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说一大早的,那个男人来找嫂子什么事儿呢?”
“我怎么知道。”
“哥——”电话被挂断。
陈钰觉得很疑惑,“又挂我电话!”
此时被姜宏申为难的姜且并不知道陈钰是怎么传递她的消息的。
她只知道,姜宏申今天不会让她好过。
姜宏申像是一晚上没睡觉,眼眶里泛着红血丝,整个人精瘦中透露着狠劲儿。
“钱,”姜宏申像豺狼盯猎物一样地盯着姜且,“我昨天手气背输光了,你给我点应急。”
又是钱!
姜宏申已经找姜且要过无数次的钱。
姜且深呼一口气,“没有。”
“少骗我!”
“我就一公立学校的老师,我能有多少钱给你挥霍?”姜且压低声音说。
“你一个陈家少奶奶会没钱?没有那就去要,那不然我把女儿嫁给他们家干什么,当保姆?你别把自己弄那么廉价倒贴他们家!”
虽然姜且对姜宏申这个父亲已经失望透顶。
但听到“廉价”“倒贴”这样的字眼从自己的亲生父亲口中说出,姜且心里头还是难受得要死。
姜且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我跟陈最已经协议离婚,以后不是什么陈家少奶奶。”
听到离婚二字,姜宏申脸都黑了。
她以为姜宏申能说出什么话来,结果他问:“陈家给了你多少赡养费?”
“没有。”
“那你不给他们家白嫖三年?”姜宏申将烟屁股往地上一扔,“我现在就去他们家讨个说法!”
“你敢去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姜且是怎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上完一天的课,她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就是成年人就算崩溃,也得等到下班之后。
姜且买了水果去看住在疗养院的奶奶。
老太太看到姜且过来,朝她招招手,“姜姜,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啊?吃过饭了吗?”
姜且将水果放在柜子上,难得撒一回娇,“忙到现在,还没吃呢。”
“那奶奶拿零食给你吃,有你最喜欢吃的薯片,巧克力棒。”老太太小声说,“不过不要被你爸爸知道啦,他不让你吃太多甜的,会长蛀牙的。”
老太太忙活着从柜子找零食出来给姜且吃。
她一边翻,一边说:“姜姜,怎么今天你不带陈家那小子来呢?”
“他啊……忙着呢……”姜且回。
老太太点点头,“也是,陈家那小子天天看书学习的,无聊得很。”
姜且笑了笑,没有回应。
她看到老太太拿了一个铁盒,里面装着的,也不是薯片那些。
老太太笑吟吟地说:“吃吧,奶奶这儿还有,想吃多少有多少。”
姜且抱着铁盒,趴在老太太的腿上。
老太太也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拍着姜且的肩膀,慈祥地说:“累了就睡会儿吧,奶奶给你唱摇篮曲。”
摇篮曲没把姜且哄睡着,老太太自己倒是睡着了。
姜且给老太太盖上被子,又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才从房间离开。
老太太患有阿尔兹海默症,半年前检查出来的,那之后姜且就让老太太住进了疗养院里。
因为她平时工作忙,无暇照顾老太太,就只能送到疗养院来。
老太太已经忘掉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姜家破产之后的。
现在在老太太眼里,姜且就是个五六岁的小朋友。
到老太太身边,姜且能短暂地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
可一旦迈出这个房门,她就必须得做那个无所不能的大人。
“姜且?”
姜且思绪游离的时候,听到一道爽朗的男声呼唤她的名字。
她慢半拍地回过神来,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看到一个穿一身橄榄绿常服的男人朝自己走来。
男人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立挺,给人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
而这张脸,和姜且记忆中的一张面容,重合在了一起。
“梁森哥?”姜且有些不确定地喊出声。
梁森走到姜且面前,高大魁梧的身材立刻就显得姜且较小可爱,可她明明有170!
梁森嗯了一声,“你这惊讶的样子,认不出你梁森哥了?”
还真的是他!
姜且目光将梁森全身打量一番,“你长高了,还黑了!”
“嚯,知道打趣我了!”梁森笑了一声,“那不得让你请我吃一顿晚饭啊!”
“这么巧碰上了,当然要请你吃饭啊!”
“开个玩笑,哪有让小姑娘请客的啊!走,你想吃什么,梁森哥都带你吃!”
梁森以前跟姜且一样,都是住在别墅区的。
那会儿梁森是别墅区的孩子王,性格开朗又大方,大家都喜欢跟他玩。
姜且也一样。
只不过后来梁森他们家随父亲升迁,搬去了北城。
后来姜且考上了北城师范,他们那年军训的带教教官,就是梁森。
陈最晚上到家的时候,姜且还没回来。
安姨问他什么时候吃晚饭,是不是要等少奶奶回来一起。
陈最嗯了一声便回房间去了。
晚上七点过的时候,季平川给他发了一张半打码的图过来。
出境的人是姜且,被打码的那个人,陈最不知道。
但看轮廓像是个男人。
又是个男人!
季平川贱兮兮地说:付费观看完整内容。
陈最:你看我是冤大头吗?
季平川撤回一张图片。
陈最:转账一万块。
晚上七点半,安姨本来想去叫陈最吃晚饭的。
少奶奶不回来,少爷的晚饭总归是要吃的,那不能饿肚子吧。
结果安姨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陈最从主卧出来。
安姨问道:“大少爷,晚饭做好了。”
“您吃,我出去一趟。”
“这饭都做好了……”
陈最没有半秒停留,沉着脸往玄关走去。
那气势在安姨看来,像是要去一展身手似的。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其实没什么事儿。
用季平川的话来说,就是去抓奸。
其实那照片是季平川朋友发给他的,问他那是不是陈最那隐婚三年的妻子。
季平川一时脑抽,就发给陈最了。
陈最倒也不生气,还喊他出来吃晚饭。
结果到地方,季平川才发现,这地儿怎么跟照片上的餐厅,一模一样?
季平川的思绪在飞速运转,最后问陈最:“最哥,你这是要找嫂子出轨的证据,然后跟她离婚啊?”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道陈最结婚还大致知道其中内情的人,季平川觉得陈最这就是在搜集证据。
毕竟豪门离婚案,牵扯到最多的,就是财产分割。
陈最掀开眼皮子,冷冷地扫了季平川一眼。
这冷淡地让人后背发凉的眼神让季平川顿时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赶忙转移话题,“那个男的,看着好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梁森。”陈最语气淡淡地说。
“我敲,是那小子啊!”季平川很快就想起来了。
当年季平川也是住在别墅区的,但跟梁森不是一个圈子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敌对”阵营,但季平川没有梁森高,力气也没有他大,所以总是被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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