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接话:“去广东好啊,呆家里找女朋友都费劲,听说厂里好多女孩是不是这么回事。”
“确实好多,比如我们厂有八成是女的。”
“难怪你都能找到女朋友。”我半开玩笑的说。
我本还想调侃松鸣两句,突然火车猛烈地顿了一下,接着连续发出了“顶咚顶咚”的声音,车厢里的人剧烈的前后摇晃着,我似乎还听到了几声尖叫声,松鸣说这是火车刹车的惯性作用,不用紧张,因为火车要进站了。
湘潭站到了,我们车厢可能是实在太多人了,所以乘务员并没有打开门上人,但是门的玻璃是坏的呀,所以还是有人想要爬窗要上来,只是被我和松鸣用手给谢绝了,理由是:“我们无法往前一步移动。”可是还是上来了个女孩子,就一个人,行李也不多,硬是用快要哭了的声音恳求我们拉她上来,最后我的同情心泛滥了,帮她接了包还拉了她人上来,只是上来后感觉她眼睛都直了,看到车厢里排爆竹一样的人后说了一句:“今年怎么这么多人啊!”于似乎她就站在我身后无法动弹。
火车还没到株洲就晚点停车了,停在一个前后不着村的地方,车厢里的人除了发点牢骚骂几句娘以外,其他的就只剩下一颗等待的焦虑的心了。
从交谈中我知道了湘潭站拉上来的女孩是湖南宁乡人,离我们那也就七八十公里的样子,她是坐火车到广州然后回东莞厂里上班。宁乡那个地方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那里盛产“宁乡猪”,还有就是村里平常唱花鼓戏的戏子大部分是宁乡请来的,所以我给宁乡的定位是“产猪崽和产戏子”。
火车又动了,天黑的时候才驶入株洲地段,之间李松月在车厢中部喊我和松鸣吃些东西不,说她行李包里带有水果和鸡蛋,其实我们是饿了的,苦于太挤不便于移动,我们都说暂时不饿。
没有窗玻璃的门吹进车厢的风很大,正月的湖南气温还是很底的,只是挤着也就不觉得冷了,火车依旧在行驶,铁路边的村庄也因天黑而亮起了灯,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目测,视着车外,所有的光亮都在我眼前缓缓后退,路旁的指示标牌标杆因为离火车路太近在我的眼前急速后退,看花了我的眼睛也带偏了我的情绪,隐隐的思绪把我带回了家中,我仿佛看见老爸老妈在弱微的灯光下坐在炉火旁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讨论着我们到哪个站了,我也听到了村里花灯闹新年的锣鼓喧嚣,还有那绚丽烟花的喜气和爆竹声声的热闹氛围。是的,火车还在行驶,我,却“想家了”。
已至半夜,我也不知道火车行驶到哪了,只听松鸣讲过,过了郴州就算行驶了一半路程,前面我们冲过“千难万险”吃了些东西的,肚子也没那么饿了,只是此时特别的累,也好想睡觉,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站了十二个小时了,我是真的从来没有过一直站这么长时间的,所以是真累,说好的十二个小到广州也没有来,我想此刻哪怕身前是一块硬地板,“我也能够豪爽的昏睡个三天三夜”吧。
宁乡女孩的脸靠着我后背,似乎在眯眼,只是因为双手不知放哪好,估计一直在心里纠结着,我能感觉到她时儿把手放我背上时儿又向下垂着,总之放哪都不舒服,本来两个人就是站着的,人靠着人睡觉,还不能有亲密的身体接触,能舒服到哪儿去啊!我是第一次和女生有这么近的身体接触,所以我也没点破,身体也没有动,心里面是有那么点小窃喜滴,生怕我一动她就不把身体靠我背上了。
天亮的时候火车又停了,而且又是停在一个荒山野岭,大家心里都明白,因为是要让对向的车过来,我们这趟车才可以继续行驶,江湖俗称“晚点,”这一停不打紧,居然停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我们已经在火车上站了十几个小时,我真的好累,双脚已经酸的不行。我突然想上厕所,于是我花了十几分钟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卫生间,起眼一看,卫生间里全是人,连门口都是,卫生间门也关不了,他们也好像没打算出去,而且也确实出不去,因为外面根本没有容纳这么多人的空间,于是乎,我在这种极度难为情的情况下解决了小便,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我仍然心有余悸,心里犯了嘀咕:“真不知那些女生是怎样在这解决方便的……”
再一次停车时已经是韶关站,车厢里终于下去了不少人,虽然依旧很拥挤,但至少膝盖可以弯曲坐下去了,我和松鸣坐在我们自己的行李上,我们实在是烟瘾犯了,所以各自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地享受起来,虽然旁边还有不少人站着,特别是还有那个宁乡的女孩子,但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十几个小时不抽烟呢,所谓的素质都被“欲望”给踩在了脚下。
很有节奏感的铁轨碰撞声又启动了,我们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于是我和松鸣还有那个宁乡妹子一起聊起天来,主要他们俩在聊一些各自厂里的工作和生活,我只是偶尔插上一嘴,问上一句,心里充满了向往,所以我就一直盼望这趟破火车能够快一点到达目的地。
坐下来时裤脚就往上撩了一点,我突然发现我的双脚全部肿了,松鸣也吓了一跳。
“你这脚是怎么啦?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站久了的原因吧,”我又开玩笑的说:“跟你说实话,老夫从来没有站过这么久的,主要是连走动的机会都少。”
“那你这情况怎么去我们厂上班呢?我们厂可是站着工作的呀,而且一站就是12个小时。”
我的心慌了,接着又问他:“那你刚上班的时候脚有没有肿过?”松鸣回答说没有,此时我心里更急了,但目前确实也没什么办法呀,再说不还没上班呢,这站着不动跟站着上班应该还是有区别的,想了想,我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本身我就是个这样的人,当一个是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我首先是撂下不去管先。
下午将近三点,火车终于驶入了广州站,足足在火车上待了二十七个小时,说出来兴许你们不相信,但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哎!这点晚的……于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火车旅途也终于到站,以至于多年后回想起这一趟旅程我心里依然心有余悸!
出了火车站口就是面积超大的广场,初映我眼帘的是:“周围摩天大楼和宽的有些夸张的水泥马路,还有横竖纵向的立交桥耸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进站出站的车辆在宽大干净的马路上川流不息地行驶,但听不到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广场与马跑上很难发现有色垃圾或烟头。”这些都不同程度地直接证明了沿海与内地的差距,也彰显了这座大都市的文明以及底蕴与内涵。所有的一切正在深深震撼着我这颗“土包子心”。
松鸣带着我们直奔流花车站,大巴从流花车站出发直奔南沙方向,李松月和松鸣在商量着从哪儿下车,最后他们决定在“百乐门”下车。
到达松鸣他们的租房已是下午五点多,放下行李瞬间觉得一身轻松,到此时我才注意到广州的天气比家里温度高许多,也知道他们上班这儿是番禺市黄阁镇,他们的厂是做陶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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