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匠:“工坊那边的地基早就挖好了,在晾着,木料短缺,只能先供着这边的房子用,尤老哥的砖窑又开了四个,工坊存了砖瓦,这边盖房子都是请的熟手,那些抓的力巴多数都去了窑厂。”
杜安:“恩,这样安排也是应该的,窑厂需要的劳力多。”
这时狗子从外面走来,嘴上的油汪汪的。
狗子:“安哥,这带鱼真好吃。一炸一烧。多吃了一碗白饭,哈哈。”
杜安:“恩,喜欢就好,最近长安怎么样?”
狗子:“没什么事,建成皇太子差人问过粮食的事,让我别收太多粮食。别的没什么。”
杜安:“他管这事干嘛?”
狗子:“还是打仗的事呗,有些事归他管。”
杜安:“皇帝不管?”
狗子:“不清楚,听东市一些伙计说,皇帝把事都给下面人做,自己躲清闲。”
杜安:“哈哈,不用管这些,安排手底下的伙计,去远点的地方收,不过要及时运回来,不要弄太大的动静,这些粮食别进长安,直接来这里,等这边工程完工了,建点粮仓。”
狗子:“现在粮食不好收,存不了多少的,将将够吃。”
杜安:“恩,尽人事听天命吧,这次等几天再回去,安排人晒点鱼干带回去。自己吃或者送人都行。”
狗子:“那感情好。”
杜安:“明天你带几个人,弄个烘干房,就是一个房子,下面加个地龙,鱼干这东西,一次晒不出来,直接就坏了,咱们不能全靠运气。”
陈木匠:“要安窗户吗?房顶是什么结构?”
杜安:“不要窗户,房顶随便横点檩条搭上稻草树枝什么的,门也不需要,弄个门板顶上。”
陈木匠:“房顶搭一层布可以吗?”
杜安:“也不是不可以,布太单薄了,不能保温,最好弄点厚实的东西。”
陈木匠:“麻布后面挂上去,不然柴草灰太大。”
杜安:“恩,主意挺好的,便宜的麻布挂上去防尘。对了,老陈,烧瓷的人有眉目了吗?”
陈木匠:“也不能说没有吧,找了几个,手段差了点,不知道东家能不能看的上。”
杜安:“这个吧,不好说,最初的设想是这样的,大量的烧制一些家用的东西,陶碗陶盆之类的,不能说有手就会吧,至少你说的这些人应该都是会的。安心找过来,能力行就给点工钱,不行的话,做个帮工肯定没问题,让人家混口饭吃也好。”
狗子:“老陈,那些人会烧瓷吗?烧的差点也没事。”
陈木匠:“不知道,口信是带过来了,就是不知道具体的,听他们的意思是都会做,但是做的不精。”
杜安:“精不精的没事,来了照着书烧就行,有什么问题后面再说,告诉他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能解决的,咱们都给办了,要官府的封号什么的,我给不了,其他的应该都没问题。”
陈木匠:“多谢东家,按照口信的约定,他们六月底肯定能到。”
杜安:“恩,行,你自己安排好就可以。狗子,你怎么最近瘦了?”
狗子:“春天的时候在宅子里盖了几间房,没怎么闲着。”
杜安:“那院子不怎么大,盖那么多房做什么?”
狗子:“这不开春的时候嘛,给那几个兄弟买了几个婆姨,以前挤在一起,这往后就不行了。”
杜安:“买的媳妇?”
狗子:“啊,是啊,怎么了?这年头没有多少良家子会嫁个奴仆的。”
杜安:“你自己呢?”
狗子:“我也找着呢,得撑门面,不能找贱籍成亲事,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找啥都行,现在不行,在西市东市做生意,身份很重要,不能自降身份的,让人家看不起的。”
杜安:“你说的对,有时候身份很重要,不过没事,你也没多大,等这一两年的事情不大。放心,以后慢慢做出点名堂来,亲事不愁的。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跟我说一声,我替你解决。”
狗子:“哈哈,先谢谢安哥。跑了一天,我去睡觉了。”
杜安:“恩,去吧。”
陈木匠:“抓的那些人,还继续留着吗?”
杜安:“把那些带头的叫过来。”
陈木匠:“好的东家,我这就去找。”
杜安看着眼前这六个不算五大三粗的壮汉,心里也是无语至极,兵荒马乱,不能说人家做事过分,只能说,为了生存,不得已吧,好在自己也不是什么官府圣人之类的,不需要给这些人定个罪状,给谁一个交代。
陈木匠:“东家,山头上这六人是做主的,其他人都拿不了主意。”
杜安:“恩,你们谁是老大,怎么称呼?”
陈木匠:“最前面这个叫新文庆,后面是尚大雄,尚二雄,其他这三人没有名字,只有个呼号。”
杜安:“看样子你们很不服气呀。”
尚大雄:“这有什么不服气的?兄弟们在这里载了,自然服气,就是不服你。”
杜安:“哈哈哈,挺好,挺有心气,你们所有兄弟都出来了?”
尚大雄:“自然是没有,寨子里还有几百号兄弟。”
杜安:“那他们怎么没来救你?”
新文庆:“足下不自报家门吗?”
杜安:“你配知道吗?”
新文庆:“你!哼!”
杜安:“心气真是挺高,隋末这么乱,你们跟谁混的?”
新文庆:“爷爷跟......”话音戛然而止,咚咚咚全跪在了地上,巨大的重力压的六人完全直不起腰来。
杜安:“老陈,看样子他们干活不卖力吧。”
陈木匠:“还可以的,一人一天打一千砖坯子,没偷懒。”
杜安:“哦,这么乖?”
陈木匠:“那倒不是...”陈木匠指了指脖子,示意一下杜安,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杜安心下明了。
杜安:“看来这天是聊不下去了,我回去了,等他们想通了再喊我吧。”
陈木匠:“那您慢点,东家。”陈木匠提起门口一个大布兜子递给杜安,送出学堂院子,目送着杜安回到坡上,才回到学堂里。
新文庆:“陈大匠,这人什么意思?”
陈木匠:“奉劝诸位,说话的时候不要死脑筋,东家问什么,还是乖乖的顺从,免得受苦。”
新文庆:“哼,我等虽受制于人,但心中义气绝不散。”
陈木匠:“好,好,好,不散,不散,诸位回吧。”
原来的小院早已不见,现在是两进紧挨在一起的崭新大院,迈步进院子,走到正屋,进门左手是一个榻,一支油灯昏黄的亮着。灵儿在榻上已经睡熟,轻轻放下兜子,把里面的物件拿出来,摆在床头,对着油灯的光亮,仔细的摩挲着一把肥硕的木刀,慢慢放下,又拿起一把胖胖的剑,不自觉的笑出声,老陈还真是个妙人,随便画个图就能做的这么好,一对金瓜锤,这些好像没给图,估计是老陈自己琢磨的,一对萱花大斧,一面圆滚滚的盾牌,花纹简单稚拙,跟大刀配合,确实挺好。放好这些东西,取下灵儿的手镯,去了西厢房,里面空空荡荡,取出大块的玉石,一切为二,做成规则的正方形地砖,这些石头半石半玉,僵性大点,一部分玉质还是可以的,用来做地砖正合适,硬度大,耐磨损。做好的地砖直接压在地上,铺满之后再大力下压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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