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锦看着急得脸红脖子粗的胡南生,再次明确告诉他,“胡南生,我和叶天道都是人证,你主观上存在犯罪故意,而且已经实施了犯罪活动,具备追究刑事责任的主观依据。如果我和叶天道没有阻止你,你会犯下更严重的罪过。你现在停止作案,是因为你意志之外的原因所导致的,属于犯罪未遂。如果你拒不认罪,罪加一等,如果积极配合警方调查,认真悔改,可以对照既遂犯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胡南生烂泥一样瘫倒在桌子上,垂头丧气,“本来寻思是个天大的好事儿……唉,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行吧,我认。”
夜安锦长舒一口。
不多会儿,冯刚带着三个侦查员赶来了。
胡南生麻溜儿地领着几人去找程越柳。
四十五分钟后。
一行人来到胡南生位于城郊的别墅。
胡南生打开地下库房的门。
程越柳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把红酸枝圈椅上!
她的嘴巴被胶带封着,两只胳膊反绑着,见有来人,瞪着一双惊惶的眼睛拼命扭动身体,发出呜呜的声音。
从地上拖蹭的痕迹看得出,程越柳试图逃跑。
这种红酸枝圈椅很重,她硬是拖着它从墙根一点点挪到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可惜门外上着锁,门板上清晰地印着几个腿印,是程越柳踹门留下的。
程越柳已经成功地把被绑的两条腿解放了出来,但手腕被绑得太紧,她还没来得及挣脱。
看着狼狈的程越柳,夜安锦只觉得她可怜可恨又可笑。
程越柳一直想方设法利用男人,可能一时得利,结果得不偿失、自取其辱。
程越柳看到身穿制服的冯刚他们,又扭着身子呜呜了两声。
夜安锦上前把她嘴上的胶带撕开了。
程越柳惊魂未定,急促地呼吸了两下,一脸厌烦地瞅着夜安锦,“怎么又是你?看见你就没好事儿?”
叶天道冷哼一声,“要不是她,你就是烂在这儿都没人管!”
程越柳呸了一声,梗着脖子斜着眼,“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喜新厌旧的臭男人,我告诉你,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管!”
叶天道无语了。
胡南生气急败坏,“程越柳,你别逼逼了。你偷人家夜家的藏品还有理了?人家是来管你的吗?人家是来追赃的!我他妈被你害死了!”
程越柳一
愣,随即神色复杂地盯着夜安锦,“你想钱想疯了吧?说我的藏品是偷的,你有证据吗?”
说完,她又转向胡南生,破口大骂,“你想谋财害命,还说我害你?你们这些个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瞎了眼才相信你们会帮我!公丨安丨同志,你们也看到了,我是受害者!他们诬陷我、绑架我,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冯刚勾了勾嘴角,“程越柳,你们家最近怎么回事?争先恐后往拘留所跑,家里的饭不好吃呀?安法医能冤枉你吗?她能知法犯法吗?”
程越柳皱紧眉头,一脸狐疑,“你不是鉴宝师吗?怎么又变成法医了?”
夜安锦笑了笑,“程越柳,不管我是鉴宝师还是法医,我都是夜、安、锦。”
程越柳身子一僵,惊恐万状,“不、不可能,你、你……”
“你和谢辰飞以为我已经死了是吧?不好意思,我活得好好的。我瘦了,高了,声带之前做了手术,也变了,你们就认不出来了,可是我还是叫安锦啊,要不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夜安锦说出来的话,让程越柳瞬间脸色煞白。
不知她想到什么,瞳孔收缩,张口结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夜安锦把那只虫珀吊坠举到她面前,“你刚才要证据是吧?这就是证据。你还敢狡辩吗?”
程越柳的目光僵硬地扫地到那只吊坠上,随后她不安地看向冯刚他们。
“你涉嫌偷窃罪和非法占用他人财产罪,请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询问调查。”
冯刚向程越柳出示证件后又看向胡南生,“你涉嫌非法拘禁罪和非法占用他人财产,也请你跟我们回去。”
胡南生沮丧地低下头。
意识到眼下的处境,程越柳很快从惊悸中调整过来,把心一横,负隅顽抗,“这、这算什么证据?这是我的吊坠,我不喜欢了想卖掉怎么了?那些藏品也全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的你的?我没犯罪!我和胡南生闹着玩犯什么法?”
无知者无畏,至贱者无敌。
夜安锦怜悯地看着外强中干的程越柳,为自己曾经被这样的人欺凌而自嘲。
当你很软弱的时候,稍微比你强悍的人就能威胁你、打压你。
可是当你强大的时候,会发现,曾经被你视为洪水猛兽的人不过如此。
程越柳以为夜安锦拿她没办法,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气,挑衅地抬着下巴,“夜安锦,你活着滚回来了又怎样?五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吗?”夜安锦晃了晃手里的虫珀,“我有物证,自然能找到人证。你说这是你的东西,你能清楚地说明它的来历吗?在哪里买的,卖给你的人是谁,价值多少?”
程越柳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爸出差在上海一家大商场专柜里买的,近十万呢!”
一句话就露馅。
“那好,你爸还活着,回头公丨安丨调查取证,会让他明确说出在哪个大商场买的。专柜都有销售记录,能查出是否出售过这样一款吊坠。你说,能查到吗?”
“这……都买了五六年了,销售记录都是电脑存档备份,估计早被更新了。”程越柳振振有词,“说不定专柜承包人都换了。”
夜安锦先没有打击她,继续问,“你刚才说这吊坠五年前价值近十万,确切?”
“当然啦,你以为呢?我戴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琥珀吊坠呢,别看它小,可值钱了。”
程越柳趾高气扬。
“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这种里面有昆虫的琥珀很贵,十万打不住的吧?”冯刚没忍住,“而且在商场专柜买东西,购物中心销售清单保留15年。”
夜安锦补充,“没错,会计凭证类的总账、明细账、日记账和辅助账簿都需要保管15年,以备查询和审计。”
程越柳变了脸色,“这……说不定就有意外呢,比如商场着火或者电脑中病毒了……”
冯刚严肃起来,“程越柳,做伪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说的每句话,都请你事实求是!”
程越柳愕然。
夜安锦云淡风轻,“你不知道的,我全知道。这只吊坠当初的藏家是谁,转让给我爸爸换走了什么东西,人证、物证,我全有。这虫珀收藏价值极高,可不是十万八万能买到的。除了虫珀,其他的藏品我都知道来处,也能说明它们的材质、特征、价值。”
程越柳再不敢信口开河了。
冯刚上前解开程越柳手腕上的绳子,“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们主动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胡南生很识时务,赶紧表态,“一定,一定。”
程越柳终于知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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