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总感觉有股说不清的味道刺激着自己的鼻腔。
当时唐某无意中伸手摸了一下墙,只觉得手上有黏糊糊的感觉,而且还有点腥味。
他立马坐起身,打开了灯,想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他就看到自己手上沾着红色的东西,看着像血。
唐某觉得不对劲,于是又往墙上看去,只见墙上有很多红色的污点,非常像血迹喷射的形状。
这一下,唐某彻底睡不着了。
他起来把屋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在房子的顶棚上,他发现了同样的红色污点。
吓坏了的唐某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急急忙忙的跟中队报告了这个情况。
得到新情报的监狱方马上派人对牛房进行了全面检查,提取了墙上和顶棚上的血迹进行化验。
化验结果确定了是人血。
同时他们还在傅克军的床底下,发现了700块钱。
这一下,白宝山的疑点更重了。
因为,假如傅克军是逃跑了,那他床底下的700块钱,不可能不带走。
傅克军失踪的时候,只有白宝山跟他两个人在屋里。
而且傅克军的被褥枕头不见了,也很蹊跷。
谁逃跑不带走钱,却带走被褥枕头啊?
再加上血迹,包括白宝山之前跟傅克军打过架,还有半年前莫名失踪的李宝玉。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白宝山有重大作案嫌疑。
接下来,白宝山被重点提审,由狱政科的副科长王永康亲自审讯。
但是审了10几天,白宝山的态度却非常强硬。
他甚至交代了自己藏匿了95发子丨弹丨的事,但就是不承认傅克军的失踪跟自己有关。
监狱方面曾经怀疑傅克军已经遇害,他们动用了警犬进行搜寻,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傅克军的尸体。
虽然尸体是没找到,但是白宝山的嫌疑并没有消除。
这件事让他也吃了不少苦头,他被关进了小号,单独羁押了3个多月。
期间被提审多次,但他每次都咬死,傅克军是3月21日凌晨5点,带着行李骑着马离开牛房的。
当问到他牛棚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时,白宝山说那是以前傅克军和李宝玉打架时打破了头,那时候留下的。
白宝山除了这些狡辩之外,他还给监狱提供了很多能证明傅克军逃跑的证据。
白宝山说:
“傅克军他经常在外边找女人,据我所知,他外面有个相好的,这女人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他经常把牛房生产的奶送给这女人。
他还送过其他东西给那女人,而且为了这个女人,他好几次夜不归宿。
本来我想报告这个情况的,但是傅克军他恐吓我,说我要是说出去,他就对我不客气。我平时就经常被他欺负,我也怕他,所以我没敢说。”
“还有,他还经常去另外一个女人家里赌博。
傅克军很喜欢赌,对了,那个女人曾经来牛房找过他,他俩商量要一起出去做生意。
我听说,傅克军赌博欠了很多钱,那女人说让傅克军跟她一起跑,去伊犁口岸做生意,说是那儿能赚大钱。”
白宝山试图让监狱方面相信,傅克军是因为欠了赌债,想出去做生意赚大钱才跑的。
但是这些说辞显然站不住脚。
可问题是,傅克军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也就无法确定他已死亡。
后来监狱还发动犯人提供线索,希望能找出一丝破绽。
不过监狱的人反映,白宝山虽然与傅克军有矛盾,但都是些小矛盾。
比如,傅克军不让白宝山摸他的马。
大家一致认为,白宝山应该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去杀人。
而跟白宝山和傅克军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的田某也说,白宝山和傅克军的关系时好时坏,但是肯定没什么深仇大恨。
说白宝山会杀傅克军,不合情理。
最后,监狱方综合了各方面的信息之后,认为白宝山确实没有杀害傅克军的证据,所以让他写了保证书之后,就把他放回去继续放牛了。
而傅克军的案子,就只能作为“悬案”挂到一旁。
这两个案件,一直到1997年白宝山被捕后,才真相大白。
再回到前面“京城枪战”之后,白宝山因为闹出太大动静,不敢再在石景山作案,所以去了房山二姐家。
白宝山的二姐在房山县的一个农场工作。
4月18日这天,白宝山闲来无事,就想去农场看看二姐。
于是他坐上了去往农场的公交车。
去农场的路会经过八一射击场。
坐在车上的白宝山当时就注意到了这里。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情况,这个射击场门口有哨兵。
而这哨兵佩戴的,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短枪。
这个发现让白宝山立时双眼放光。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下了车,在射击场的周围先观察了一圈。
他发现,这里地理位置偏僻,离村庄较远,周围道路比较复杂,还有一片开阔的玉米地,这样的环境对于他作案来说,真是理想至极。
他当即就决定,就抢这里哨兵的枪。
不过他这人算是胆大心细的,观察了周围还不够,他又借着想打靶的名义,走到射击场的大门和哨兵攀谈起来,趁机就观察大门内的情况。
在了解清楚里外的情况之后,白宝山就回自己家去了,他是回去做准备工作的。
他先是返回之前藏枪的苹果园,找到标记的位置把埋在土里的枪和子丨弹丨挖出来。
然后等到4月20日,下午3点左右,白宝山弄了个自行车,还搞了一个帆布袋用来装那把长枪。
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塑料包装,擦枪布,他这准备工作做的可谓是细致。
他把帆布袋绑在自行车大梁上,伪装成渔具,然后骑着车向射击场出发。
白宝山到了射击场附近,找到那片玉米地,把枪和子丨弹丨分别埋好。
然后就在玉米地里守着,一直等到天黑了才骑上自行车返回二姐家。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4月21日,下午4点左右,白宝山再次出发。
不过这次他没骑车,而是坐的公交车。
他先坐337路到了古城,然后坐上了从古城到大灰厂的班车,在射击场这一站下来,到达的时间是下午的5点半。
他又钻进玉米地,看了一下枪和子丨弹丨,都在。
随后他顺势就躺在玉米地里休息,他脑子里同时开始筹谋一会的行动计划。
白宝山对射击场哨兵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那个哨岗上有两个哨兵。
这比一个哨兵的情况要棘手一些,所以他设计了几个方案。
一种是,他潜伏到射击场内部去,如果两个哨兵在一起,他就开枪把两人都打死。
如果那两人没在一起,他就等到他们在一起时再开枪。
第二种是,如果他在射杀哨兵之前就被发现了,那么他就把身上的子丨弹丨都打光,在这个过程中寻找脱身的机会。
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是,如果自己最后不能脱身,他就把最后一颗子丨弹丨留给自己。
此时的白宝山就是一个亡命徒,他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
对他来说就一个宗旨,不成功便成仁。
当时他身上还有61发子丨弹丨,对于子丨弹丨的数量,他心里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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