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予桑知道这一顿骂肯定是逃不掉,低着头走过去。
“爷爷。”
聂老爷子脸色很难看:“这种低级错误你也犯?从第一步就开始错,聂予桑,我已经给了你第二次机会,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你告诉我,你除了谈恋爱,你还能做什么?”
这应该是聂老爷子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训斥他。
众所周知,聂予桑是聂老爷子最喜欢的一个孙子。
也许他是最小的一个,也许他妈妈算是聂广生三任太太中最优秀的家世最清白的一个。
总之,聂老爷子最喜欢他。
越喜欢,就会期望越高,现在出了事,聂老爷子就会越生气。
聂予桑低头不语,他本来就不是很会为自己辩白的人。
聂老爷子看他这个样子,就更加生气:“你想好怎么补救了吗?”
聂予桑抬起头:“爷爷,给我和工程部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出原因。”
“这就是你的补救方法?找出错误的原因对现在的状况有半点意义吗?”聂老爷子恼怒地拍了桌子:“聂予桑,你这几天不要去聂氏了,你给我好好地在家里反省反省,你到底哪里做错了!”
聂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正准备上楼,经过翟双白的?面前忽然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
“翟双白是吧?”
“是,老爷子。”翟双白应道。
“这几天你看着他,从明天开始在书房里抄金刚经,抄完三遍才能踏出家门!”
聂予桑被发罚了禁足。
翟双白也算是看明白了。
在这个大家族里,能力和时运是极其重要的。
但凡做错了一件事,可能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不翻身。
聂予桑晚上就去了书房抄金刚经,他会写毛笔字,蝇头小楷写的相当好。
翟双白陪着看了一会,聂予桑说:“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翟双白就回了房间。
今天这件事情,聂知熠在聂家的地位会显著提升,再加上他即将要和安烁诗结婚,想必老爷子会对他另眼相看。
聂予桑根本不是聂知熠的对手。
跟聂知熠比,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没有聂知熠的狠劲,也没有聂知熠的头脑,被人暗算了都浑然不觉。
晚上临睡前,她接到了聂知熠的电话。
他说:“到星河广场来。”
已经半夜了,他忽然让她去星河广场做什么?
翟双白很不解,但她还是去了。
晚上很冷,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开车到了星河广场,把车停在路边广场里面车是开不进去的。
她下了车往广场里面走,空旷的广场中央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她知道是聂知熠,刚刚走了几步,忽然天空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她头顶的天空就亮了。
她抬起头,一朵鲜红色的烟火在她头顶上炸开,点亮了漆黑的夜空。
接着,又是一朵蓝色的烟花,粉色的,黄色的,绿色的,一朵接着一朵,在夜空中争奇斗艳。
她不是小女孩了,她不会惊喜地哇的一声叫出来。
但这深夜的烟花肯定和聂知熠有关。
他走到她身边来,笑着问她:“漂亮吗?”
她笑了笑:“漂亮。”
“你言不由衷。”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得出结论,不过他心情不错,牵着她的手走到广场中央停下来,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这是奖励你的,喜欢吗?”
原来这烟花是为她而放。
她想装作惊喜,但是却装不出来。
她牵扯着嘴角,但却扯出一个最难看的笑容。
聂知熠看出来了,他心情颇好,把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他的下巴太硬,戳的她的颈窝很疼。
烟花放了半个小时才放完,翟双白知道这些烟花价值不菲。
这么昂贵的东西却转瞬即逝,只是在空中留下了一些淡淡的痕迹和硫磺的味道。
他今晚性质不错,烟花消失了,他还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认真又专注地吻她。
这次他没像野狗一样撕咬她,他的动作甚至可以用轻柔来形容。
在这样的情境下接吻,其实是浪漫的。
但翟双白不觉得,她只想快速结束这一切。
她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咬到了聂知熠的嘴唇。
她不是有意的,只是胡思乱想,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立刻停下来,可聂知熠却更加专注地吻她。
他一向这样,从不按理出牌。
最后,她的脖子上忽然冰凉凉的,伸手一摸,聂知熠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脖子上戴上了一条钻石项链,钻石应该很大颗,她都感觉到了重量。
聂知熠好像特别喜欢送她项链,通常都是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或者古董项链。
除却其他的不说,聂知熠是一个很大方的老板。
第一次跟聂知熠睡的时候,她想就算她去卖,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人在特别需要钱的时候,尊严什么的基本可以抛之脑后。
她摸了摸硕大的钻石吊坠,仰着头谢过她的金主:“聂先生每次都送我这么昂贵的珠宝。”
“跑路的时候可以换成钱。”他似笑非笑:“我挑礼物实用性一定要强。”
他捏捏她的鼻尖:“你好像不太高兴?”
“哦不。”她赶紧解释:“我很高兴,谢谢聂先生给我的惊喜,也谢谢您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低头凝神注视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你撒谎,翟双白,你并不高兴,因为你对聂予桑心存愧疚。”他摇头:“当你对别人有了怜悯之心的时候,就会对自己残忍,既然做了坏人,干脆就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翟双白笑得言不由衷,但聂知熠的话有他的道理。
坏就坏的彻底。
但她又做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吸进去烟花燃烬后释放出硫磺的空气,冰冷的空气让她整个胸腔都是冰冷的。
聂知熠兴致不错,没打算马上回去,牵着她的手慢慢围着广场边上的景观湖散步。
晚上太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聂知熠回头看她一眼:“你冷?”
她立刻说:“还好,聂先生不用脱衣服给我穿。”
他哈哈笑了:“你想太多,脱给你穿我会冷的,谁让你出来不多穿一点呢?”
翟双白笑得挺囧的。
她的确想多了。
聂知熠不是聂予桑啊。
对于聂知熠来说,她只是他觉得很好用的一条走狗。
这些烟花、珠宝,不是礼物,只是扔给乖狗的一块肉骨头而已。
湖边的风更大,几乎要把翟双白吹透了,连骨头缝里都是冰冷的。
也不知道聂知熠是不是故意的,他在湖边待了很久,还在草地上捡到了一个小石子用来打水漂。
石子在漆黑的湖面上跳动,一直快到了湖对面才落进水里。
他来了兴趣,又捡了好几块石子。
后来他嫌穿着大衣不方便发挥,脱掉了外套随手丢在翟双白身上。
他的羊绒大衣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翟双白只是抱在怀里就觉得身上暖了很多。
他们在湖边逗留了很久才离开,后来实在冷,她见聂知熠也没穿衣服的打算,就把他的衣服披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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