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不过半尺纱》
第27节

作者: 秋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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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本少爷先来,你……你们敢不把本少爷看在眼里?”梁少爷怒道。
  老鸨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风月楼背后的老板还怕什么梁县丞不成,但做生意凡事要和气经营,老鸨转眼之间又满脸堆笑道:“这位公子是今儿晌午下的定金,恰恰比梁公子早了一步,对不住了,咱们开楼做生意,得讲个先后诚信不是。”

  梁少爷粗着脖子,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们给我等着。”说罢愤然向外走去。张问摸出一锭银子塞进老鸨手里,说道:“那小子的酒钱,我帮他付了。这会儿没事了,带我去见寒烟姑娘吧。”
  老鸨陪笑道:“公子请。”老鸨当然也不怕县丞梁马,梁少爷不懂风月楼的背景,梁马自然是懂的。
  梁少爷回到家,一肚子怨气,想来想去,自然不敢告诉他爹去Ji院玩受了气,便找来管家,说道:“把大伙都叫过来,操家伙。”
  管家惊道:“少爷,您是要做什么?”
  “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听见了?”
  “是,是。”管家表面上唯唯诺诺,离开之后立即找来梁少爷的跟班问明白了状况,先叫人去风月楼问明白来人的底细,听说是知县张问,管家意识到这事不能依着少爷,便去告诉了梁马。

  梁马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叫来儿子一顿臭骂,“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就是张知县,你要找人去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梁少爷听罢吃了一惊,心下委屈,便顶了一嘴。梁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成器的败家子!你有那时间去妓馆胡闹,去给老子考个秀才回来!你……你想气死老子……”梁马抓起案上的戒尺,“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这时一个老太婆走到门口,怒道:“梁马,你要打死谁?你不如先把老身这条老命拿去!”
  “奶奶,救我。”梁少爷急忙扑到老太婆的怀里。
  老太婆抱住梁少爷,摸着他的脑瓜,说道:“别怕,老身只要还有一口气,没人敢动咱们梁家的命根。”

  “娘!”梁马急得团团转,“子不教,父之过。这浑小子今天险些闯下了大麻烦!”
  老太婆绷着脸道:“在这上虞县,能有什么麻烦?”
  “唉!”梁马叹了一口气,“那是以前,新任张知县咱们可不能小瞧了,这回管主薄险些丢了乌纱,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儿瞧着,接下来,说不定就会拿儿头上的乌纱开刀,这风头上,这小畜生还自己送上门去触那霉头……”
  老太婆将信将疑地说道:“方才我听着你说那张知县和我孙儿一般的年纪,他还能横到哪里去?”

  梁马叹了一声道:“可事儿就摆在那里?咱们做人,得谦虚和气,才是长久之道。”
  老太婆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你能斗过他吗?”
  梁马拍了拍脑袋,说道:“咱们父子这就去风月楼看看,探探口风去。”
  在梁马的威严呵斥下,梁少爷只得忍气吞声跟了过去,梁马便装走到风月楼。梁马叫人寻来老鸨,问道:“大人还在吗?”
  老鸨看了一眼梁少爷,笑道:“刚刚上楼去,这会儿还在寒烟姑娘房里吧。”
  梁马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说道:“大人今晚的花销,这些银子够?”
  老鸨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够了够了,三十两挂牌,剩下的二十两奴家一定叫人准备丰盛的酒菜,让知县大人玩得尽兴。”
  梁马搓了搓手,说道:“你上去给大人言语一声,让大人安心玩儿。”
  “成,梁大人等等,一会儿奴家定将知县大人的话转告。”

  老鸨说罢走上楼去,见张问还在门口,不禁大惑,正要喊儿女,张问忙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低声道:“寒烟姑娘正要和本官玩猜谜,你有什么事么?”
  老鸨把脑袋靠过来低声道:“梁大人送了五十两银子,说是大人今晚的花销。”
  张问笑了笑,拍了拍额头说道:“你下去给他传个话,银子收了,别再来烦我。”
  “成,奴家这就去说。”
  “等等,你再带句话,就说……本官还以为他要像管主薄一般,带人来抓老子狎妓,既然不是,那就放心做自己的事,什么事没有。”

  老鸨领了话下去了。这时屋里一个软软的声音道:“公子猜出来了吗?”
  张问忙道:“等等,这不正想吗。”
  里边又响起了寒烟的吴软莺语:“公子号称才高八斗,今晚要是猜不出这小谜,那妾身可对不住了。”
  张问听得那声音,心痒难耐,一边沉吟着:“看不了,听不了、昏迷了、糊涂了……什么诗?”可怜他饱读诗书,想了半天却没理出个头绪。他在门口搓着手踱了一遍,一拍大腿,说道:“有了!”

  “公子念来听听。”
  “山外青山楼外楼(看不了),西湖歌舞几时休(听不了);暖风薰得游人醉(昏迷了),直把杭州作汴州(糊涂了)。”
  寒烟道:“嘻嘻,公子可以进这门了。”
  张问推开房门,心下大快,原来费了心才进这门,竟能让人这般觉得好玩。游戏,游戏,不过就是投入和回报这种满足心理的游戏。
  张问被寒烟的软声细语诱的心痒,正欲绕过屏风去暖阁,又听得寒烟道:“别急,公子得作一首应贴诗词,才能进这暖阁。”
  “县考我考士子们应贴诗,这会儿倒反被考了,也是作科考那样的五言六韵么?”

  寒烟柔柔道:“这倒不必,可得应景的,和眼下的这暖劲儿相衬,好不好可得妾身说了算。”
  张问想了想,念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时候寒烟一声娇嗔,“公子用这诗是什么意思?”
  张问呵呵一笑,这寒烟也如平常女子一般,对那拜堂花烛夜有着向往,但是她却沦落风尘,拜堂成亲这样的事有些遥远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进暖阁,见寒烟正拿着手帕抹泪,便好言道:“姑娘是误会我了。”
  寒烟梨花带雨,“怎么误会了?你不是存心拿词儿刺妾身,好取笑妾身么?”
  “姑娘且把每句前两个字去掉念一遍。”
  寒烟略一回忆,“昨夜停红烛、堂前拜舅姑……低声问夫婿、深浅入时无。”寒烟顿时回过味,脸上一红,破涕为笑,“公子真是会捉弄人……”
  张问有些色急地搂住她的削肩,就要去剥衣裳,寒烟用削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打了一下,低声道:“想做什么,先得来应景的诗。”

  张问轻轻地吸一口气,平住*,略一思索便道:“吴绫越绮总无分,裁出针神绝妙文;试着霓裳疑月女,倚来翠袖是湘君。”他附在寒烟的耳边一面说,一面动手轻解罗裳,“墨飞浓淡千丝雨,线吐高低五色云;最爱佳人轻解处,汗香花气两氤氲。”
  当张问解开寒烟的腰带、襟扣时,寒烟低着泛红的脸,轻柔的推拒着。这个从小被人培养的玩物,对“欲拒还休”理解得透彻。刹那间她的衣襟已经被解开了。“啊、嘤……”她用自然的反应举手环胸遮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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