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又举起,再一次狠狠地砸下,接着,又举起,又落下……,龚雪的喊叫声和椅子砸出的响声,惊动了旁边宿舍的人,一起把门推开,孙伟虽然停下了罪恶的手,却厚颜无耻地对众人说:“我媳妇出轨给我戴了绿帽,在收拾她,跟你们何干?”但还是趁机跑了。
龚雪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大家一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吓坏了,赶紧拨打急救电话把她送进了医院。
周向南开车出市区四十多公里,天黑的时候来到了冯家庄。他要找冯钦福的老婆宁玉芝。
上一世,市长薛庆发因经济问题被双规后,还是不承认藏钱的房子和那十几葙现金是他的,最后是冯钦福的老婆宁玉芝拿出了一张藏在箱子里的纸条,在证据面前,薛庆发这才不得不低头认罪。
因为犯案的人是市长,周向南记得非常清楚。这也是他敢在赵晓芸面前立下军令状的缘由。后又查阅了当年的档案,更加坚定了信心。
按照当年的情形,还要两年后,薛庆发才能被绳之以法。但现在因为周向南的重生,他接受制裁的时间提前了。
冯家庄在一个山坡上,房子都是依山或依势而建,看上去零零落落东一户西一户的,天还不是太热,几乎没有在外面溜着玩的村民。周向南把车停在一个宽阔处,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商店,便走了进去。
商店老板很热情,站在门口指给了周向南方向:“上面那个台子往里走,第二家就是冯钦福家。”
村里一般是在睡觉的时候才关大门,周向南刚要往里进,就听到了狗叫声,幸好是拴着,不然的话会吓他一跳。随即,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这大概就是冯钦福的媳妇宁玉芝了。
进得屋,周向南立即做了自我介绍,担心她会多想,掏出了刚发的工作证,打开后墨香味还很浓。但是她没看,说:“有啥事就说吧。”她知道,面前的年轻人一定是为自己的男人而来。
周向南说:“我从监狱来,见到了冯钦福,他说再有几年就恢复自由回家跟你和孩子团聚了。”
她点点头,眼睛已经湿润了。
“我听冯钦福说,你们有个儿子,怎么,他不在家?”周向南问。
“他今年升了初中,在镇上的中学,他平时都是住校,星期五才回家。”她回答的时候声音微弱,眼睛也不时地闭着,好像困极了的样子。
他以为她白天干农活太累了,不想耽误她太多的时间,以免影响她休息。于是说:“我来找你,还是因为你丈夫偷窃的那箱钱的事,里面有没有发现其它东西?”
宁玉芝表现地很不耐烦,甚至是在排斥,紧皱着眉头说:“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一拨一拨地来问箱子里发现了什么,里面除了钱就是钱。钱一分没花,全部上交了。你们怎么还是揪着不放?”
周向南感到惊讶,一个靠偷窃为生的人,到手的钱会不花?忍不住问:“那么多钱,你们真的一分没花?”
“那天夜里,冯钦福用三轮车拉回来一个纸箱子放在院子里,紧张而又喜悦地把我从床上拉出来,让我看那些钱,从小到大,谁见过那么多钱。我打开纸箱,看着那一捆一捆的钱,眼花缭乱的。这时,他已经在算计着怎么花这些钱了。我赶忙阻止了她,因为我发现那些钱都是连号的。丢钱的人只要报案,能提供到钱币上的号码,就会顺藤摸瓜地找到他。这么多钱,就是枪毙他一百回也够了。”宁玉芝缓缓地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钱在他们家院子里放了好几天,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他们就把厨房的地面掏空,四周全部用塑料布封住,最后盖上了土。这钱不能花,也不能退回去,只能埋在家里。至于什么时候让这些钱重见天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
在与冯钦福的谈话中,周向南明白了他要说的意思,而且他早就断定箱子里有指向薛庆发的证据,所以,当机立断结束了谈话。
马不停蹄地赶到冯钦福家,想不到宁玉芝却一口咬定并未见任何纸条之类的东西。他弄不清楚她还在顾虑什么?于是,耐心地对她说:“现在,冯钦福的刑期已经在执行,这笔钱后来也做了交代,他算是立功,并没有因此增加他的刑期。如果能通过这箱钱,揪出一个隐藏很深的大贪官,冯钦福的功劳更大,说不定立即就能释放……”.
周向南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睛里亮了一下。
他看着她:“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宁玉芝立即摆手,声音更加的虚弱:“没有就是没有,不用想了。”
看上去她不但困得不行,而且周身都无力的样子。从在大门口刚一见她,就感觉她非常的虚弱,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走路像是每时每刻都要跌倒的样子。周向南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点,不要紧。”她打起精神,故意瞪大了眼睛。
周向南说:“你身体肯定有问题。不如这样,你跟我一块走,我送你去医院做一个检查。不然冯钦福知道你这个样子,会心疼的。而且,对他的改造也不利。”
她摇摇头:“多半年了,我浑身没劲,一天天地瘦了下来,这都皮包骨了。再等几年,等他回来。”她苦笑一声。
周向南暗自思衬:照这样子下去,能不能等到他回来还不一定那。于是,二话不说,让她立即收拾一下去医院。她仍然不肯,周向南就动之以情地劝说,她才终于同意。
到了沙岭市中心医院,值班医生说明天上班后才能做检查。但是,医生凭着经验悄悄对周向南说:“这位患者的病情不是很乐观,应该是乳腺方面的问题。”
周向南问:“严重到什么程度?”
“拖得太久了,应该是到了晚期。明天看一下结果,通过手术,或许还是能根治的。”医生说。
周向南为侯玉芝办理了住院手续,住进了一个小型的单人病房。
安顿下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周向南去买了包子和鸡蛋汤,便坐在病房里与侯玉芝一块吃,就跟一家人似的。
但侯玉芝却非常的拘谨,拿了个包子坐床沿上吃。她早就有种感觉,自己得的不是好病,一直拖着没看医生,一是不敢看,担心真的会查出她所想的那种不治之症来;二是没有钱。
嫁给冯钦福时,不知道他过得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更不知道他是个贼。反正等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他晚上出去一趟,第二天就会有肉吃,也有酒喝。
自从他被判刑,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还要供儿子读书,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冯钦福马上刑满释放,她觉得只要能够等他回家,儿子有人照顾,她是死是活不要紧。
面前的年轻人对她说:“冯钦福回来后,你们真正的幸福生活才算是开始,如果不把病治好,谈何幸福?那你来世上一遭,岂不是毫无意义?”
她说出了她的担心:“有可能我得的是不治之症。”
“你仅凭感觉,怎么就断定是不治之症呢?即使是真的,现在医学发达,好多过去不能治愈的绝症都可以治好。如果万一治不好,不是也能死个明白?”周向南还大包大揽地要为她垫付住院费用,等改邪归正的冯钦福以后挣到钱后再还他,她这才放下思想包袱跟他来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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