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弟,我去帮你弄菜,等你下来喝酒。”
那帮看场子的保安,跟着老韩离开。
房间的气氛,让人窒息。
当然,这只是陈哥他们三个人的感觉。
我冷冷看着宁梅。
她的脸色惨白。
但是,她却没有迟疑,一步跨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砰…砰…砰…”
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白爷,我宁梅冤枉了你,请你原谅。”
头抬起时,上面血迹斑斑。
这,也是一个狠人。
我冷冷说道,“磕头道歉等一下,现在,先把钱赔了。”
宁梅将她的铝皮箱打开,“我的箱子里还有五万,全赔给你,余下四十五万,半个月内,我一定还你。”
说罢,她让身后那个群众演员将铝皮箱递给我。
牛大力拿过箱子,仔细数一遍,“白爷,五万零两千。”
我摇头,“赌桌上不欠钱,这是规矩,难道你不懂?”
宁梅目光看向陈哥和杜哥,“陈哥、杜哥,你们给我借点。”
陈哥全身一个激灵,“我…我没钱,我真没钱。”
杜哥很干脆,“宁梅,我不借。”
宁梅恨恨地瞪着两人,“不借,你们不怕我翻脸不认人?”
陈哥和杜哥脸色惨白,陈哥猛地将箱子打开,“你看嘛,只有两万多了,借给你,也不够啊。”
杜哥却冷哼一声,“宁梅,翻脸又怎样,难道你能好过。”
三个人,虽然没明说,但言语已十分清楚。
宁梅威胁他们,如果不借钱,她会揭露三个人设的局。
陈哥害怕,杜哥却算定宁梅不敢。
我没想到,这三个人其实箱子里放的钱,根本没有五十万,
除了陈哥接近四十万,杜哥和宁梅,只有不到四十万。
更没想到的是,陈、杜两人,竟然对宁梅袖手旁观。
出千抓千的主意,是杜哥安排的,如何做,宁梅之前肯定与陈哥他们商量过。
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出了事,却是宁梅一个人承担。
他们不怕宁梅会透露出千的事,就是吃定了宁梅也不敢说出来,因为她说出来,她就是出千者,她比一般的出千赌徒,惩罚更重。
所以,赌徒无情,绝对正确。
宁梅绝望地看着我,似乎想让我给她一点机会。
但是,不可能。
我漠然地掏出一支烟,点燃,“快点想办法,老韩还等着我去喝酒呢,菜凉了,酒冷了,老子就不耐烦了。”
暗灯的眼睛,露出一丝贪婪,“宁梅,要不要我帮你找水哥?”
宁梅一愣,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借高利贷。
但此时,她除了借高利贷,还有其他办法吗?
她问,“放水,是什么情况?”
看来,她不得不借高利贷了。
暗灯道,“按天结息,五个点子,複利。”
“当然,他们还会评估,看你能借多少。”
暗灯色色的目光在宁梅身上打量,“凭宁小姐的美貌,五十万应该没问题,不过,借五十万的话,拿到手上的钱,只有四十五万,你得提前付今天和明天的利息,一共五万,这叫砍头钱。”
“以后按五个点的複息,按天结息。”
宁梅眼光一紧,异常痛苦。
提醒一句,千万不要借高利贷,特别是女人,更特别的是漂亮女人。
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吃人不吐骨头。
你宁梅这样漂亮的女人,他们最乐意放水。
因为他们肯定会让她还不起。
之后,宁梅会身不由己,被他们掌控,然后出卖色相。
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步步为营,让你陷入泥潭,永远无法上岸。
牛大力对这一切,是最了解的。
所以,他提醒道,“宁梅,水钱不能借,借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你不是有男人养你吗,赶紧打电话向你男人要钱。”
宁梅漠然看他一眼,“我没有男人。”
“你……”牛大力看看我,“怎么回事?”
我淡淡说道,“我不清楚,陈哥,这个你说一下。”
陈哥大吃一惊,“小龙,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啊。”
他给杜哥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宁梅,你和白龙的事,我们不掺和,我走了。”
杜哥跟在陈哥后面。
牛大力怒目看着陈哥,然后对暗灯吼道,“他们凭什么走?”
暗灯说按规矩,他们可以走。
“钱呢,刚才我白爷是铜锤啊,十倍,他们怎么不给?”
暗灯指着宁梅,“我们老板说过了,那笔账算在宁梅头上。”
宁梅再次来到我面前,“白爷,求你宽限几天,给我一周时间,那时要是我不还钱,我任由你处置。”
我冷冷说道,“宁梅,你刚才陷害我要是成功了,老韩进来断指时,我有机会不断指吗,他会宽限我几天吗?”
“所以,老子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但必须立即给钱。”
宁梅的脸,一阵抽搐。
她绝望地看向暗灯,“你帮我叫一下放水的。”
暗灯脸上一笑,“好的。”
说罢,他走向门口。
只是,这时门被一脚踢开。
一个满身酒气的老头走进来。
打了一个酒嗝,他看着宁梅。
“这女娃怎么啦,怎么跪在这小子面前。”
然后,他一把抓住我,“小子,是不是这女娃子把自己输给你了,是不是让她当你老婆啦?”
我又好气又好笑。
随手拿了几张百元钞,“苏老怪,快去赌。”
他切一声,“不行,这点喜钱不够。”
我说那你要多少?
他嘿嘿一笑,“我侄女欠你多少,我就要多少喜钱。”
我目光冷冷看向他,“苏老怪,什么意思?”
“这女娃是我侄女。”
我看看宁梅,她的目光也是一片茫然。
我冷冷看着苏老怪,“就算是你侄女,可我们有交情吗?你又凭什么要这么多喜钱?”
苏老怪嘿嘿一笑,“凭我姓苏啊,要不然,你问问你家那个老东西,他敢不给我面子。”
我诧异地看着苏老怪。
我在老韩的赌场里总共才赌了几次,他就能看出我的师承?
一个跟在赌客后面要喜钱,然后骗酒喝的老头,会知道我的师傅是白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搜索白爷讲的所有江湖人物。
没有,不仅没有一个姓苏的,像他这样性格的人也没有一个。
这老头,必定是在诈我。
但是,另外一个疑问又浮现在我头脑中。
他和白爷的年龄差不多,一个是老千,一个好赌,两人认识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每次过来时,他都在喝酒,那老韩,从不理会他,至少没把他撵走。
这又让我觉得奇怪。
或者,他还真不是一个普通老头。
甚至白爷的确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可以确信,在这里,不可能有任何人能看出我出千的手法。
所以,也没人能看出我的师承。
苏老怪,必定是在诈我。
我摇摇头,“我没有家,也不知道你说的啥老东西是谁,要不,你说明白一点。”
果然,苏老怪根本无法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把抓住我,“你这个小东西,给我个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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