,昨天他的努力,全都白费。
王志军脾气好,性格沉稳,不喜欢大吵大闹。再加上,这种事情很正常,很普遍,他也没有跟谁置气。
“志军叔,我想问你件事。”
王志军回头看到了唐胜,马上露出笑脸,问道。
“怎么了?”
“你知道咱们生产队和其他生产队的稻田边界线在哪儿吗?”
“你问这个干嘛?”
唐胜指了1下王志军家的稻田,说道。
“这种情况老是发生,也不是个事。你脾气好,不找人吵闹。要是换了其他人呢?要是换了个暴脾气呢?”
刚说完。
就听到身后有人大骂了起来。
“哪个断子绝孙的把我家稻田的水放没了?卧槽泥马的,草!”
唐胜1回头,看到骂脏话的那个人是王忠林,正是王柏路的父亲。
他的脾气就很大,动不动就骂脏话,性格强横。
挨了骂,唐胜也不会吭声。
这种时候反骂回去,不但是不打自招,干了蠢事,同时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引起两家人争吵,甚至打架。
唐胜顺势说道。
“我想看看边界线在哪儿,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事。”
王志军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以跟你说边界线在哪儿。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根本解决不了。”
“为什么?”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王志军转身,带着唐胜往前走,1直走到了水渠。
他们沿着水渠继续往前走了两3百米才停下。
指着1条横向的水渠说道。
“咱们光明村1共有两条水渠,横竖交错,把几百亩的稻田分成了4块。4个生产队,1个1块。所以,这条横向的水渠以下,纵向的水渠以左,就是咱们生产队的全部稻田。”
唐胜放眼1看,这块区域的面积很是广袤,要想完整地走1圈,估计要花半个多小时。
“我顺便再透露1个消息给你,你听了可能会很不理解。”
唐胜好奇地看着王志军。
王志军抬起手,指了1下两条水渠,说道。
“沿着水渠的稻田,多数是王家人的稻田。何家人其次,你们唐家人的稻田离水渠最远。”
唐胜立马骤起了眉头。
王志军笑着问道。
“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排列太过整齐,太不正常了?”
“对。怎么会这样呢?”
“这都是王忠奎的功劳。”
“怎么回事?”
王志军解释说道。
“上次重新分配土地的时候,王忠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得王家的人的稻田,离水渠很近。把你们唐家人的稻田,给赶到了最里边去。”
“所以,每次要给稻田灌水,唐家的人都是排在最后的。如果河水不足,不少唐家人的稻田里就会出现缺水情况。最严重的1次是在3年前,河水的水量下降了很多,唐家不少人的稻田都减产了。最严重的几亩田,甚至减产1半。”
“唐家的人非常气愤,汇集起来,1起去找王忠奎讨个说法,双方差点就打了起来。后来,还是王忠奎叫来了派出所的人,唐家的人这才作罢。”
听完这番话,唐胜陷入了沉思。
他没想到,生产队的问题这么严重。
王志军继续说。
“每年为了放水灌溉稻田,唐家、王家,总会爆发争吵,因为放水灌溉直接关系到秋收,关系到来年能不能吃饱饭。虽然两家1直没有打起来,但每次的架势都很大。我做副队长的时候,也曾劝过王忠奎,请他居中调解,缓和矛盾。但是,他每次都是置之不顾。甚至还嘲笑说,唐家的人就是喊的厉害,没1个有脾气的,活该被踩在脚下。”
王志军目不转睛地看着唐胜,留意他的表情变化,看看唐胜是不是1个洞察细微的人。
如果唐胜也是被这浅表的矛盾给蒙蔽了双眼,捆住了手脚,说明他也是1个泛泛之辈。
“我知道了。”
最终,唐胜没有喜怒形于色。
他将这些都牢记心中。
“志军叔,王家、何家和我们唐家的稻田边界线在哪儿?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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