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知道了,就只换成安眠药,不换其他的。”张兰识趣地没有逼柳夏,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手在他身上作妖:“换成安眠药也很好,这样再也不怕她突然醒过来发现了。”
柳夏被她撩拨得呼吸紊乱,低头含着红唇,声音含糊不清:“那种时候更刺激不是么?”
一个屋檐,三个人,八百个心思。
我们三人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日子过得也还行。
家里的电话打破了宁静。
是家里保姆打来的,说我突然病倒了。
我爸明明前段时间才出院,怎么又生病了?
我问对方具体情况,对方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听筒里隐隐约约还透着我妈无助的哭声。
我顾不上其他,急忙套上外套,匆匆穿鞋。
“老婆,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柳夏问。
“回家,我爸病了。”我换好鞋,拉开门准备走。
“我和你一起。”柳夏快步走过来,手握住我的手和门把手,把门带上,他转身穿外套换鞋,同时喋喋不休:“好歹我也是咱爸的半个儿子,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喊我。”
“我太着急,忘了。”我扯开嘴角,勉强一笑。
本来对柳夏没有抱希望,谁知道他竟然主动跟过来。
我看向张兰,希望她可以作一下,拦住柳夏。
张兰却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转身回到了她的房间。
去的路上很安静,我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一言不发。
“别担心,肯定没什么大事,我已经联系了救护车,咱们直接去医院就好。”柳夏单手开车,另一只大手包裹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濡湿,接触的一瞬间却让我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扭头看着他镇定的表情,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今天的这一切,柳夏安排得也太完美了一些。
“老公,有你在真好。”我机械化地说出一句话,抽出手打开了车载音乐,把两只手缩在袖子里,扭头看向车窗外面。
透过车窗的反光,我看见柳夏缓慢收回手,表情隐藏在黑暗中,并不真切。
手术室外,我妈坐在长椅上等候,面色灰白,看见我,她红肿的眼睛亮起光,紧紧攥着我的手:“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
“爸肯定会没事的。”
虽然这么说着,我的心里也没有底,担忧的目光看向紧闭着的手术室。
柳夏跟在我身后,也跟着开口安慰。
我妈看见他,嘴唇颤抖。
我紧紧攥着她的手,她才不至于失态,只点点头,牵着我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在医院等了一夜,手术才结束。
情况并不算是太差,我爸的性命保住了,却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外面天色渐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看着同样守了一夜满脸疲惫的妈妈,让她去休息,而我则是去买早餐。
回来看见张兰正拉着我妈的手说话,我立刻快步走过去,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妈,你怎么过来了?”
“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过来。”张兰眉头紧紧蹙着,苦口婆心:“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说一声,如果不是柳夏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
我妈听出来她话中责怪的意思,表情并不是很好,说话的语气也冷硬几分:“孩子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想着不麻烦你。”
“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张兰假意打了自己一下:“我这也是关心则乱。”
她握着我妈的手,情真意切:“嫂子,你放心,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眼看着我妈没有陪着张兰演戏的心情,我把买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不着痕迹岔开话题:“先吃饭。妈,你昨天晚上一直没睡觉,一会儿睡一觉,我爸这边还要靠你撑着,你可千万不能倒下。”
我去买早餐又回来的时间并不长,张兰又过来了,妈一定没有睡觉。
看着妈妈眼底的青黑,我心中惶然。
我爸已经倒下了,我妈可不能再有事。
吃完饭,我收拾好东西出去打水,一抬眼看见柳夏和一个白大褂医生站在一起说话,两人面上带笑,明显是认识。
我站着看了两眼,白大褂的医生转过脸来,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
是我爸的主治医生。
两人在沟通病情么?
“老公,在聊什么呢?”我放下水壶,笑盈盈走过去,看向主治医生:“昨天晚上多谢大夫。”
柳夏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追问:“老公,我看你们刚才聊得很开心,说什么大学啊以前啊,你们认识吗?”
其实我什么都没听见。
柳夏却不知道,见我如此问,勉强笑着说:“什么大学,他是我毕业以后认识的朋友,因为医院的事情太忙,一直没有介绍你们认识,没想到这次这么巧,他正好是把的主治医生。”
“那还挺有缘分的。”
我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看向两人的目光忍不住带上打量。
真的只是巧合吗?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振动,我松开柳夏的手,看了一眼屏幕,脸上笑容不改,直接挂断。
“谁的电话?”
“公司的,估计是找不到文件。”我晃了晃手机,“我去回个电话。”
说完,我和两人道别,拎着水壶离开。
我没有选择回电话,而是点开了信息回复:“不方便接电话。”
“叔叔昨天晚上给我发短信,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我今天早上才看见,一直联系不上他,打电话也没有接,他现在情况如何?”
顾纪霆回复得很快。
看着屏幕上的两行字,我指尖颤抖。
我爸发病,柳夏送我来医院时镇定的表现,主治医生恰好是他的朋友……
原本隐晦的点串联成线,浮出水面。
他们心思竟然歹毒到如此地步,连我的父母都不愿意放过。
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手指缩紧。
这不仅仅是一个电话号码,还是救命稻草。
指尖悬停在屏幕上几秒,我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叔叔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我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哽咽,连忙抬起一只手捂住嘴。
我爸临晕倒之前,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顾纪霆,而不是我这个女儿。
这意味着在他心里,顾纪霆是他更信任的人。
他选择的人一定不会有错。
我现在能相信的,能放心把父亲生命托付的人,也只有顾纪霆了。
“什么意思?”顾纪霆思绪转动很快,声音瞬间冷下来。
我把自己的猜测和情况告诉他,“顾纪霆,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静默,我的手无意识紧紧攥着衣服下摆,心跳不自觉加快几分,面上也攀上燥热。
“别怕,一切有我。”他再度开口,声线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现在不要自乱阵脚,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才说:“我知道。”
挂断电话,我指尖冰凉,不受控制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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