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瞬间就不高兴了,一瞬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糟糕的负面情绪就跟咳嗽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嗓子痒了,非得咳一下才舒服。
凌晨四点,祁君已经找了个没人的卡座睡着了,许韩从包厢出来一眼就看见蜷缩在卡座上睡着的祁君,他又转身去包厢拿了不知道是谁的外套,闻了闻烟味不重这才替祁君盖上,祁君整个人又蜷缩一下,才安分下来。
许韩居高临下的望着祁君出神,祁君脑袋枕在手背上,睡得极其难受,眉头都是紧皱的。
许韩叹了一口气,弯腰托起祁君的头顺势坐下来,把祁君的脑袋放在他腿上,心道:今天有人盯着我,不能和你解释,却没想到你这么生气,难道我只有远离你才能保护好你吗?
祁君脸颊蹭了蹭许韩的腿,满足的吧唧两下嘴,睡熟了。许韩看着祁君这幅可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愉悦,心下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疯丫头,是真的把我忘了个干干净净。
林席从包厢出来,酒吧大厅已经清净,还有三两个人摇摇晃晃的碰杯,回头看了一眼,包厢里的人也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林席扯着嗓子喊:“许韩,你坐那儿干嘛呢?”
许韩面色不悦的挑眉看着不远处的林席,一脸的不高兴,林席往前走两步,远远的就看见睡着的祁君冲许韩了然的笑笑,转身往卫生间去了。
许韩被清晨扫地的清洁工拖动垃圾桶的声音吵醒,伸手捏了捏眉心,感觉腿有些发麻,昨夜不知不觉就靠着卡座椅背睡着了,低头看了一眼祁君,她翻了个身,脸贴着他的腹部,睡的正酣。
包厢里面三两个人睡意朦胧的出来,看见许韩招呼了一声:“许韩,我们回去了,困死了。”
许韩冲那几个人摆手,祁君迷迷糊糊的醒来,入目的是许韩白色的T恤,她以为是寝室里的枕头,伸手抱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枕头怎么会有温度?
祁君睁开眼睛,腾的坐起身来,额头撞上了许韩的下巴,许韩闷哼一声皱着眉没好气的道:“祁君,你是想鲤鱼翻身还是鱼跃龙门?”
祁君坐在一旁惊愕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又偏头去看许韩,想到自己刚才抱了许韩的腰,脸色瞬间通红,支支吾吾的问:“你,我,我怎么睡着了,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睡你腿上了?”
祁君看见许韩不停的摩挲自己的下巴,之前又听见嘭的一声响,想必是撞得不轻,她看着许韩有些胆怯的问:“那个,你没事吧?”
“你额头不疼?”许韩怪异的看着祁君问。
祁君
连忙摇头,“不疼。”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心下想,对啊,为什么我的额头不疼呢?
“你这铁头功练的可真够炉火纯青的。”许韩看着祁君一副傻傻的模样,冷着脸讥诮,下巴的痛感火辣辣的,心里腹诽,这疯丫头脑子里果然装的都是铁。
祁君被噎的没了话,又没反应过来许韩说的意思,却总感觉铁头功这三个字很是熟悉,曾经有人骂过她脑子里装铁,练铁头功的,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说的人是谁。
祁君把身上的外套递给许韩,小心翼翼的问:“这是你的衣服?”
“不是。”
“那你给我盖着,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衣服。”祁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完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叫为什么不用许韩自己的衣服。
祁君心想,这简直就是作死啊,人家给你盖着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嫌弃呢,祁君啊祁君,你怎么能这么矫情呢?雷公啊,赶紧给我劈一条地缝出来,让我钻进去吧,没脸见人了。
“还不是看你冻得像流浪狗一样?早知道让你冻死算了。”许韩眯着眼睛问打量祁君,脸色不悦继续道:“你看我昨天带外套了吗?”
流浪狗?有这么形容人的吗?就算睡姿不怎么样,那不至于像流浪狗好不好?
“你才是流浪狗?你全家都是流浪狗。”祁君脱口而出,完全忘记了对面的人是许韩,平时和林席怼习惯了,听见这样的话就忍不住要怼回去。
许韩斜了祁君一眼,站起身语气散漫道:“你不久就会后悔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衣服放在吧台就行了,是谁的他自己会回来找。”
祁君想完了完了,要是许韩报复她怎么办?她以为一觉醒来看见许韩是老天爷赐的福利,谁知道是她惹祸的契机。她还没活够呢,还没有享受过吃穿不愁的日子呢,一点也不像被许韩针对,林席说过许韩是斯文痞子的典型,总能不动声色膈应的你寝食难安。
祁君把衣服扔到吧台上,拔腿追着许韩出去,在酒吧门口追上许韩便开始喋喋不休的问:“你该不会是想报复我把?你不等林席一起回去吗?许韩,我请你吃早餐好不好,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就是嘴欠了点,这并不是我本意啊,都是被林席带坏了。”
许韩停住脚步,昨夜因为宿醉有没有好好睡一觉,脑门疼的厉害,侧头看着祁君喋喋不休的嘴没好气的嗔怪道:“大清早你和尚念经啊?谁想报复你啊,你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么就不开窍?”
祁君看着许韩往华阳大学的方向走,泄了气,垮下身子颓然的小声嘟囔:“许韩到底几个意思啊,大清早的,脾气怎么这么不好。”
“祁君。”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嗓音,祁君回头就看见陆修颉背着清晨的还不算刺眼的太阳光走来,他身姿挺拔,步履闲庭,嘴唇紧抿,仿佛无论什么时候陆修颉都是这般沉稳淡定的摸样。
陆修颉没有林席的聒噪幽默,也没有许韩的淡漠疏离,也不像陈乃夫那样寡言少语,他总是给人一种安全感,就像祁君以往每一次落单,手机里的满格电量,看着就觉得很安心,尽管陆修颉不爱笑,那也比许韩脾气好太多了。
祁君看着陆修颉,一笑眼尾就拉长,她眨眼睛的时候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她笑着问:“学长,你回寝室还是去实验室?”
陆修颉看见祁君的笑容嘴角也挂了浅笑,简单回道:“嗯,回寝室。”
“我也回,顺路,嘿嘿。”祁君笑着,等着陆修颉走上前来和她并排之后,这才转身往前走,要过马路的时候陆修颉看见祁君想要直接横穿马路,立马拉住她的胳膊语气有些强硬:“走天桥吧,安全一些。”
祁君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马路,人行道上就一两个早餐摊位,这个点没车子的啊,她自然的拨开陆修颉的手,看着陆修颉提议道:“学长,没车,咱们可以直接过马路,省时间。”
陆修颉看着祁君没心没肺的模样皱了眉,冷着脸重复一句:“走天桥。”
祁君趁陆修颉不注意直接跑到了马路对面,回头笑着冲陆修颉喊:“学长,没车子,赶紧的,你再啰嗦我就先走了。”
陆修颉沉着脸看着祁君,她笑的很张扬很得意,似乎从他认识祁君以来,她一直都是这样,所有情绪都表露在脸上,高兴就笑,难过委屈就哭,愤怒就怼人,被人气恼了就毫不留情的回击,一点也不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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