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傅云起似乎专门想让对方误会,本着话少事大的原则说了这么一句,对方又是沉默。
“好,那我稍后打给她。”程屿故作镇定地说完挂了电话,实则心中早已方寸大乱,本想着先谢谢她昨晚对自己的照顾,然后再问一下今天为什么由许杰接替了她来和古伦谈合作,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林初夏和傅云起在一起?还睡着了!这通电话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其中又有着什么误会?
一测温度,已经38.5℃,“林初夏,林初夏......”
林初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傅云起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纸杯,“你发烧了,要吃退烧药。”
林初夏挣扎着摇摇头,转过身,背对着傅云起,“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可能是人生病之后情绪和感情都会无限地放大,傅云起第一次感受到林初夏的固执和倔强,他索性坐到床边,一把揽过林初夏的肩头,将她扶坐起来,林初夏眉头紧锁,像是很不满意傅云起的打扰,双手用力想把他推开,奈何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几番挣扎后最后也只能任由傅云起将自己提起来靠在床头上,睁不开眼睛,感受到傅云起一只手霸道地捏着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张开嘴,把一粒胶囊塞了进去,然后是被灌了整整一杯的温水,林初夏剧烈地咳了起来,傅云起帮她拍了拍后背,怀中的小人儿软糯滚烫,一番折腾后自己也莫名有些燥热,林初夏仿佛寻求安慰一般紧紧环住傅云起的腰间不撒手,傅云起无奈,只好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那张精致清秀的小脸被烧得滚烫,靠在自己的胸前,隔着衬衣依然能感受到明显高于自己的温度,像是一个小火炉,烤得傅云起心猿意马,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眉头轻蹙,像是很不舒服,时而发抖,傅云起只能将她抱得更紧,轻轻抚拍她的后背,良久后,怀里的小人儿逐渐安静下来,轻薄绵软的家居服已经被层层汗水浸湿,傅云起想把她放平在床上,可是她仍旧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衬衣,毫不松手,傅云起尝试几次只得作罢,自己胸前的衬衣也被汗水打湿,不知是她的还是自己的,怀中人的温度渐渐降低,傅云起伸手拿起床头的体温枪,38度,已经开始慢慢降温了,他也终于长舒一口气,困意逐渐袭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傅云起感觉眼皮渐沉,在胸前小人儿有规律的呼吸重,他轻轻地合上眼。
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地敲击在窗户上,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映照在两人熟睡的面庞上,傅云起依靠在床头,松软的枕头靠在腰背上,左腿平放在床上,左脚悬空在床边,右腿轻轻垂在床边,左手揽着林初夏的肩头,胸前靠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腰间的衬衣被一只小手紧紧攥着,像是怕稍微一松手身旁的人就会走掉,为了让她安心,傅云起的右手轻轻握在林初夏的小手上,姿势很是不舒服,但他却沉沉地睡着了,一夜无梦。
一夜沉睡,林初夏只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温暖包围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油然而生,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林初夏浑身酸乏,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傅云起的怀里,手还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衬衣,傅云起将自己揽在怀里,还是昨天那身Thom Browne白色衬衣,领口微张,下摆还塞在西裤里,腰间的皮带硌得手臂有些疼,他正依靠在床上,呼吸平稳,胸前规律起伏着。林初夏突然被吓得浑身战栗,仿佛触电般从傅云起的身上弹开,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应该是被汗水浸湿后又一直捂在被子里,浑身褶皱。
傅云起被惊醒,看着面前的林初夏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跪坐在床上,眼睛睁得溜圆,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他活动了一下肩颈,酸疼至极,这个林初夏,真是折腾了自己一晚上。
“你醒了?”傅云起万年不变的清冷声音响起,还带着些许的沙哑和重重的鼻音,“你昨天晚上发了一晚上的烧,可能烧糊涂了,抓着我不放手,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林初夏对上傅云起略带疲惫的目光,看样子他昨晚没有休息好,傅云起已经伸手拿来体温枪,放在林初夏额前测了测,37度,看样子是退烧了,听了傅云起的一番话,林初夏瞬间红了脸,心中暗想,不会吧,自己竟然会对傅云起做出那样的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咚咚咚的心跳声好似震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低下头,完善不敢再与傅云起对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云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脸上的红晕已经漫至脖颈间,突然有些不确定,昨天那个一直紧紧抓着自己衣角不放开的也是她吗?看出来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和尴尬至极了,傅云起从床上坐起,“一会儿会送来早饭,你记得按时吃药,我上午还有个会谈,你在房间好好休息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声音一出,傅云起感觉到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也有些感冒了,昨晚上的一身汗消下去半夜有些冷,但是被子都裹在林初夏的身上,整个晚上心痒难耐,为了保持距离,自己并没有敢实实在在地躺在床上,就怕误陷软玉温香中,从而懈怠不自制。
“好的傅总。”林初夏低头回应,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眼睛始终不敢再看向床边的傅云起。
傅云起看她精神还不错,又叮嘱了几句便回到自己在20层的套房,洗了澡,换了衣服,却仍感觉胸膛处一阵一阵的温热,仿佛是林初夏留下的体温,脑袋也有些昏沉,喝了一杯美式提神,然后坐车前往发改局。
上午的商谈并不复杂,主要是对昨天已经敲定的一些事项做以具体安排,发改局的领导也没有想到傅云起竟然会亲自前来,傅云起则是有苦难言,自己的两个助理,一个现在正在和程屿那个狐狸斡旋,另一个还在酒店里养病,自己又有什么办法?然而新项目想开展,难点在于规划的园区里那些还没有签订搬迁协议的拆迁户,晚一天搬迁就要晚一天动土,而那几个钉子户政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商谈结束后,傅云起并没有感觉轻松,还有很多事情要从长计议,可能是吹了一上午的空调,本就有些感冒的身体有些难受,再加上早上的那杯空腹美式,心脏明显跳得很快,还有些心慌气短。
出了发改局,傅云起开车前往恒盛渝城这边的项目部安排好各项工作,一切都稳步开始,自己也长舒一口气,精神放松下来,又惦记着林初夏,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林初夏一天没有出房间,早上和中午都是吃酒店的送餐,可能是傅云起叮嘱过,都是一些清淡的餐食,丝毫没有渝城的重口味,接连吃了两顿感冒药,她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头脑清醒了不少,可越是清醒越能记起昨晚和傅云起的争吵,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着自己的老板如此大呼小叫,想起来忍不住一阵阵寒颤,可是他们是怎么一起在床上和衣而睡的林初夏却丝毫想不起来,只觉得那一晚自己睡得特别安稳,就像是小时候每次发烧都被爷爷揽在怀里哄着睡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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