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眯着眼睛去看聂知熠:“哦哦,以前没注意过,你们家老四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能入烁诗法眼,她的眼光可挑剔了,不错不错。”
聂老爷子哈哈笑:“倒是生了个好皮囊,可惜...”老爷子虽然喝了酒,但没喝高,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
也不知道他是想说可惜下巴处有伤疤,还是可惜他是个疯子的儿子。
说到底,聂知熠的身世不光彩,虽然聂家六子各有各的妈,但都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只有聂知熠的妈妈始终没有个名分。
“也算不错了。”有人打圆场说:“能被烁诗相中,也算是他的长处。”
聂老爷子又向他挥挥手:“去吧去吧,继续吃饭去!”
聂知熠坐回他的位置,聂天奕就开始了。
刚才老爷子他们说的话,聂天奕竖着耳朵听。
他端起酒杯跟老六碰了碰,笑的不怀好意:“我们家出了个花瓶,我第一次听说男人还得靠脸。”
“以后可千万别说是我们聂家的,丢不起这个脸。”老六聂天楚嗤笑道:“我们聂家人还需要吃软饭?”
“老六,你这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你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不需要啊,如果没有那碗香喷喷的软饭,某些人还不是个小透明,会被爷爷亲自点名?”
这兄弟俩一唱一搭的,本来死气沉沉的桌上,气氛一下子就欢脱起来。
聂振成津津有味地听着兄弟俩讥讽聂知熠,老三聂正祺虽然没搭话,但嘴角也挂着一个嘲讽的笑。
只有聂予桑,仿佛事不关己,既不掺和他们,也没阻止。
桌上不止他们聂家人,还有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客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聂知熠的身上。
翟双白下楼拿水喝的时候,经过餐厅刚好看见了。
聂知熠是背对着她坐的,听到这些讥讽的话,他的脊背依然挺直,想必此刻他不但面无表情,而且那些话也不会激起他内心的任何波澜。
聂知熠是一个不太容易发怒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一个情绪稳定的坏蛋。
但往往这种人最可怕。
因为平静的表象下,则会是惊涛骇浪般的反扑。
翟双白拿了水就回房间了,正好张姐送饭进来给她。
四菜一汤,海螺肉都是剃好的,配了一碟海鲜酱油加芥末。
她吃完了,楼下的宴席也散了,老人家们喝了点酒,都被司机送回家了,有些小辈的留下来,打牌的打牌,谈生意的谈生意。
翟双白在走廊里遇到了向心竹,本来她点点头就准备走开的,向心竹却跟她搭话。
“你好翟助理。”
翟双白就停下来了:“你好向小姐。”
“你做七哥哥的助理多久了?”
“半年多吧。”翟双白说。
“哦。”向心竹的大眼睛围着她滴溜溜转:“七哥哥人很好哦,对身边人都很好。”
“是的。”翟双白晓得她的意思,她在探自己口风:“七少是个很好的人。”
“翟助理成家了吗?”向心竹又话锋一转。
“没有。”
“有男朋友吗?”
“现在没有了。”翟双白如实回答。
向心竹的眼中浮上一层虑色,她舔了舔嘴唇,还想问什么,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该打听的都打听了,再问下去就有点不像话了。
这时聂予桑走过来了,翟双白正好跟他请个假。
“七少,我等会去趟医院。”
“我送你。”聂予桑不假思索地说。
“不用了。”翟双白的余光瞥见一旁的向心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我打车走。”
她的车上次撞聂振成坏了,聂予桑又给她配了一辆,这几天在保养。
“我们家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过去,正好出去有点事。”
既然聂予桑这么说,翟双白就不坚持了:“好,我回房间换件衣服。”
“不急,我等你。”
翟双白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聂广生在跟聂予桑打招呼:“顺便送心竹回家。”
于是,翟双白坐后座,向心竹坐副驾驶。
她知道向心竹一直从后视镜里看她,她装作不知道,只是看着窗外。
今天阳光极好,但是也极冷,车窗都差点冻上了,现在车里开了空调,还能感觉到风从车窗的缝隙里刮进来。
但这寒风跟向心竹略带敌意的目光比起来,也差不多。
她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个情敌。
不过,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如果想快速攻破聂予桑,从向心竹这下手是个好办法。
他们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如果这么温温吞吞的,不知道拖到哪一天。
首先她能确定聂予桑对她是有好感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过也不是对谁都体贴入微。
聂予桑一边开车一边问翟双白:“你急不急?不急的话我先送向小姐。”
他这样客套疏远,让向心竹拧了拧眉头,她细声细气地说:“我没什么事的,你先送翟小姐吧,七哥哥,叫我心竹或者,爷爷他们都叫我心心。”
聂予桑抿抿唇算作是在笑。
到了医院,翟双白就下了,她都走上台阶了,回头看向心竹还把脑袋探出医院看她。
她刚刚接到护工的电话,让她到医院来一趟,但没说什么事,听语气挺隐晦的。
她匆匆来到韩以湄的病房,刚准备走进去就被拦住了。
对方告诉她:“不是家属不能进来。”
翟双白诧异道:“我就是家属啊。”
这时护工阿姨来了,把翟双白拉到了后楼梯口,小声跟她说:“前几天的时候,我家有点事,我就回了趟老家,让老丁帮我顶一下,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韩小姐已经被挪出这个房间了。”
“换房间了?她被换到了哪个房间?”
“B2。”
翟双白的眉头紧紧皱起,要知道现在韩以湄住的病房是整个私人医院最好的A1,不论是医疗设备还是医护人员的配备都是最顶级的,每个月还会有国外的专家来给韩以湄例行检查,重新规划新的治疗方案。
但好的资源条件毕竟是少数,A1在整个私人医院里只有一间,翟双白不惜每天五位数的价格也要让韩以湄住最好的病房,接受最好的医疗条件。
翟双白顿了顿:“现在A1住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姓安的。”护工阿姨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个大人物,医院都没通知你吧,我左思右想还是得立刻告诉你。”
翟双白谢过了护工阿姨,她平时待护工不薄,时不时塞点红包。
她转身就去找院长,但院长压根不见她,兜兜转转才找到了一个主任。
对方忙得头也不抬:“B2也很好了,我们医院也是为你着想,韩以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发,像这样的植物人病人,也没必要住在A1。”
“有没有必要任何人决定不了。”翟双白说:“而且我的费用已经付到下个月了,你们院方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就把人转到别的病房,我可以去投诉你们的!”
主任听到翟双白说这话才抬起头来看看她,不过眼神中尽是不以为然。
“哦,我忘了,你原来是个律师,那些钱如果你想退我们是可以退给你的,但你想想,这些钱本来住A1只能住一个月,但是B2就不同了,翻倍了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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