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暗示陆天明,只要他们好,在一起,凭借着她丁晓萌的资源,他陆天明不但会顺水顺风,而且还会一飞冲天。
“我这种性格,可能真不适宜在体制内。”陆天明怅然道:“如果我还可以继续当医生,我愿意选择医生的职业。”
“不行。”丁晓萌断然拒绝道:“从今以后,你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天明,你要有点耐心,好日子就要到来了。”
陆天明嘿嘿笑道:“你也别安慰我了。在苦水乡这地方我都混不下,到大地方,我可能更没立足之地。你看看我,现在不就停职反省了吗?不知道反省过后,李乡长会怎么处分我。”
“他?”丁晓萌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一个小小的乡长,还没有能力支配别人的命运。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会很快过去,而且你会没有一点事。”
“不会吧?”陆天明担忧地说道:“今天李乡长发了大脾气。恨不得一口吃了我。”
“谁让你去县里找领导私自汇报啊。换了我,我也会恨你、你这样做,不是给李乡长他们难堪吗?”
“怎么是难堪呢?”陆天明不解地说道:“我只是把实际情况向上级反映,争取上级的支持。难道乌鸦坳被掩埋的乡亲,就真的要永不见天日?”
“没人这样说啊。”丁晓萌苦笑道:“乡政府也只是想淡化处理。有些事啊,你一下是想不明白的。”
陆天明瞬间来了气,丁晓萌年纪不大,说话的口吻却显得老成持重。这让陆天明对她的感觉又差了几分。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县里马上要人事调整了吗?淡化处理,就是怕影响一些人的提拔晋升不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用十三条人命换自己的前途,他今后能坐得稳?他的良心不受谴责?”
“幼稚!”丁晓萌忍不住教训起他来,“过去有句俗语,‘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明白吗?”
“对不起,我不明白。”陆天明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用多说了。大不了,把我开除。”
丁晓萌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呀,说你几句,你就来脾气。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你不懂?你要是大丈夫,就知道能屈能伸。”
“不,我是个站着死站着埋的人。”陆天明气愤道:“谁都别想我陆天明矮人一头做人。”
丁晓萌愣了一下,轻轻叹口气道:“哎呀,我说再多也没用。你好自为之吧。”
丁晓萌的话虽然是这样说,心里却在为陆天明着急。
在乡政府,书记魏龙和乡长李亮就是权威。得罪他们,就是自找麻烦。
丁晓萌只是一个挂职的干部,并未进入乡丨党丨委班子。也就是说,苦水乡真要作出对他陆天明不利的决定,她不一定事先能知道。
尽管苦水乡盛传着她丁晓萌在倒追陆天明的故事,但毕竟没有得到她和陆天明的回应。因此,这件事也就当是个传言。
丁晓萌扎根苦水乡,一方面是让自己的履历得到充实。基层工作经验,将是她未来晋升提拔的重要参考因素。
女人与男人一样,都有自己的政治野心。
特别像丁晓萌这种出身在官宦家庭,往来都是达官贵人的人,且家里除她一个女儿之外,并无男丁的家庭。父母除了尽全力将她扶上马之外,余下的精力就是让未来的女婿在他们退下去之前,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女人从政,有优势,也有劣势。
如果女人天生丽质,又懂事。她能一路顺风。
女人的劣势在于她们的格局与眼光。在官场上,再厉害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
丁晓萌提醒陆天明“男怕入错行”,但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女怕嫁错郎”。
在丁晓萌看来,陆天明这样的男人,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丈夫。
首先,陆天明的仪表堂堂,帅气的外表能第一时间俘获女人的心。其次,陆天明是名校毕业,属于高学历人才。这种人才在任何时候都会吃香。
最重要的一点是,丁晓萌看中了陆天明的出身。陆天明一个农民家庭出身的人,更容易被自己控制。
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随时随地控制住丈夫。
现在,最让她烦心的是,陆天明暧昧不清的态度,让她根本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如何拿捏陆天明,成了丁晓萌当前最大的心事。
停职反省的陆天明无所事事,便跑去卫生院给谭作人打下手。
谭作人看到他来了,满心欢喜的说道:“天明啊,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正缺人手,你帮我带一队人去乌鸦坳搞消杀吧。”
陆天明道:“谭院长,这事我可不敢答应你。你不知道啊,我现在是停职反省状态,要是带人去搞消杀,李乡长知道了,不会饶我。”
谭作人呸了一声道:“你不用管他。现在消杀任务那么重,我有三头六臂啊?再说,他凭什么让你停职反省?”
陆天明嘿嘿笑道:“组织决定,我只有服从。”
谭作人摇着头道:“你尽管去。我保证他李亮不敢把你怎么样。”
谭作人是老苦水人,他在苦水乡的资历,超过任何一个在任的乡政府干部。再说,他又是一个医生,在民间的声望,要盖过书记魏龙和李亮。
苦水乡的人,可能不知道书记乡长是谁。但一定知道卫生院院长是谭作人。
在苦水乡当了三十多年医生的谭作人,全乡很少有人不在他这里看过病。
谭作人的资历,也为他赢得了尊重。
苦水乡卫生院也是现在全乡除了乡中学之外,唯一一个还在运转的带有公家性质的单位。
过去,乡里有农机站,农技站,还有五花八门的一些其他单位。这些单位在改革大潮中都寿终正寝了。剩下一个乡中学和乡卫生院,成为苦水乡除政府之外的两个公家单位。
卫生院属县卫生局下属机构,与乡政府并无隶属关系。因此,李亮想管到谭作人的头上,还隔着一层行政关系。
当然,卫生院也不会得罪乡政府。毕竟,在苦水乡,乡政府是最高的行政单位了。
“我说了,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谭作人压低声道:“因为,他比我还急。”
陆天明随口问了一句,“他急什么?”
谭作人看看四周无人,小声说道:“乡政府接到一个秘密通知,近段时间有重要人物来乌鸦坳的纪念馆。”
陆天明哦了一声,笑笑道:“这与消杀也没多大关系啊。”
“关系大着啊。”谭作人笑眯眯道:“他难道不担心万一重要人物在乌鸦坳被疫情伤到了,他这顶乌纱帽还戴的稳?”
陆天明闻言,不禁笑了。
“现在,全乡干部都在乌鸦坳忙。”谭作人笑笑道:“你带队去消杀,他还敢怪你?”
陆天明这才想起自己早上起来时,发现乡政府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以往的乡政府,总会有来来往往的群众。但是,今天他下楼时,发现所有办公室的门都紧闭着。就连丁晓萌都不见了人影。
起初,他还以为是周日,大家不上班。现在经谭作人一提醒,他才感觉到了异常。
“谭院长,这个重要人物到底有多重要?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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