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闻言倒也没有挽留,笑着说道:“行,得空多来王府坐坐,本王一个人也闲趣的很。”
听得这话,冯紫英笑言道:“王爷若是闲的无趣,等“天上人间”开业,邀上三五好友顽乐,岂不快哉。”
水溶闻言哑然一笑,自个照顾自家生意,这冯紫英,还真是挺有趣的。
待冯紫英离去,璎珞走了进来,水溶见状询问道:“冰酪都送过去了?”
水溶在屋内享受,自然不能忘了便宜娘她们,如今他们同住一座阁楼,倒也方便,于是便让璎珞送几份冰酪,北静太妃与可卿都不落下,不过想着不能独独落下甄画,要不然过于失礼,故而也给甄画送了过去,就当是表哥对表妹的关怀。
璎珞闻言应道:“奴婢都亲自送过去了。”
说罢,璎珞瞧见几案上的空茶盏,问道:“王爷,还要不要做些冰酪来?”
作为水溶的贴身丫鬟,她可是知晓自家王爷怕热。
水溶目光看向璎珞,因是夏至,天气炎热,故而璎珞身着一身蓝色纱裙,虽不比得杜月娇那般清凉,不过通过那无数细小的孔洞,还是能若隐若现的瞧出那雪白的肌肤,衬托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沉吟一声,水溶摆手道:“倒也不用,吃多了也有些腻乎。”
水溶自个也知道他体质怕热,故而三伏天,他几乎也不出门,就在“小桥人家”避暑,为此,水溶也曾请过太医把脉,怕是身体出了状况,不过太医言明无碍,只是单纯的阳气旺盛,故而也就没在意。
璎珞闻言努了努嘴,心里嘀咕起自家王爷也知道吃多了会腻乎,还让自个吃那么多。
水溶见璎珞努着嘴,笑骂道:“你这小浪蹄子想什么呢,莫不是编排爷?”
自打璎珞伺候过他以后,小浪蹄子愈发嗲了起来,颇有些绿茶的味道,不过这浪蹄子也就是在自个面前爱讨宠,旁人在的时候规矩的很,毕竟是王府的丫鬟,再如何也不能不懂规矩。
璎珞闻言玉颊微醺,虽然腻乎了些,但耐不住她喜欢,见水溶询问,璎珞岔开话题道;“奴婢哪敢,只是想着王爷见人,干嘛要把奴婢支开。”
这次召那什么神武将军之子的冯紫英,水溶特意支开她,以往可从未有过,这让她心里委屈。
水溶闻言倒也不在意,黏人的蹄子总是心思敏感的,原本水溶也不打算瞒着她,只是想着开会馆什么的也不好让她晓得,故而也就没有直说。
眼见小浪蹄子又腻歪了,水溶起身行至璎珞身前,屈指轻弹,笑骂道:“你这小浪蹄子,愈发腻歪了。”
璎珞轻抚额间,嗔恼的看着水溶,犟嘴道:”奴婢哪有。”
腻歪归腻歪,她可不会承认。
水溶见璎珞嘴硬,轻笑一声,这小浪蹄子,就是不长记性,非得戳烂她的嘴才晓得厉害。
摇了摇头,水溶也不搭理,真要戳烂小浪蹄子的嘴,他还舍不得,回身走到窗台前,眺望着北岸的荷花池,此时荷花盛开,香味随着清风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等轻松惬意的生活,当真是一大享受。
粉墙鸳瓦的院门前,其木牌坊上挂着一红木制的匾额。
匾额木质细密,色泽红润,中央处以五彩厚螺钿镶嵌联四字:“天上人间”,其光泽如宝珠莹然,灿灿有七色光。
雅室内,杜月娇一袭素色纱衣斜倚在躺椅上,朱唇微翘,明眸紧闭,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微微凌乱的绫罗裸露出洁白如牛乳般香肩,甚是娇媚。
莲儿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小姐正在午睡,忙上前轻摇道:“小姐,醒醒。”
杜月娇感觉到异动,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瞧着莲儿,语气慵懒道:“莲儿啊,什么时辰了。”
莲儿闻言回道:“申时了。”
说罢,莲儿转而禀告道:“小姐,冯紫英冯公子来了,说要见小姐,现在在花厅里等着呢。”
睡眼惺忪的杜月娇闻言精神回复不少,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疑惑道:“冯公子怎么知道这儿?”
