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大受感动,自从来到南沟镇,一个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面对单间寂寞的空气,呼吸都是冷的,他想自己的老婆了,自己的孩子了,想城里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了。
他不能回去,他不可以,他立了志,一定要干一番事业,给老婆看看,给父母看看,光宗耀祖。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自古以来,哪个学子不是学而优在仕,他一个学富五车的博士,现在沦落到一个南沟镇做副镇长,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呢。
副镇长,对有些人来说是人生可望而不可即的天花板,可是对他一个博士来说,没什么可说的,还没有实权,就是一挂名的,运气不好,可能一辈子在这山脚下服务一辈子了。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尤其是看到电视上的贪官污吏落马的新闻,明明已经有了权力,却不干好事,偏偏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他暗暗发誓,有一天,他能够位极人臣,绝对不会拿人民群众的一分一线,他要做出成绩,到退休的时候,他可以无比骄傲地说,他是一个清官,一个好官,一个本不应该被看轻的官。
江怀安说:“兄弟,我特别崇拜像你这样有文化有知识的优秀青年,听说你还是双一流大学的,我觉得吧,跟你特别投缘,咱俩是现实版本的难兄难弟啊,流落到小山沟了,既然我们差不多大,要不结为干兄弟吧”
“干兄弟?什么意思?”
江怀安说:“干兄弟就是互相帮助的,以后我发达了,会拉你一把,你飞上枝头了,你也别忘记我, 咱们互相帮助,生活上,偶尔有空可以去钓钓鱼,也好一起打发时间啊,再说了,就许女人一天认什么干爸爸,什么干叔叔啊,或者干爷爷的,咱们俩就不能拥有兄弟的情分啊。”
朱鸣觉得此举甚好,他们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独生子女。
小的时候,他多渴望着有一个哥哥姐姐,可以陪自己玩呀。
心理的缺失,成年后,会想方设法地去弥补。
朱鸣说:“我也觉得挺好的,和你接触下来,我觉得自己和你最投缘,其他人我都是话不投半句多,不是想着摸鱼的人,就是想着贪公家的蝇头小利,但是你不同,从你没来多久没,你就提出南沟镇的规划就知道了,你一心在公,就想着发展南沟镇的经济,我觉得和你志同道合,对了,咱俩要不要拿一个香炉来,对着念誓词呢?”
江怀安说不用,又不是娶媳妇,还要跪拜天地呢。
“咱们爷们的事情别做的像个娘们似的,我今晚带你去城市里大吃特吃一顿,再把我最好的朋友叫出来,做个见证人 ,咱们就是最好的兄弟了。”
朱鸣表示赞同,他俩一对比,居然是江怀安更大一些。
江怀安一直以为,他是博士,肯定是30好几了,没想到他才29岁,比江怀安还要要小一岁,江怀安应该叫大哥。
江怀安觉得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小弟,他骑着电动车就出来了,两人就要去吃饭。
朱鸣说:“还是坐我的车吧,山路难行,小车比较稳定,四个轮子的安全性总比两个轮子强啊!”
江怀安心想,这人比自己小呢,也才读书出来,就开上四个圈圈的啦。
当官的人特别喜欢开奥迪,喜欢奥迪的稳重和大气。
转念一想,人家没钱会读博士吗,肯定是家里有钱 啊,没钱谁来挣这三瓜两枣,早就去华为等大厂了,一年几百万不好吗?
所以,朱铭就载着江怀安出去了,车上江怀安了解到,朱铭已经结婚了。
有一个知书达理的老婆,在大学当老师。
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在读幼儿园了。
他研究生的时候,就结婚生子了,真是迅速啊,人家都成家立业了,江怀安还八字没有一撇呢,他就想到,自己结婚的事情也要加快进度了。
两人到城里最豪华的海鲜自助餐,吃海鲜。
江怀安叫来了贺宽,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聚会一次,这么多年的同学,就剩下这一个最好的朋友了。
人情是很奇怪,越冷落它,越不见面,越没有感情,见面三分情,就是这样的。
贺宽带着脸上的伤痕来了,哭丧着脸。
江怀安忍住笑说:“你这伤,是猫挠的?”
“可不是吗,女人是老虎啊,老虎是猫科动物啊,还是猫科动物中的霸主呢!”
“你做错什么了?被嫂子打成这样。”
“不是她打我,是我们俩互殴,懂吗,她没事找事呀,一天回来就查我的手机,翻查我的包包,把我当嫌疑人,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推了她一下,她坐屁股蹲了,这下不得了,这女人她要上天啊,哼,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朱鸣说:“人渣!”
贺宽这才注意道,这有三个人的存在,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书生气很重的男人。
“你骂谁人渣呢?”她又转过头对江怀安说:“他骂谁人渣呢,”
朱鸣说;“我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不好意思。”
“你又不知道谁对谁错?再说了,我不是打她,我是推了一下他,她跌倒了,后来,她怎么闹我也没还手啊, 你得知道前因后果,是吧,她那里是女人啊,她是母兽。”
朱鸣没有说谎,打女人的男人,不配有借口。
男人在体力上有压倒性的优势,用自己的强项,挑战别人呢的弱项,种男人,好意思叫男人。
江怀安说:“具体问题是具体分析,他们那个充其量是小打小闹,你知道不,咱们南沟镇有一个叫肖丽的,他老公经常对她拳打脚踢,你得空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我都看不下去。”
朱鸣若有所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贺宽拉着他小声说:“这哥们儿谁啊,我怎么觉得怪怪的,不跟普通人一样。”
“人家是学哲学的博士,能跟咱们一样嘛,他看问题,应该是比较深刻吧。”江怀安说:“因为想得比较多,所以与众不同吧。”
贺宽撇撇嘴,没再说什么,就聊些风花雪月、无关痛痒的问题。
这么一出,贺宽不再说什么话,也顾忌旁边的博士,他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他的敏感点。
三人行,必有一大点灯泡,整个晚上,他们聊的敷衍。
江怀安吃完龙虾自助餐,吃到看到大龙虾,就有点想吐。
回去胃里翻江倒海,吃得全部拉了出来,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贪官污吏的那命。
镇上的社区医院这时候已经没有医生了,江怀安想就到药店去拿两副药吧。
到了药店,江怀安正好撞上肖丽,她也在药店买药。
江怀安问:“你拿什么药?该不会是他又打了你吧。”
肖丽说没有,江怀安不信,这个女人总是处处维护着他男人,这一次江怀安真的要报警了,也许是受了朱鸣的影响。
肖丽说真的,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撒谎,他还把药拿出来:“我真是来拿避孕药的,我们家想那口子吧,在外面混了来,他干那事,总是不做措施,我只好吃药了。”
原来是这样,别人家的私事他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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