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因此,对方志伟意见更大,这是林峰故意编这样一段,真正想要的效果。
“林峰你虽然职位不高,但也是咱们政府的干部,要知道我们纪委是党内的专职监督机关,那是不受任何人和任何机构干涉的。至于方志伟以权压人,以及你说的违法乱纪挪用贪污扶贫款,助农款等问题,还有抹黑无视我们纪委权威的情况,我们也都会调查核实的。关于你要交给市纪委的材料,既然已经先向市纪委举报了,那就自己交给市纪委吧。但以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希望你别再犯同样的错误,要第一时间先报给我们县纪委,肯定也会给你合规合法公平公正的核实调查答复的。”
随后邢景华又开始对林峰问一些关于扶贫款,更细节的问题。
而此刻在安腾大酒店内,萧薇刚入住进来没多久,正将相机内存卡和安排摄像头里的视频拷贝到电脑上,刚想要传给省日报社和他爸时,却猛的传来敲门声。
萧薇下意识的快速关上电脑,顿时面露紧张,下意识脑海中再次浮现疤脸等几个地痞的凶恶猥琐嘴脸。
忙拿手机点好110,准备好随时拨打过去,同时抓出包里的防狼喷雾,谨慎的来到门口,透过猫眼朝外望去。
当看到门外是方志伟后,微微一愣,随即更加紧张。
难道说方志伟这是狗急跳墙,故意跟踪到这酒店,想要亲手对自己灭口吗?
顿时电话里的110就直接拨了出去,可刚响了一声,又被她直接挂断,转而拨打了刚刚安排入住酒店后,留存的赵玉刚的号码。
此刻赵玉刚安顿好萧薇后,刚到县政府县长办公室,正准备要汇报临清镇今天的情况,看到是萧薇的电话,连忙对安源县县长郑义山道,
“郑县长,是那个省日报社的萧薇记者,我要不要接。”
“接吧,别是有什么新情况,与这个市里打过招呼的省日报社记者关系必须搞好。”
“好,那我先接一下。”
随即接通萧薇的电话,
“萧薇记者你好……”
但不等他继续说,萧薇直接先道,
“喂,赵玉刚部长,能不能给我换个真正安全的地方住啊?这个酒店我刚住进来,你们的方志伟镇长就又来敲我的房门了,这不是跟踪吗?这就是你说的你们安源县治安环境绝对安全?还是,是你让他来的?”
“什么?我前脚刚走,后脚那方志伟就跟踪到酒店去敲你的房门了?这个方志伟要搞什么,真是乱来。萧薇记者你别生气,我这就立刻让人赶他走,你不用给他开门,甚至都不用搭理他。你放心,我这就给酒店那边打招呼,你这楼层绝对特别安保。”
赵玉刚满脸无语,连忙解释道。
“好,那我等你电话,也等着看。要是还不能解决的话,那就只好直接报警,然后给我们省日报社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我,保护我的安全了。”
萧薇这不是吓唬赵玉刚,是真这样想的。
她不仅要给省日报社,也会给她爸打电话,让派人来接她。
虽然上午因为林峰及时出手相救,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侵害,可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风险。
而她此话一出,顿时赵玉刚语速更急的道歉保证,
“那个,萧薇记者你真的放心,你不用给省日报社打电话,我保证马上处理好,绝对不会再让方志伟,以及任何人去再骚扰你的。这样,我先挂断,马上就让方志伟立刻离开。”
尽管很急,可萧薇不同意挂断电话,赵玉刚也不敢主动挂断。
他可是堂堂的安源县宣传部长,在安源县能让他这样的人,一把手能数出来。
萧薇再次看眼房门上的保险扣的死死的,又握了握手中的防狼喷雾,
“嗯,我只等你三分钟。”
“好,三分钟,三分钟内绝对解决。”
当赵玉刚挂断电话时,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萧薇不可怕,可怕的是萧薇随时可能让今天临清镇的事情,变成安源县无力把控的严重舆情。
而赵玉刚如此紧张的反应,也让办公桌对面的县长郑义山眉头微皱。
若是赵玉刚还没向他报告说是市宣传部特意打过招呼,萧薇只是个普通的省日报社记者,那他会觉得赵玉刚小题大做,可现在他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见郑义山皱眉,赵玉刚心里着急,直接道,
“县长,方志伟这样做,明显有些过于紧张,甚至可以说心虚。不然即使扶贫款没有落实到位被曝光了,顶多是背个记大过的处分。可若是涉及到收买记者,涉嫌行贿的话,那性质就完全变了。以方志伟的阅历,不可能不懂与记者打交道时最忌讳这样的事情,弄不好不但不解决事情,反而适得其反。”
“可现在他却还这样做了,且是明知道我对此事知情,会汇报给县委县政府,然后积极应对处理的前提下,那这说明其怕被曝光的不止是扶贫款没落实到位这一个事情。很可能那林峰所说的向市纪委举报,并且已经搜集证据的事情,也是存在的。得快点儿让方志伟离开酒店,不然惹毛了那萧薇记者,咱们县政府都要跟着被省日报社针对。”
其实不用赵玉刚说,郑义山能做到县长这个位置,这样简单地逻辑关系,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不过郑义山并不着急,反而是慢条斯理的拿起烟,扔给赵玉刚一根,自己也放到嘴上一根。
对此,赵玉刚微微一愣,心里更急,可也不得不站起身拿起打火机,帮郑义山点上。
随即郑义山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看着神情焦急的赵玉刚,眼神微眯道,
“放心吧,这事儿的舆情即使闹起来,我也会保你的。你现在只是个宣传部长,那以后也会帮你调到更重要的位置。”
“啊?”
一时间,赵玉刚愣住了。
他没想到郑义山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并且还说的这样直接。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郑义山会保他,还要重用他。
如果他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就真的不配做这个宣传部长,更不配升任更高的位置了。
郑义山是外调来的,虽然是贵为整个安源县的二把手,可是在这里一点儿根基没有,并没有什么权威,好多想法和工作都很被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半年前与他一起升任县委书记的邹书林,那可是妥妥的本地派,在安源县经营多年,现在更是一把手,那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
在官场上,上到省部级,下到村委会,不论哪个级别的一二把手不说没有相辅相成志同道合的,但绝大多数却都各有心思,存在着明里暗里的权争。
而这也是自古以来都存在的权力制衡。
古代的地方官场还好些,但在军队管理中这种情况也很是明显,一般出征的都是一位能征善战的主将,配备一个朝廷特意安排的副将,甚至多个副将。
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怕这些战功赫赫的将军拥兵自重,对权力进行的制衡和平衡。
而现代军队也是如此,团及以上的除了主将外,都是单独常设政委,统管政治思想工作,涉及到提拔任命时,政治审核是最严格最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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