自打赎身以后,杜月娇并未与冯紫英有过接触,他怎么会来这儿寻她?
莲儿笑着回道:“是东家招呼来的,不光是冯公子,他还带着许多姑娘呢,乌泱泱的,瞧着有两百来人,整个花厅满满当当的。”
杜月娇闻言了然,原是小郎君招呼来的,带着两百来个姑娘,看样子应当是犯官女眷了。
念及此处,杜月娇起身整理整理自个微微凌乱的罗裳,迈步朝外院子走去。
杜月娇沿着游廊迈入花厅,此时花厅内满满当当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冯紫英见杜月娇前来,起身笑迎道:“杜姑娘,许久不见。”
杜月娇玉容带笑,应声道:“奴家事忙,倒是怠慢了冯公子,还请冯公子见谅。”
冯紫英闻言了然,他已经知道杜月娇是王爷聘请来做馆长的,会馆事宜皆由杜月娇处置,忙碌起来也是正常。
一阵寒暄后,冯紫英也不拖沓,开口道:“公子让我去教坊司领人与杜姑娘带来,如今人也带来了,就交由杜姑娘安置了。”
杜月娇闻言轻轻颌首,果然与她所想一般,于是客套道:“有劳冯公子了。”
冯紫英不以为意,本就是帮王爷的忙,有什么劳烦的,想着杜月娇要安置这些姑娘,冯紫英不好多待,于是开口道:“杜姑娘,在下先告辞了,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帮衬的,遣人通知我一声即可。”
杜月娇也不多言,既然冯紫英这般说了,想来也是小郎君的安排,倒也算是周到。
不过既然提起,杜月娇刚好有事需要冯紫英帮衬,于是拦住欲离开的冯紫英,清声道:“冯公子且慢,奴家正有事要麻烦你。”
冯紫英闻言顿下脚步,静听杜月娇所言之事。
杜月娇见状笑着说道:“原是想着等东家来了再与他说,正巧冯公子在这,奴家就劳烦冯公子走一趟教坊给会馆开个凭证。”
青楼Ji院这一类的场所是朝廷所允许的,不过得有凭证,相当于营业执照,而且每年都需要向朝廷缴税,若是没有凭证,那就是私妓,这是不被朝廷允许的。
冯紫英闻言了然,教坊那边杜月娇不好亲去,容易被刁难,若是他去的话,少了许多麻烦。
念及此处,冯紫英也不多言,应了一声,旋即迈步离开。
送走冯紫英,杜月娇目光打量着厅内的莺莺燕燕,这些人都是犯官女眷,属于官宦人家,其身上都有着一股子闺秀的气息。
而且其年岁不一,有风华正茂丰腴少丨妇丨,有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更有髫年女童。
犯官抄家,那是一家子,不论其身份地位,有此现象也不足为奇,当然,能入教坊司的,大抵是有品貌之人,似髫年女童,瞧着清秀,有培养价值,故而也会被充入,至于那些个形貌普通或者年岁较大的,大抵也就是拍卖的拍卖,流放的流放。
瞧着众人眸中的忐忑与空洞,杜月娇心中了然,她们都是被充入教坊司的女人,下场可想而知,此时又被人带入新的环境,心中不安更是剧烈。
见此情形,杜月娇安抚道:“诸位既然来到“天上人间”,那就都是自己人,我与你们说明了,咱们会馆是怡性之所,卖艺不卖身,并不是那等勾栏瓦舍,做那些个皮肉交易的龌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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