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颉挑眉,狐疑的小声问道:“许韩,应该不至于把,祁君应该没事的。”
林席嗤笑一声,没好气道:“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许韩就是斯文痞子的典型,狡诈的老狐狸,说话做事都能不动声色膈应的你寝食难安。”
陆修颉嘴角抽了抽,同情的看了林席一眼,伸手拍了拍林席苦笑的脸。
面前的公交车开走,祁君笑着冲车外的四个人挥了挥手。
祁君并不想和林席他们一起去吃饭,一来是和他们不熟,她怕自己拘束也怕别人不自在。二来她是想拿着这一千块钱省吃俭用加上在临江县做兼职带来的钱熬过大一上半学期不问家里要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自从祁君偶然一次见到父亲咳出的痰里带了血,她就发誓上了大学之后一分钱不向家里要,自给自足,让父母可以好好去医院检查身体。
母亲的胰腺炎一直没有根治,稍不注意犯了病就会去医院住上十天半月,用的药又都是进口的西药,医保不能报销,母亲每次都是病情稍稍缓和就着急出院。
每次她都想说继续治疗直到根治,张了口才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说这句话。
所以她不喜欢当老师,因为钱来的慢,她想找个高薪的工作,这样就可以很快的独当一面,让父母不再为钱的事情操心。
她最怕面临的场景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转眼,大一开学第二个月,学校里的各类社团开始招新,很多新生都蠢蠢欲动想要参加自己喜欢的社团。
寝室六个人,另外五个都已经去各个社团面试去了,只有祁君一个人拿着小吃街的兼职传单和课表研究,琢磨哪里兼职的工资比较高,不上课的间隙一天最多可以做几份兼职。
自从遇上了那个宿管科值班的学生会学姐之后,祁君对学生会的人印象不怎么好,她不想再遇上那样的人,最主要是她不喜欢和那样趾高气昂的人打交道,也不想自己以后也变得那样目中无人。
上一次因为没有给郭真林席的电话号码,郭真也只是沉默了两天,第三天就和她打招呼,仿佛像没事人一样,之后也没再要林席的手机号。
胡婷还是每天阴阳怪气的挤兑寝室的每一个人,方雨霏还是那样的娇纵霸道,半点没有改善。
祁君绝对不是一个乖宝宝,也不是一个老实人,也不是会说漂亮话的主,自然是得不到老师的重用,也得不到同学的推崇,就连陪着孙姝去面试宣传部也是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祁君一进面试的教室,衣着光鲜,浓妆艳抹的学姐看着她一件简单宽松大T恤和发白的牛仔裤打扮,在她自我介绍之前横眉冷对吐槽道:“你自己打扮都没捯饬明白,能干出什么好的宣传来。”
祁君看见那个学姐面前摆放的身份卡上写着物电学生会宣传部副部长。
她心里骂娘,面上却是笑的格外灿烂嫣然,从容回道:“学姐说的是,我哪里比得上学姐,把自己捯饬的跟阳春三月的御花园一样,如此万紫千红精彩纷呈的,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祁君明显看见正中间的部长掩唇几不可见的偷笑了一下。
宣传部副部长没听出来祁君的话外音,得意的回了一句:“那当然了,我可是宣传部的台柱子。像你这样的别来宣传部了,去勤工俭学部看看能不能扫扫地把,还有钱拿呢,有了钱给自己买两件合身的衣服,免得拉低了我们濮阳师范的整体气质。”
祁君一听这话,心里腹诽道:没文化真可怕,把自己捯饬的跟个圣诞树一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吗?拐弯抹角的话都听不出来,诶,真是白白浪费一番口水。
“您哪里是台柱子啊,简直就是头牌啊。感谢学姐为我指条明路,我现在立马去勤工俭学部,不耽误您搔首弄姿了,拜拜了您。”祁君说完赶在那个学姐发怒之前夺门而出,拉起门外等着的孙姝就跑出教学楼。
直到到了奋斗广场孙姝才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跑不动了,祁君,你跑什么啊,后面又没有人追你。”
祁君双手撑着膝盖,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道:“别提了,再晚一步,指不定那宣传部副部长就得拿刀追我了,你要是进了宣传部,以后千万别说认识我啊,我怕她来找我寻仇。”
孙姝大口喘气,好奇的问祁君到底怎么回事,祁君就把她面试的情况说了一遍,孙姝哈哈大笑的同时还不忘冲祁君竖起大拇指,笑骂道:“你嘴真毒。”
“谁让她怼我呢?”祁君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顺便面个试,她还顺便挤兑我,真受不了这个气。”
“我觉得还好啊,她们对我挺和善的,估计是你长得不讨喜,看见你就忍不住怼你,哈哈哈”孙姝笑着打趣祁君。
祁君对这一小插曲并不怎么在意,索性自己也没想要参加什么学生会,对她来说,面试能不能过都无所谓,但是别人踩了她的底线她就得不偏不倚踩回去。
招新之后寝室六个人,五个都是班级的班干部,五个都进了学生会,就祁君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平民小老百姓,用方雨菲的话来说,祁君就是沙滩上被晒干了的咸鱼,既不知道翻身,也不知道积极向上,算不得一个三好青年。
祁君想,她才不想当什么三好青年,她只想安安稳稳度过大学四年,不挂科,拿到助学金奖学金,做更多兼职挣更多的钱,顺利毕业,找一份好工作,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段时间电子专业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女生从一到百,个个貌美如花天资聪颖,恰恰祁君学号就排在了101。女生宿舍还流行一句话,303寝室五个女生一君哥,扛水拎包从不在话下。
自此祁君就成了别人眼中那个不会说话,不会打扮,脾气古怪,没本事没脾气没集体荣誉感的君哥,成天只想着钱。
祁君对此毫无反应,不置可否。
转眼到了双十一,也就是所谓的光棍节,为了解救无数的单身男女,物电学院的迎新晚会也选在那天,在这之前的一个月,寝室里的吴纱进了文艺部。
她每天跟着学长学姐看节目,选节目,排节目忙的昏天黑地,晚会前一天晚上吴纱特意给她们说都给她们占了座,让她们一定要去看晚会,不然一定会后悔。
郭真笑嘻嘻的问吴纱,是不是有什么大奖?
吴纱卖了个关子,说濮阳师范每年的迎新晚会各个院系最后会统一评比,办的最好的院系学生会有机会得到学校给予的五千块钱活动经费,所以今年物电学院专门请了外援,压轴出场,绝对炸翻天。
无论郭真怎么威逼利诱,吴纱始终没有说出来外援请的是谁,吴纱有意无意停留在祁君身上打趣的眼神让坐在教室上课的祁君打了个激灵,祁君脑子里冒起一个不真实的想法,吴纱所谓的外援不会是林席那厮吧!
下课铃声一响,祁君慢悠悠踱步去了逸夫楼演播厅,寝室其他人在学生会各自的部门都有事情要忙都请了假。
逸夫楼演播厅来来往往的人祁君一个不认识,眼尖的看见人头涌动中间时不时冒出个头来的吴纱,她脸色紧张,语气急促:“错了错了,这场不是你们,你们是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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