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接,她给他发了消息,说她会去四季云顶等他,无论多晚。
经过超市,她下了车买了点食材,到了四季云顶就进厨房忙碌起来。
她不是特别会做饭,但朴元很会做,她跟着学了几道。
辣子鸡,狮子头,荠菜豆腐羹,鸭油炒豌豆苗,今天的虾不错,她买了点白灼。
四菜一汤摆在桌子上,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十点一刻。
她暗暗算着时间,距离她接到医院电话到现在六个多小时的时间,按照医生说的时间,那应该是来得及的。
她深吸一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化上妆。
在钟声敲了十一点的时候,她终于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她从屋里跑出去迎接他,他身上有香水味,应该是和安烁诗在一起。
他看到她,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给您发微信了。”她蹲下去给他换拖鞋。
“是么?”他撑着她的肩膀换了鞋,脱下外套随手丢在她身上就走进客厅。
经过餐厅,他看到了餐厅桌上的饭菜,笑了笑:“怎么想起来做饭了?这么晚,吃宵夜?”
“忽然想起,我有几道拿手菜聂先生还没尝过。”翟双白跟着他进洗手间,站在门口看着他洗手:“我去拿筷子。”
“累了。”他淡淡的:“想先洗个澡。”
“要放洗澡水吗?”
“不用了,冲一下。”
她拿好衣服等着,聂知熠冲完澡出来,她把衣服拿给他,就踮起脚尖帮他擦头发。
他头发浓密有点微卷,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她擦得认真,聂知熠忽然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进了怀里,直接掀开了她的睡衣。
这绝对是翟双白最配合又最卖力的一次。
但聂知熠却忽然停下来了,两只手撑着床面看着她:“你叫的太大声了。”
翟双白尴尬地闭嘴,他似笑非笑:“你以前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不论你是痛还是乐,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听女人的浪叫。”
她以为聂知熠喜欢,毕竟他爱虐她。
“聂先生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他好像彻底没了兴致,从她身上翻身下去。
“你的目的性太明显了,没意思。”
他披上浴袍去露台吸烟,聂知熠的房子是在顶层的大平层,有一个超大的露台。
他坐在躺椅上,翟双白帮他剪掉雪茄的一端,点燃了递给他。
她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坐着,聂知熠吸了半根才瞥她一眼。
“怎么坐的像个鹌鹑一样?你平时什么样,不记得了吗?”
她尬笑,依然低眉顺眼。
他忽然觉得无趣,连烟都吸不下去了,按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回到房里。
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已经凉掉,聂知熠忽然觉得有点饿了,就在餐桌边坐下来。
翟双白立刻跟过来:“菜凉了,我去热。”
她把菜一样一样热好,重新端上桌。
“聂先生,要米饭吗?”
“一点点。”
她给聂知熠盛了半碗米饭,自己晚上也没吃饭,就盛了满碗。
他们对面而坐,她不知道聂知熠的嘴巴刁不刁,虽然经常在一起,但没怎么一起吃过饭。
令她意外的是,聂知熠每样菜都吃了,辣子鸡还吃的特别多,好像还挺合适他的胃口,后来饭吃完了,让翟双白去添了饭。
他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吃的不快,斯斯文文很儒雅,看不出从小颠沛流离,感觉受到了很好的家庭教育。
吃完饭她要去洗碗,聂知熠拉住她:“明天有钟点工会来弄,不要把手弄粗了。”
她哦了一声:“你要睡觉吗,我去铺床。”
“别小心翼翼的。”他有点忍无可忍了:“我忍你到现在了。”
“原来聂先生不喜欢小白兔。”
“我不喜欢天生的小白兔,我喜欢被我从猛兽驯服成小白兔。”
“那聂先生驯服成功了啊!”
他哑然失笑,低头看她,捏捏她的鼻子。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聂先生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并且谨遵教诲。”
“怎么?”
“一仆不侍二主。”
他看她片刻,揉乱她的头发:“炒菜炒的一脑袋油,去洗澡。”
翟双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正在擦头发,就听到她的手机在响。
她冲过去接,不小心脚指头踢到了茶几的脚,她也顾不上,立刻接通。
医生告诉她肾源已经到了,马上安排手术。
心中一颗大石彻底落地。
她软软地坐在地板上,这才感觉到脚趾头传来的彻骨疼痛。
她低头一看,指甲盖都被掀翻一小半,血淋淋的挂在那里。
但她还在笑,笑的像个神经病。
聂知熠已经靠在床上看书了,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过去,一迭声地跟他道谢。
“聂先生,谢谢你。”
他掀起眼皮看她:“嘴唇怎么白了?”
他低眸一看,就看到她流血的脚趾,皱了皱眉头。
“你什么时候这么冒失,一点也沉不住气。”
“没事,小意思。”
他不耐烦地跟她挥挥手:“滚去医院吧。”
“好的。”她立刻转身去衣帽间穿衣服。
她的脚指头不停地流血,在浅色的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线。
她刚套上外套,衣帽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她被他抓出来,粗暴地按在门口的软凳上,打开药箱,拿出了镊子。
翟双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用镊子将掀开的半个指甲给拽掉了。
因为快,痛就一瞬间。
他握着她的脚踝给她上云南白药,贴上创可贴。
偶尔,聂知熠也会打一个耳光,给个甜枣吃。
再凶恶的野兽,也有收起血盆大口的时候。
翟双白跟他道谢,一瘸一拐地奔出门口。
她一路狂飙,还好大半夜路上没什么车,畅通无阻。
她赶到医院,手术室里亮着手术中的红灯,她喘着粗气去找护士,护士说:“何正兰正在手术中呢,刚开始四十分钟,手术结束要天亮以后了。”
翟双白谢过护士,在长椅上坐下来,狂跳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跟聂知熠表了决心,表示她只是他的狗,不会向聂予桑或者是任何人倒戈。
因为她知道,聂知熠是担心他帮朴元妈妈找到了肾源,以后就没有可以拿捏她的地方了。
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让肾源晚了几个小时到。
幸好,她猜到了聂知熠的心思。
她坐在长椅上一直等,聂予桑还发了微信来,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她说不用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告诉他不用帮忙找肾源了,已经搞定了。
聂予桑惊讶地打电话来问她是怎么搞定的,翟双白说一直在配型库里找,终于等到了。
聂予桑连声恭喜她:“你的运气真的很好,我帮你打听了,肾源真的很难找的。”
翟双白说:“不劳七少费心了,已经搞定了。”
聂知熠还是有他的本事的,他这么快履行他的承诺,有很大的原因是他必须要在聂予桑的前面搞定这件事。
聂知熠算是给了朴元妈妈一条命,她也就算是欠聂知熠一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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