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医务室门口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我看着医生操作,佳佳已经意识涣散,我见到了佳佳头顶一个弧形的伤口,大概有6厘米长,头皮有血肿。
“佳佳,你醒醒,你醒醒啊!”我内心崩溃了,佳佳怎么闭上眼睛了?
我看着佳佳的小身板,他闭着眼睛,已经没有了意识,我惊慌失措地问道:“医生,我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孩子已经没有活动性出血了,但是意识薄弱,立即送往医院缝合伤口吧,并进一步检查治疗。”
我身体一晃,看着佳佳闭着眼睛,没有了意识,还有我一手鲜红的血,我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的流。
很快的,门口就传来了响亮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冲出门口,激动得热泪盈眶。
“医生,这里,这里!”我急忙挥手。
医生匆匆过来后,见到我悲痛欲绝的表情,询问道:“你是孩子的家长吧,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赶紧点头,“好。”
佳佳被抬上了担架,我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丁老师也想跟上来,我阻止并斥责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学生吧,别又摔一个了,你们的秋千怎么不系安全绳的!”
“我……我们平时是系了安全绳的,谁知道佳佳会爬上去呢?”她满脸热泪和内疚地说道,哭得梨花带雨。
“回头我再跟你们算账!”我气呼呼关上车门,把她隔绝在外,然后去往了医院。
佳佳第一时间被推进急救室,在医院抢救室外,我焦虑地来回踱步,似乎除了等待检查结果,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很内疚,为什么偏偏我去接送佳佳放学的时候,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了呢?
随着抢救室的门豁然打开,我第一时间冲过去,询问道:“医生,我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揭开口罩,询问了我摔伤的过程,我如实作答。
他叹息道:“他的生命体征虽然还在,但是意识薄弱,孩子的头部有一个伤口,那个伤口有5、6厘米长,有2、3毫米宽,像一个铲子一样,摔得不轻啊!”
“那到底是怎么样,我孩子到底怎么样了?他会死吗?”我急得直掉泪。
他表情沉重道:“孩子目前意识非常薄弱,没有摔断四肢,只是轻微骨折,但是头部伤口较大,且还有血肿的情况,存在颅内出血、伤口感染等多种潜在危险,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我身体一晃,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心痛如绞。
“他还有机会醒过来吗?”我哀伤地问。
“额……不确定,百分之五十以上吧,如果能够醒来,他应该可以恢复到像正常人一样。许先生,需要一笔手续费的,五六十万,有钱治疗您就签个名吧。”
“什么,五六十万?”我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对,五六十万吧,有你就签个名吧,如果没有我们就暂时压制住他的生命体征,用基础药物稳定住他的伤势不恶化,但是只能保持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已,时间拖得越久,离死神也就越近,死亡的概率将会逐渐增大,你明白吗?”
我心痛得喘不过气来,眼前有些发黑。
兜里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了,我摸出手机一看,是她打来的。
“我老婆的电话,我先接个电话。”我有些抱歉地说道。
“好,”他暂时离开了。
我侧耳倾听。
“喂,文强。”
“嗯?”我木讷地回道,又想起了她跟那个*夫的所作所为,而且佳佳就是在他学校出的事,我怒火中烧。
“你还在公司吗?”
她的话近在耳边,可是我却听得镜花水月,恍如梦中,如同在千里之外一样。
“文强,你在听吗?”她语气关心地问道。
“在,”我麻木无力地道。
“你怎么了?你还在公司吗?你不是说退学的事情吗?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现在一起去翰林小学吧,校长在这里。”
我听到那个混蛋,心里一阵刺痛,稍稍回过了神。
“文强,你在听吗?我们现在一起去佳佳的学校。”
“不用了,佳佳摔伤了。”我哽咽地道。
“什么?”她沉默了,屏住呼吸聆听。
“佳佳摔伤了头,在医院。”我稳了稳情绪,痛苦地道。
“什么,佳佳摔伤了头,在哪家医院?”
“在人民医院神经外科,需要六十万治疗费。”
“六十万?”她惊吓得呼吸一阵凌乱,急促道:“我马上过去。”
“你有钱吗?”
我忽然回想到丁老师和冯翰林,他们作为学校的老师和校长,应该负上部分责任吧?
“我……让我想想办法,我立刻过去,先挂了。”
“嗯。”
挂断电话后,我有种直觉,她有这个钱。
其实我可以将房子转让,房龄已经超过三年,可以当二手房卖了,还可以把车当二手车卖了,估计够五十万。
最重要的是,我忽然想到,那个秋千公司和佳佳的学校,是不是应该负上一定的责任呢?
我心碎了,在那里焦虑地思考。
忽然手里手机铃声又响了,我一看,是丁香花的电话,来的正好。
“喂,许先生啊,我是丁香花。”
听她声音充满沉痛和焦虑,我问:“有什么事啊?”
“佳佳怎么样了?”
“他很严重,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需要五六十万的治疗费。”
“五六十万,这么多吗?”她相当惊讶地问道。
“多?你不是身家几十亿吗?怎么会觉得多?”我不悦地说道。
“我个人没什么钱的,我跟我哥借点钱给你吧。”
我似乎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曙光,“你能借多少?”
“借个二三十万的,他应该愿意借吧?”
我悲痛之中多了一丝欣喜,“什么时候能够借到?”
“几个小时之内吧,稍后我给你打个电话。”
“好,”
我心中有了一丝希望。
我个人和老婆的存款加起来不到十万块钱,最多十万,因为要供房,还有生活费,我们几乎没有存款。
我马上在线花了一百块钱询问律师:“请问我的孩子在校园荡秋千摔伤了,需要五十万手续费,学校和秋千公司应该赔钱吗?”
律师道:“具体情况如何的,你先跟我说。”
我跟他细细道来……
听完后,他陈述道:“学校和老师可能要负上一定责任,如果秋千是没有安全问题的,那么秋千公司不用负责任。校长和老师可能要负上部分责任,但是通常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你的孩子在下课时分荡秋千已经不属于老师的管理范围了,就算追究她教育不当,通常责任也不会很大,我处理过的最严重的案件,也只是对方负上百分之六七十的责任,也就是你最少要负上百分之三十的责任,何况,那个时候,有监控证明,女老师正跟你聊着天,所以……我还是给你发几份资料吧。”
我点开他发的资料一看。
有一名叫小樱的女孩也是不慎从秋千上跌落,后又被返回的秋千底部击中头,最终小樱因重度颅脑损伤于当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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