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小酌,边聊。
“本来一个正常采访,县长说要见我,我还觉挺高兴。结果进了办公室,话都没讲,就把我给轰出来了。”王萧萧笑着说道。
“然后回来你就给报了。而且报道一开头,就直接把县长辇你的话给放出来了。下手够狠。”肖军举起酒杯,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赞许,说道。
“本来当地还有一个采访。看这架势,当时二话没有说就赶回来了。这不早间报了,省长听到了安排秘书长调查过问这个事,人家也告状来了。总监让我写情况说明呢。”萧萧并不在意的说道。
“好啊,又被人家给告了。哎,这回估计是什么结果。”凭他对王萧萧的了解,这个他并不担心。
“告状信也得很有意思,看完我就笑了。你才怎么写的?”王萧萧笑着,喝了杯酒。
“开头是对采访的事件做了些解释。有意思的是最后一段,写着。哎,这是原话哈。王萧萧,打着新闻监督的幌子,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后是,强烈要求严惩王萧萧。落款是安阳县兰花镇。”萧萧笑着,又喝了一大口。
哈哈,这是是什么年代词了,一下子想回到了二十年前。
“哎,这回你估计结果怎么样。”肖军说道。
“还不知道呢?刚才把事情经过写完了,领导也审阅完事了。让我明天先去单位,然后把材料直接送到政府办,交给秘书长。”萧萧说道。
“得,这回县长的仕途又要终止在你小子手里了。”有了安台县的事件,肖军并不奇怪的说道。
后来的事件,确使这位下派的县长的仕途定格在了安阳市。
2、
三天前的早上,王萧萧一连几天的采访结束后,这天没有了采访任务,就直接去了单位。
平时平日里,朋友见面总要寒暄几句。中国人寒暄起来很务虚,都是吃了吗?干什么去?几点上班?休息不?
对于这些寒暄,王萧萧常向别人说,最怕的就是问几点上班,什么时候休息。这么多年当记者,还真的是不知道。
有时候采访到深夜,有时候写稿子到深夜。过节了,别人在享受节日的欢乐气氛,记者还在满街的奔跑。
“如果是战士,可以牺牲在战场。但是,记者不行,必须得回来,必须得把采访报道带回来。想找个‘牺牲’的理由,完不成采访任务都不行。”这不是玩笑,却也是当记者的写照。
既然平日里没有休息的固定时间,也就有了随时可以休息的被理解。
这天王萧萧和俊峰结束了连续多日的采访,上午来到部里没有任务,就有了下午放个假,轻松一下的想法。
“哎,正好,我这几天连续值班。今天下午也没事,想早点走。中午我请俩吃点饭吧。上两次回来,也没给你们接风。”请假的时候,当班的齐副主任对二位的想法没有表态,而是直接说要请吃饭。
中午十一点五十,三个人来到了单位后面小胡同往南五百米,小洞天饭店。
饭店不大,非常有特色。仅有四个菜,酱猪心、花生毛豆、麻婆豆腐、麻辣小龙虾。因为有特色,中午天天满员。
齐副主任是纯纯粹粹的文人,文到可以作书通古。文人身居校、所,博古论金,却偏偏来了新闻单位,又偏偏来做社会新闻。
于是就形成了与社会、世人之间的格格不入。
每当看到新闻报道气愤之处,就放下稿子,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踱步,踩得地板咚咚响。
镀着镀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慈悲之心捡拾起来:
“你说我们为什么给他们曝光?我们为什么批人家”。
时间久了,大家也了解齐副主任的脾气,索性报道写完之后,将录音一交。任你怎么修改稿子,自己难得落个省事。
报道改完了,人也找不到了,齐副主任就找了播音员,去录音、制作。这个时候,齐副主任更像是一个刚来的实习学生,干起了杂活。
齐副主任被大家调皮的指使着,在干活上从来没有怨言。于是,就成了大家谈资中的“好人”。
“这几次的报道,影响都很大,领导也都满意,送去评奖应当没有问题。”齐副主任说道。
见齐副主任这么说,萧萧和俊锋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借着酒,重复说了一些感谢关心、感谢培养的话。
中午十二点四十,齐副主任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中心总监打来的,齐副主任接通电话后,嗯嗯的答应着,说没有问题,就把电话挂了。
“不好意思,今天的酒喝不成了。”齐副主任看看桌上没打开的第二瓶啤酒,带有歉意的说。
“总监来电话,说接到消息,安阳市安阳县进行河堤改造的时候,一台进口的挖掘机掉河里了,不知道死人了没有,让我们派人去采访,了解下情况。”齐主任本来还想客气一下,问问有没有问题,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看着齐副主任生怕二人不想去,上边交待的任务无法完成,那种期盼又焦虑的样子。二人把杯中的酒喝掉,说把车安排好就行,马上走。
回到单位,庆军接到通知,早已等候了。车子是总监安排的,三人经常出去,没有多余的话,出发了。
安阳在申城南七十多公里。
从商周开始,到秦、燕,汉、魏等,都在此染指,设郡、设州。就连唐太宗李世民也亲率大军,在此攻营拔寨。
安阳是萧萧的姥姥家。
姥爷、姥姥祖上家境都很殷实。只是姥姥的哥哥解放前,财钱把家败了。将姥姥嫁给姥爷后,带着全家跑到北边的佳木斯去了。
王萧萧小的时候,姥姥的哥哥每年上了冬都给寄来大马哈鱼,用盐腌制的,加上黄豆炖上小半天,肉质红红的,喷喷香。
舅姥爷也时常来看自己的妹妹。印象中,舅姥爷的穿戴与众不同。特别是衬衣、衬裤,一水的白布缝制的,雪白雪白的,而且必须浆了之后,才能够穿在身上。
舅姥爷知道姥姥家里人口多,负担重,来了只是睡上一觉,唠唠家常就走。至于来了做什么,从来没有说起过。
姥爷是家中老大。小时候母亲去世早,父亲取了小,留了兄弟姐妹,后来都是姥爷帮衬着。
姥爷得济源于五太姥爷。五太姥爷是满铁的翻译官,取了小,不上太太姥姥,也就是五太姥爷的母亲同住。
王太姥爷怕小,又孝顺,就把老太太托付给姥姥和姥爷供养。五太姥爷不缺钱,经济上没问题。但又不能整个的都养活着。
于是,五太老爷出于感恩之心,就对姥姥、姥爷一家特别好。把姥爷安排到了满铁工作。
日本鬼子战败投降后,整个铁路回到回归了祖国。五太姥爷的才华再次得到了重用。
五太姥爷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一直也不确定应当归属于国民政府,还是***的地下工作者。
但是,从长春战役,四野解放长春之前,能够安排姥姥带着母亲,乘坐国民党的飞机,去往锦州,能够看出王太姥爷当时在军方也很有能力。
姥爷在东北解放后,任大石头站站长。1952年,因主动交待了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暗中发展成为国民党党员,被吃“空饷”的问题,撤销了站长的职务。一直到1968年退休,还得每个月74元的退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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